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进书房里转悠,东看看西瞅瞅。有学生想借书,萧何良爽快就借了。
“我这儿的书都可以借,你们什么时候看完再还都行,反正我开学后都在学校,到办公室里就能找我。”
宁知不喜欢看书,可还是从众地借了一本。
那本书是一本外国名著,全英文版本,宁知将其带回家后并没有翻看。
崽儿不爱阅读,生性懒散惯了。
高一下学期,宁知还是被分到萧何良班上,兜兜转转还是继续当语文课代表。
萧何良喜欢宁知这个学生,新学期开学第一天就问她:“书看完了吗?”
宁知迟钝地回忆了半秒钟才记起这茬,她愣了愣,无端端就说谎了。
“看完了。”
萧何良竟然记得宁知借的书的名字,随即就问及观后感如何。
宁知答不上来,说不出书里的内容。
萧何良见此就懂了,又打圆场地说:“我女儿读的第一本外国名著就是这个。”
宁知嗯声。
萧何良说:“可以再看看,考试也可能会考到。”
宁知应下:“好。”
宁知用几个晚上读完了那本马克西姆·高尔基的自传三部曲之一的《童年》,然后亲自到湖边别墅还书。
至此,她又开启了借书还书的路子,有时一个星期过去一趟,有时是两三个月。
明舒一走就是整三年,三年内都没回国,节假日也不回来。
老两口有时会飞到意大利旅游,一家人在那边团聚。
宁知高三这年,明舒终于时常回国了,有空就飞Z城,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宁知面前。
她们的首次重聚是在别墅里,明舒进门时,宁知正坐在客厅里看书。
明舒是临时起意要回来,没提前通知家里人,谁都不告诉,忽然两手空空就出现了。她轻手轻脚走上前坐桌子对面,而后伸手叩两下桌子,好奇地瞧着宁知,出声问:“你谁啊,怎么在我家里?”
宁知这才发现有人进来了,霎时心头一紧,没拿稳手上的书。
啪嗒——
书掉地上了。
明舒不解,大喇喇靠后抵着椅子。
“我有这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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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其时老两口都不在家中, 明义如在公司开大会,萧何良中途有事去了一中,得晚一点才会回来, 别墅里只有学生和家政几人。
本来宁知一个小时就该走的, 但她看书太入迷了, 忘乎了具体的时间,要不是被突然回家的明舒吓了一跳,估计真会全部看完了才会反应过来。
也是巧合, 这天的崽儿恰恰就着凉了, 因为换季而轻微发烧咳嗽, 担心是流行性感冒,她出门前特地戴了口罩,避免传染给其他人。而那会儿亦不偏不倚就是中秋时节了,正正是Z城天气逐渐转凉的时期, 宁知穿得挺严实, 脑袋上还戴着顶黑色的针织堆堆帽。
高中时期的宁知是直发, 一中对学生的着装发型等规定严格, 甚至比较奇葩,毛躁躁的天生自然卷头发可以通过, 看起来像是烫染过的卷发、黄毛这类就挺麻烦的了, 每次检查总会被误伤, 有时被扣分了还得找老师出面才行。为了省事,宁知干脆就把一头卷毛拉直了。
明舒仔细盯瞧这人, 对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毕竟五年前在办公室那次就没看清楚对方的样貌, 完全没记住,这时就更不认识了。
宁知怔愣地看着明舒,无端端就脑子空白, 见到明舒很是意外,一时还回缓不过来,心有余悸的样子。她张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木讷地打量了明舒一会儿,答非所问地低低说:“没注意到你……”
明舒伸直两条修长的大白腿,不自觉就挑了下眉毛,“你认识我?”
宁知欲言又止,本是想点头的,可下一刻还是否认了,莫名就不承认,干巴巴说:“不认识。”
到底是只有过一次交谈的两个陌生人,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素不相识了,正儿八经的碰面都不曾有过,都不了解对方,哪能算得上认识呢。
至少对明舒来说是这样,她根本不晓得宁知这个人,见面了亦想不起来前些年在哪儿见过,于她而言宁知就是彻彻底底的过客。许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心理作祟,内心深处总藏着点不能用常理来解释的别扭,宁知不想旧事重提,故意躲着。
明舒没发现她的异常,瞥见崽儿最外面穿的是高中部的秋冬款校服,心下就了然了,问:“你是萧叔的学生?”
宁知嗯声:“对。”
“高三是不是?”明舒还记得萧何良今年该教哪个年级,但不确定别的,“你哪个班的?现在的高三(1)班,还是分班之前的?”
宁知说:“(1)班。”
明舒再问:“你叫什么名字?”
宁知不回答,有意反问:“你呢?”
“我啊……”明舒老神在在地叠起双腿,“萧叔没跟你们讲过我么?”
宁知心里门儿清地接道:“你是萧老师的女儿?”
“对,是我。”明舒眉眼间散发着温和气息,“我叫明舒,望舒的舒。”
宁知:“嗯。”
明舒还是几年前那样,没话找话地继续,“知道‘望舒’是什么意思不?”
宁知淡定回道:“月亮。”
明舒做了个手势,“聪明。”
宁知:“语文课上教的,萧老师讲过。”
明舒惊讶,“真的呀,哪篇课文?”
“《前赤壁赋》。”
“七月既望那个?”
“嗯。”
“好像不是一个意思吧。”
宁知抬抬头,解释:“萧老师只是随便提了下‘望’相关的词语和组词含义。”
“这样。”明舒喃喃道,话多得很,“你们现在是几年级才学这篇课文?”
宁知:“……”
明舒说:“我们以前好像是高一学的,要求通篇背诵。”
宁知回道:“现在是高二了。”
两人见面就聊了一大通,一如第一次碰上那般。
明舒其实是刻意这么做的,为了缓和一下僵滞的气氛,怕自己的出现会使得宁知太尴尬,因而才主动多讲几句。等到宁知没那么端着了,明舒这才转而问:“今天不是放假么,萧叔出去了?”
宁知颔首,“去学校了,那边有工作安排,让过去做什么事。”
明舒哦了声,随即将地上的书捡起来递给宁知,“那你是来借书的?”
宁知轻轻说:“是。”
“我不知道你在,忘了打电话问问了。”明舒说,自觉刚刚那一出确实挺突兀,“回来得比较匆忙,所以没提前讲。”
宁知接过书,“没事。”
明舒:“那你放松点,别一直绷着背,我又不会怎么样。”
宁知倍觉不自在,垂了垂眼皮,“不是……跟你无关,不是因为你。”
明舒好笑,“真的?”
宁知都不看人,“真的。”
明舒乐道:“可是你见我就紧张起来了,反应好明显。”
宁知依旧嘴硬,“没紧张,不是因为这个。”
“不太像。”
“真不是。”
“行吧。”明舒略疲惫地伸伸腰,坐长途飞机太难受了,坐下没多久就觉得有点累,她打了个哈欠,转头望向客厅里其它地方,忽而再站起身,扭头问,“要喝点什么不,我去拿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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