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多的午饭只是随便吃两口,先垫垫肚子,预订的晚饭才是正餐。
明舒不挑剔,有粥喝粥,有菜吃菜,末了,还搂着毛乎乎的秋天撸了两把,蹭蹭毛团子身上的热乎气儿。
秋天挺乐意让明舒取暖,一脸高兴地扑她怀中,恨不得挨上去了就不下来。它对明舒的热情至今不减,天天都喜欢,打从那次在街上遇见后就黏乎得很,比对宁知好多了。
宁知对此有点介意,不过不是介意明舒分走了秋天的关注,而是不满大狗跟自已抢人,还是粘上身就不让位那种。
某人简直幼稚,上前就嫌弃地拉开秋天,身子一歪就霸占了秋天原先的位置,还大咧咧分开长腿靠明舒肩上,俨然一副宣示主权的样子。
突然被扒拉开,秋天有点懵,盯着宁知看了半分钟才知道冲上来抢人。
“汪汪——”
“汪汪汪——”
宁知不为所动,抓住明舒的双手让缠住自个儿的腰,眼皮子一掀就对上傻狗的视线,整个一“你奈我何”的架势,还不慢不紧地吐出一句:“我的地盘,你回窝里待着。”
秋天自是不乐意,绕着她俩跑了一圈,随后用爪子使劲儿扒宁知的衣服,似是要将其拉开。大狗性子轴,平常外出散步见到陌生人都不敢跟人家正面撞上,但现在却惯会窝里横,对宁知愣是半点不客气,总之就是不让步。
毛团子可委屈了,大抵是觉得明明宁知都霸占明舒一晚上加半个白天的时间了,怎么眼下还不让给它。它想不明白,不懂这个中的具体缘由。
明舒对面前的人和狗都有些头疼,没法儿,只能拍拍另一边的位置,喊道:“秋天,来这儿,过来。”
秋天应声看去,立马就屁颠屁颠地绕到另一边。
秉着公正的原则,明舒对身前那位说:“你别逗它了。”
宁知仰头倒她肩上,老神在在地反驳:“没逗。”
明舒摸摸秋天的脑袋,示意毛团子可以挨着自已的肩膀,或是枕自已腿上。
秋天这才心满意足地靠上去,腻歪地黏着她。
宁知睨那傻狗一眼,用力捏捏明舒的手指,计较地说:“明老板,你也太偏心了。”
明舒辩解:“我没有。”
宁知故意挖坑,说:“你更喜欢秋天。”
明舒有心不跳进去,不回答到底更喜欢哪个,不如某人的意,反问:“有吗?”
“有,”宁知说,“你对它太好了,比对我更好。”
明舒这才回答:“我对你也好,不比它差。”
这回轮到宁知反问:“有吗?”
明舒肯定地说:“有,多着呢。”
“比如?”
“没有比如。”
俩大人实在无聊,没话找话地闲扯,情趣真是不错。
傍晚应该带秋天出门散步的,但今天因为两个人都比较累就取消了,明舒没精力照顾毛团子,宁知亦不愿意走动,于是乎,秋天只能眼巴巴地趴在落地窗后俯瞰楼下。
毛团子没节操,前几个小时还与宁知争抢不下呢,这会儿却扭着身子跑到宁知面前摇尾巴,哼哼唧唧的。很想出门撒欢儿。
宁知无视了大狗的讨好,心眼儿比针尖还小。
有的事食髓知味,有一就有二,吃过以后就会念念不忘,理所当然地还会发生下一次,第二晚,第三晚……持续不断。
大寒时节降临,天儿温度更低了,有一日甚至直逼零度。除了某几个特殊年份,Z城往年的冬天都没这么冷,今年的气候真的不一般。
因着天气的缘故,M&F工作室的生意萧条了不少,特别是在成衣售卖这一块上。
凡楚玉表示一月份的总体销售额预计远不如前几个月,甚至比不上九月份的一半。凡总为此有些忧愁,还找到明舒单独分析了一番,问是不是近期宣传太少了,怎么这个月的生意会这么虐。
明舒半点不焦虑,对这些都很有数,觉得凡楚玉这是想太多了,前两年这时候的店里销售额本来也不高,而且还比今年低多了。她宽慰道:“其实定做春夏礼服的单子比起去年已经翻倍了,今年的生意还是可以了,不能因为之前太高就强行做对比,你得横向纵向结合一下。”
“理是这个理,就是怎么说……”凡楚玉回道,“‘由奢入俭难’,你懂吧,我这有点瞻前顾后的,总觉得赚少了不踏实。”
明舒说:“凡总你不缺钱。”
“那不一样,”凡楚玉说,“缺不缺是一回事,赚多赚少又是另一回事。”
明舒讲不过她,只扬扬眉头。
俩老板不一会儿又讲到宁知,以及店里一些春节前的安排,还有之后的复工事宜。
正儿八经的农历年底了,员工们都千盼万盼着快点放假,迫不及待念着快点解放,而明舒与凡楚玉就没那么轻松了,要做的事情还有一大堆,全然不能立马就松懈。
宁知在春节前还有一场海外秀,就在这周三,届时还是凡楚玉带她去那边参加。至于明舒,她得留在工作室收尾,处理所有遗留的小麻烦,包括与工作室长期合作的老师傅们沟通,交代一些制作上的细节问题。
部分礼服年后就得赶工做出来,必须在工期内完成。
有钱的客户们可不管诸位员工和师傅怎么过年,不会因为春节就将完工期限往后推七天。
除此之外,春节员工福利相关的发放等工作也需要明舒经手,还有假期归来后的初期安排也得她来定。
这些事以前都是凡楚玉在做,但眼下凡总明显没时间,一切都得交由明舒来完成。
凡楚玉问:“小年那天B市那边有个秀场面试,AD的场子,要不要让宁知去试试?”
明舒记起宁知想去旅游的事,迟疑半晌还是摇头,“算了,不缺这个,等这次结束后让她好好休整一阵子。”
凡楚玉应下:“也成,反正前两天庄启年打电话也是这么讲的,让咱这边别给宁知安排太多的工作,早点放她回家。”
许久没跟庄启年接触了,冷不丁听到对方的名字,明舒反应了下才回缓过来。她差点就忘了宁家那边,这才后知后觉还应该跟庄启年约着见一面,或是去宁家老宅拜访一下宁老太太。
宁家近半年来给了M&F工作室许多资源,不管庄启年那人如何,既然店里承了这份情,那最起码的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做。
何况宁知和明舒现如今还有另一层关系,这些问题本就不好解决。
明舒有点纠结该怎么做,不知道如何应付庄启年。她这半年以来有意躲了庄启年几次,一直明着偏向宁知,压根没做到当初谈好的那样,非但没正正经经地管着宁知让其把心思回落到读书上,还让宁知的模特生涯更进一步,学习什么的早抛到第二位了。
凡楚玉不是很在意这个,漫不经心地说:“你管这些干嘛,当时明面上也没谈到那么多,反正咱们这边答应的是签下宁知当兼职模特,拖着不让她彻底出国发展就行,现在不都是做到了?”
那倒也是,当时工作室这边答应的是签下宁知,将其稳在国内发展,别的可没胡乱接任务。
明舒思忖片刻,认为确实是这么一回事。有的猜测终归只是她们这些外人对宁家的看法,庄启年明面上也没说过那些话,这边具体实行起来亦不算是违背了承诺。
再有了,宁家还有个当家的坐镇呢,有老太太在,谁敢对宁知下手?借他庄启年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乱来。
如此一想,明舒便没太揪着这一点了。
凡楚玉没所谓地坐椅子上转了半圈,提醒道:“你别想那么多,人宁知私底下可做了不少事,哪可能什么都不懂,估计早都处理好了的。”
与宁知相处了那么久,明舒对宁家依旧不太了解,很多事都不知情。她觉着凡楚玉讲得在理,心里便记挂着这个,待晚一点回去了迂回地讲了两句,提醒宁知注意点。
崽儿的反应与凡楚玉如出一辙,对此完全不担心,不怎么在乎。
明舒又委婉问:“你平常跟庄启……庄总关系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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