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回神,没听到曾秘书的话,愣了一下,脱口就问:“什么?”
“这个,”曾秘书指指杯子,“要换成别的吗?”
明舒摇头,“不用。”
曾秘书观察仔细且体贴入微,轻言细语道:“我看您好像不是很喜欢这个,是不是喝不惯,我给你换一杯吧,汽水还是果汁?”
明舒没心思在意喝的东西咋样,也没觉得哪里不习惯,疏离地回道:“你玩你的,不用管我。”
曾秘书有眼色,发现她情绪有一丁点不一样了,似乎是不大开心,于是识趣地退开,让明舒一个人待着。
周围嘈杂,吵得不行。
幸亏这附近的别墅都是空置的,基本没人住,不然肯定会被投诉。
宁知与男模一块儿聊了十来分钟,之后也没离得太远,时不时还能递点东西给对方。
男模很会照顾人,整个相互过程重都得体而温柔,中间有一次还介绍自己在店里的朋友给宁知认识。
这边的明舒多数时候都是只身一人,偶尔老曹和田卫源他们过来了才会从众地随着大家,但玩闹的兴致不高,谁都不能把她带动起来。
派对到凌晨才结束,散场后的一楼一片狼藉,满地都是脏兮兮的垃圾。
凡总大财主喝多了,黄汤下肚就不知所以了,越喝越上头,直到站都站不稳,最终被抬着进房间。
明舒跟着上楼,被迫照顾这不靠谱的货,帮着擦把脸,然后扔凡楚玉去睡觉。
醉酒的凡楚玉是个典型的讨债鬼,分不清东西南北,也记不得自己做过哪样的安排,俨然将白天那些话抛到九霄云外了,一进门就往床上倒,呈大字型睡上去,坚决不让地方给宁知。
明舒力气不行,扯不动人,也没好当面让凡楚玉起来让开,犹豫了半晌还是随便了,反正只是一个晚上,宁知不至于那么娇气。
明舒没告诉宁知实情,等人进来了就直接指派床位,让宁知睡最边上的地铺,挨着自己。
宁知不介意睡地上,脑袋也有点昏沉,洗漱过后就钻被子里了。
一间房里三个人,只有明舒是清醒的,她没有立马就睡下,而是守着另外两位,确认没人要吐或咋样了才歇下。
关上灯,房间里沉寂,安安静静。
大家的睡相都还不错,没谁打呼之类的,倒还不错。
折腾了一天,又是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又是聚会闹腾,明舒躺下去不久就睡着了,即便打地铺也睡得很沉,天亮之前都没醒。
郊区的夜晚凉快舒适,凌晨过后降温快,下半夜时分还冷嗖嗖的。
许是不适应外面的环境,这一夜的明舒睡得不是特别踏实,一开始还行,到后面总觉得身上有热乎的东西压着。
她有点换不过气,但实在是太累了,怎么都睁不开眼睛,因而睡蒙了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这一夜难熬,较为漫长。
隐约中,像是坠入了无边的梦境,明舒老是感觉有谁在拱自己,朝她怀里钻。她无意识地推了推,可推不开身上的压制,反而碰到了软软的东西。
冷气不管用,空调温度不够低,被窝里愈发热了。
当第一缕阳光从窗帘缝里投进时,明舒缓缓睁开眼,醒了。
终于从梦境中挣脱出来。
一觉醒来,明舒手臂都发麻了,生生地疼,受罪到不行。她想收回手活动一下,但完全动不了,抽不开手,被某人压住了。
——怀中的宁知还睡得死沉,不知何时就钻到了这边的被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台台不吃鱼 6个;xin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2769009、老吳 5个;路人只為路過、46432263、チョウニマ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INZAGHI、42151794、8592288 5瓶;摩卡、现在已夜深 2瓶;Sssteppen、10米长泽雅美 1瓶。
第52章
清晨的微风和煦, 树梢枝头和野草上都凝着晶莹剔透的露珠,此时的室外温度不高,最是适宜睡觉的时候。
整夜过去, 一睁眼发现面前挤着一个人, 明舒下意识屏住呼吸,第一反应是停住所有正在进行以及要做的动作,不敢动弹, 仿佛生了锈的老化机器一样, 刚要运行就卡住了, 无法顺滑地运转。
她眨了眨眼, 还以为是没睡醒出现了幻觉,空白而迟钝地缓了几秒钟, 才惊觉不是自己的问题, 眼前的这一幕是真实的, 宁知确实挨这边来了。
昨晚躺下前还是分别一个被窝, 各自不干扰, 眼下却抱成一块儿, 那场景有够刺激,堪比用锯条粗。暴地磨着人脆弱的神经。
宁知挺会拱, 身子半蜷缩起来, 背部微微弓起, 脑袋则压在明舒胳膊上,脸朝向明舒锁骨那一截地方,呼吸温热而平稳,胸口有规律地起伏。
不止如此,这小鬼的一只手还搭在明舒腰上,呈环抱的姿势, 不安分的长腿也往这边支,硬是将明舒勾住。
整个人都快趴明舒身上了,哪儿暖和往哪儿挤。
某人虽然瘦,但个子有那么高,倒怀里了还是比较沉。明舒招架不住,宛若搂了块有温度的石头般,不仅胳膊麻痛,感觉连喘气都有点艰难了,着实承受不了这份“大礼”。
她不由自主就咬了咬唇内侧的软肉,悄摸地向后退了退,尽量不把宁知惊醒,克制着不弄出半点声响,避免待会儿四目相对太尴尬。
然而现实比预想的要困难许多,别说退后了,连抽出胳膊都很费劲儿。
明舒放轻力道,一点点地收手。
在此期间,她还用另一只手伸过去,小心地托住宁知的脖子与下巴,生怕一个用力就前功尽弃。
许是感觉到了不对劲,闭着眼的宁知突然动了一下,似是梦见了什么还是不乐意被惊扰,脸上隐隐出现了一丝不耐烦。
明舒憋着一股劲,停了片刻,等到这位舒展表情了才继续,又往后退了些。
过程缓慢,着实累人得很。
明舒本就没多大力气,这样坚持了一会儿就不行了,胳膊都快抬不起来。她低头看了下宁知的脸,勉强中断半分钟,缓一缓再来。
昨晚喝了不少,宁知身上还有浅淡的酒味,不算太难闻,但也不怎么样。
可能是宿醉的滋味不好受,又像是上火了,宁知的呼吸便比较重,吐出的气也热。
锁骨那里暖乎乎的,轻薄的气息一阵一阵地袭来,乍然还有点痒。明舒愣神片刻,不太自在地别开脸,兀自沉默一会儿,又忍不住转回去,轻轻地用指尖戳了戳宁知的下巴。
力道太轻了,宁知没感觉,一点动静都没有。
明舒手欠,再戳向对方的脸,摸似的碰碰。
宁知还是那样,睡得天昏地暗,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皮子都未曾颤动一下。
鬼使神差的,大抵是上瘾了,明舒再报复性地捏了捏,既气对方没分寸,又生出些许莫名的念头。她没敢真的捏,只是做个要捏不捏样子,发泄地碰挨了一回,之后再拿开手。
一而再,再而三,宁知这回自是感觉到了,因而紧锁起眉头,不舒服地将身子蜷得更厉害些。
明舒这下才收敛了,没再乱来。
差不多时刻,床上的凡楚玉也翻了个身,睡蒙了,换个安逸的姿势躺着。
被子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响动整个房间都能听见。
明舒的地铺位置挨着床边,上下有一定的高度偏差,躺在地上便不能看到床上发生了什么,尤其是她还背对着凡楚玉的方向,更加瞧不见了。
凡楚玉翻身时,明舒身形僵窒,还以为是凡楚玉醒了,当即就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好在之后没别的声响,屋内针落有声,明显就是都还睡着。
明舒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抓紧时间抽出胳膊,再愈发谨慎地推开宁知的腿。
两人的地铺并不是那种用厚床垫铺成的类型,底下只有一张不到两厘米厚的海绵垫,宽度也窄,一米多点点,不到一米五。
地上的两个铺位间隔距离不大,不足半米,所以宁知才会轻而易举就钻了过来。
彻底分开了,明舒扯扯被子,慢腾腾地将其掖了掖,在她俩中间隔出一道分明的界线。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