明舒说:“他没跟我们讲过这些。”
宁知:“本来也不是要紧的事,讲不讲都一样。”
那倒也是,萧老师一天到晚可忙了,诸如帮学生挑选志愿专业与学校这种小事,基本上是每一年都会重复一次。经手过那么多学生,萧老师多半不会单独提到宁知,就算有,明舒也不一定记得,可能连遇上都不曾。
毕竟小崽高考结束只是两三年前,那时明舒已不在家里住了,早都搬到外面定居。
想起早前萧何良提到宁知的那些话,明舒记起其中一点,说道:“对了,萧老师前阵子讲,让有时间带你回去吃饭,到时他亲自下厨煮菜。”
宁知点点头,一口应下:“行。”
明舒趁热打铁,“那你哪一天有空?”
宁知:“最近?”
明舒嗯声,“看你方便,我随时都可以回去,你决定好了跟我讲一下,我提前通知他们。”
发现明舒挺上心这个,宁知反而感到不自在,又问:“就我俩?”
明舒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萧老师只问了你,没提到别的人。”
宁知有些放不开,这还没上门呢,却纠结起来了。
“只是随便吃顿饭,不会怎么样。”明舒说,看出这是想太多了。
宁知沉吟半晌,回道:“等哪个周末,或者放假以后。”
明舒:“可以,都随你。”
她们一直搂抱着,一上一下地相对。明舒坐在宁知腿上,以一种紧密且贴近的姿势揽住宁知,每每讲话时会稍稍低下去些,与宁知十分亲昵。
两人讲着再寻常不过的话题,但期间好几次都是相互对着,差点擦过对方的脸或嘴巴。有那么两回,宁知有意仰仰头,偷摸靠近明舒,将距离一点点缩短,在明舒唇上挨一挨。
明舒把宁知的小动作都收于眼底,不动声色地接受了,不久再俯身往下些,于宁知耳畔似有若无地擦过。
在秋天被送回来之前,她们一直没分开,随后又亲了几次。宁知不再主动,每次都让明舒来,挺享受早先那一回。
小矛盾说开了就不再是问题,原本也没什么太大的隔阂,到这儿就算是翻篇了。
秋天七点十几分被送回玉林苑,上楼后直接到这边来,这晚也在这里留着了。
夜里宁知照旧睡沙发上,白天被吻就够刺激了,她还在慢慢接受之中,躺下时都云里雾里的,睁眼闭眼都是那种挥之不去的感觉。
周末整整两天,她俩都住在一个房子里,明舒没回老两口那儿,宁知亦不离开,连李林泽他们打电话来找都不出去,问就是没空,在忙事,暂时出不去。
事实上,宁知窝这边打了两天的游戏,坚持陪着明舒画图。
两人只有黄昏日落时分才出门,牵着秋天在小区周超走走,到时间了再回去。
下一周,秋冬新装发布顺利开展,所有工作都如期进行。
这天宁知可以不用出场,但她还是去了,到店里帮明舒她们免费干活,忙完了就在三楼办公室里赖着不走。明舒不赶人,放任宁知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甚至打开休息间让对方进去。
明舒这人太讲究,休息间本来只有她自己能用,连凡楚玉想借用一下都不行,现在却直接甩了把钥匙给宁知,告诉宁知要是累了可以进去躺会儿,全然忘了某人的休息室就在隔壁。
宁知也不端着,收到钥匙就真进明舒那里躺着了,连自己那边都不回了,有事没事都躺这边休息间里玩手机,变相陪着明舒。
新装发布结束后凡楚玉来了这边,当时正巧就撞见宁知从休息间里出来。凡总怔了怔,没太懂这是闹的哪一出,直直打量起宁知,而后瞅向办公桌前画图的明舒。
宁知脸不红心不跳,被抓个正着也一点不慌张,见到人了还会喊一声,淡然说:“凡总。”
凡楚玉摸不着头脑地应了声,看她这么从容便以为是自己误会了,等宁知开门出去后才悄声问明舒:“干嘛呢这是,她怎么在这里?”
明舒比宁知还沉得住气,煞有介事地说:“过来拿东西,我放休息间里了。”
凡楚玉信以为真,“我就说呢,还以为咋了。”
一会儿,宁知泡上两杯热咖啡端进来,分给明舒与凡楚玉各一杯。凡楚玉乍然受宠若惊,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直觉宁知这是转性了,还很不适应。
明舒温吞地抿一口咖啡,瞥凡楚玉一眼,一个字不解释,任由凡总一个劲儿瞎想。
天气越来越冷了,Z城降温幅度越来越大,前几天还能维持在十度以上,这两天的温度却跌得比基金曲线还快,忽地就降到了三四度。
立冬以后的日子就是这样,一天天地变冷,整个城市悄然间就换了一个样。
庆北路街道两旁的杏树叶子全都掉了,只留下光秃秃的树干,放眼望去十分萧瑟冷清,到处都空荡孤寂。
明明街上的行人没有变少,每天还是有那么大的流量,一直车来车往的,但冬日的孤寂就是油然而生,不出几天就蔓延到全城。
冬至之前,明舒带着宁知再一次出差,可不是去国外,而是去S市,到那边参加一场业内活动。
老曹也跟着去了,亦是被邀请的嘉宾。
活动主办方为所有来宾安排了住宿,明舒和宁知是分开住的,与老曹同一楼层,离得不远。
有外人在,明舒二人在整个活动期间都没表现得太明显,还是像以往那样相处,只有晚上才会避开其他人凑到一起。
宁知悄摸到明舒房里住下,非得与自家老板挤一张床。
明舒拿着没办法,让小崽回去,小声说:“很晚了,明天一早还得起来,不要瞎闹。”
“我也不做什么,”宁知说,腆着脸倒她肩上贴着,“绝对不打扰你休息,真的。”
明舒坚决不同意,“不行,必须回去,去你自个儿屋里。”
宁知左耳进右耳出,当是听不懂,直接朝被窝里钻,大咧咧霸占半张床。
明舒好气,伸手扯了扯小孩儿的衣角,终究还是把人留下了。
不似北方的冬天,南方大多数地方是没有暖气的,夜里太冷了只能开空调。
明舒不喜欢冬天吹空调,觉得吹久了会导致皮肤太干,整个人也不爽利。
宁知无所谓开不开空调,小年轻不怕冷,白天出门在外都穿得单薄,夜里盖着被子就更不觉得冷了,何况旁边还躺着一个体热的明舒。
现在还没到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两个人睡一块儿还是比较舒适,没多久就暖和起来了。
宁知感觉热,便把手伸出去一些。明舒将其拽回来,斥道:“别着凉了。”
宁知肯定地说:“不会。”
“才怪,”明舒说,“小心明后天都得躺床上,到时候我可不照顾你。”
宁知辩解:“我体质好,不至于。”
明舒在被子里打这人的爪子,“老实点。”
宁知小声说:“明老板,你别感冒了才是,不要老想着我。”
“谁想着你了?”明舒低低回道,“我这是担心你冷到了又得麻烦我。”
宁知保证地说:“不会,我不麻烦你,真着凉了我自己照顾自己。”
明舒说假话:“还有,怕你传染给我。”
宁知下意识要反驳,可想了想还是没有,靠近了认同地说:“也是,那我注意点。”
明舒笑了笑,觉着小孩儿太好逗了,随便编两句话都会当真。她忍不住捏捏宁知的耳垂,悄声说:“那就安生些,规矩点躺着睡觉,晚点也别乱翻身蹬被子。”
“行,不会。”宁知不迭点头,见她嘴角弯弯的模样,傻不愣几地问,“你笑什么?”
明舒不承认:“我没笑。”
宁知说:“笑了,我都看到了。”
“哪有。”
“就在刚刚。”
明舒心血来潮地装样子,“有吗?”
“啊,有啊。”宁知回答,伸手摸向大老板的嘴角,好似抓到了证据,“还扬着呢,你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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