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gar Daddy就Sugar Daddy吧,糖爹也是爹。”
容念试图越过祂回到沙发上。
解寂云却仍旧挡在他面前,微笑道:“Daddy 不该奖励我吗?”
容念伸手放在解寂云蓬松的头发上敷衍地揉了揉,拍拍祂的头:“乖。”
手抽离的时候却被按住了。
容念一顿。
规则失效了?反应滞后知道生气了?
解寂云冰冷的双手抓着容念要离开的那只手,眼眸一瞬不瞬盯着他,将他的手缓缓放在祂的侧脸上,声音低低:“为什么,亲爱的奖励祂的时候是这里,而我就只是头?”
容念蹙眉:“……”
他的手被解寂云按在祂的侧脸上许久,一动不动,感受到手底下的皮肤越来越冰冷僵硬,似乎正在诡异化。
所以,试图晋升当爹的行为背离了渣男友的身份?算是触犯规则了吗?
解寂云眼底的偏执阴郁越来越重。
为什么?为什么只是这样简单的事情,容念却不给祂?
他们两个,一个眼神温柔病态,一个眼神淡漠游离对视着。
容念属实不理解,解寂云突然不高兴的原因,情绪这么不稳定,是因为没喝热水吗?
他的神情带着状况之外的清澈无辜:“祂是谁?”
解寂云低声郁郁:“宗定夜。”
吐出这个名字,好像都带着杀意和死气。
解寂云竟然承认对方冒充“宗定夜”的身份,不知道身份到底是怎么取得的。
容念惊讶:“正好,本来我也有关于祂的问题要问你的,怕你不高兴所以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你能主动就再好不过了。”
他还怕主动提到宗定夜也是触犯解寂云规则的行为来着。
解寂云:“虽然这一长串话都不怎么愿意听,但有一句我很高兴。亲爱的担心我高不高兴。”
祂抑郁冰冷的眼神瞬间又晶亮起来。
尸体好像都开始有温度了。
容念不理解祂又是因为什么变脸,但自己能顺利抽回手了。
“所以宗定夜是怎么回事?我感觉祂有一点不对劲。还有书房有一本书写着定夜之时。”
容念问的含蓄。
解寂云微挑着眉,眼眸温润带笑:“是的吧,我早就对亲爱的提醒过了,祂不是好人,私底下跟亲爱的看到的根本不一样。”
一起说宗定夜的坏话,解寂云果然看着正常多了,至少像人。
容念抿唇点点头:“怪我没有听你的,你继续,有什么重要的注意事项和建议给到我吗?”
解寂云:“有一点最重要,亲爱的在祂面前的时候,不要产生任何负面的想法,也不要像刚才在我面前那样写那种……”
“关于我的问题,有什么想问的,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冰冷理性的声音,似乎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凛冽里,一丝清高的嘲弄。
容念立刻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看到不知道何时大开的大门。
以及站在门口,双手插兜的宗定夜。
双手插兜这个动作许多人做起来都不好看,会显得没有气质,痞气。
但门口一身西装的宗定夜显然是例外。
可能时尚的完成度是靠脸,祂看起来像在拍摄商务男性的时尚大片,这个动作反而让彬彬有礼、理性高智的外表带上一种冒犯成规戒律的傲慢感。
大门就是相框,身后阴暗的光影就是打光。
宗定夜脸上的神情一如既往的高冷,望着容念,平静不带任何感情道:“确定这个时间跟祂待在一起,会比跟我更安全吗?”
答案显而易见。
一个是搞死过他三个周目的明牌诡异。
一个是还在伪装人类,目前还没有直接进行过攻击行为,甚至隐隐像是帮助过他的诡异。
容念向门口的宗定夜走去:“问题是我醒来就没有看到你。”
他连一秒都没有朝解寂云看,甚至好像在宗定夜说完之前就已经走向对方。
“亲爱的。”解寂云待在房间里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了半分笑意。
容念站到宗定夜身侧,回头看向祂:“什么?”
眼眸坦然,还有永远令人无法读懂的清澈的淡漠。
恋人当着自己的面走向插足者。
解寂云竟然没有诡异化,仍旧保持着人类的样子,望着容念的眼神还带着几分温存的温柔:“亲爱的要去哪里?”
他都已经跟别人走了,祂一叫他还回应,怎么不算无辜。
“参加你的葬礼。”回答祂的是一脸冰冷的宗定夜。
解寂云望着容念,眼眸认真专注:“吃过早餐再去吧。”
祂的外貌和气质本就温柔暖意,不病娇恐吓威胁人的时候,这样眼神孤寂落寞的样子,像揉碎的春天,轻易就叫人心软。
容念望着祂:“不用了。”
解寂云微微蹙眉,仿佛不信,眸光怔然闪烁间犹如星子,深情忧伤像是被人千刀万剐,祂露出一个小心翼翼示好的笑容:“为什么?只是一顿饭,我保证。”
容念没有任何动摇,望着祂的眼神同样认真温柔:“因为担心吃了会死掉。”
解寂云:“……”
祂脸上没有了一切表情,但即便如此,也叫人感受到难以掩饰的无措难过悲伤。
像个被主人抛弃被雨淋湿的小狗。
“今天不行。今天有事要做还不能死。”容念望着祂,随意地说,“如果活着回来了就陪你吃饭。”
随意平静至极的口吻,却好像比任何语气、任何承诺都温柔。
足以消融一切负面阴暗。
哪怕是一个厉鬼的死气怨气。
解寂云:“……”
容念对祂轻轻点头,转身从祂的视野里消失。
宗定夜关上大门前,微微挑眉,冷冷傲慢地看了房中的解寂云一眼,才摔上门。
第23章 死日【请中午阅读】
容念跟着宗定夜来到电梯口。
看着宗定夜按了向下的电梯。
电梯的红色数字从-1一层一层往18楼走。
容念:“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对睡着前的记忆毫无印象,唯一能想到的古怪就是那杯宗定夜端来的茶。
宗定夜:“为什么对祂说那种话?”
几乎在容念说完的同时,祂开口问道。
他们俩并排站着,面朝电梯的入口。
电梯的金属门上模糊映出他们的身影。
容念看向宗定夜的侧脸,跟解寂云总是变脸情绪不稳定不同,宗定夜的脸上大多时间都是一样的高冷,很难看出什么情绪,最多是一点明显的嘲弄或难以了解的沉郁。
导致容念很难分清,祂这样问是在出演前任的醋意,还是在作为另一个裁判,理性批判隔壁场次的演出。
没有得到回应,宗定夜微微侧首挑眉看向容念。
不只是神情和气质,浑身上下都透着成熟男人的优雅矜贵。
就像是自律、高智、理性的具象化。
一看就是规则怪谈世界996的神。
跟遇事就摆烂一心只有朝九晚五和双休的社畜是天敌。
那应该就是嘲讽了。
“哦。”容念从游离中回神,回想了一下对方刚才的问题。
为什么对解寂云说那句话?
那还用说吗?为自己日后留一线。
以防万一死了再循环,落在对方的手里。
这是频繁跳槽的二五仔社畜基本的职场生存技能。
总不至于是出于同情。
现代医学证明,他没有共情那种东西。
但为什么要对宗定夜说?
容念看着宗定夜:“祂才是我的男朋友,清清白白的法医先生是以什么立场问这种问题的?”
没有出轨,只是正常交往分手。
宗定夜是前任。
解寂云可同时是前前任和现任。
在嫡庶法则的规则怪谈里,嫡男友是可以发卖庶男友的。对方是死了,可牌位还在呢,还能对着执妾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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