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特控制不住脸上的得意,“怎么样,我只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
“好吧。”一声叹息散在了风里,他又纠结的说:“不过我得问问布维拉尔的意见。”
“什……”对方脸上的表情裂开了。
“你为什么要问他的意见!”
“如果我要离开很久的话,当然要告诉他一声。”他回答的颇为认真。
“是不是他不让出门,你还就不出门了!”
“当然,我得遵从他的意见。”齐正说的理所当然,他挽起耳边的发,重新把腿上的毛线舒展。
“等等,你在干什么……”
艾斯特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盯着他的手,好像看见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
“织围巾啊。”
“这种东西直接在星网上购买不就可以了吗!”
“可是我觉得手工制作的更舒适。”
他那双细长白皙的手不紧不慢的动起来,他不仅会织,还织的十分漂亮。
颜色还是颇为鲜嫩的粉色。
“你织的会不会太大了?”
他抬起头,笑的眉眼弯弯,“这是给布维拉尔织的,用的是他最喜欢的颜色。”
“……”
艾斯特觉得他今天好像不应该打这个通讯。
看着全息投影上齐正温柔体贴的模样,艾斯特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只要一看到齐正那双漂亮的手熟练又自然的动作,他就觉得额角的青筋在狂跳。
“只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在九号楼等你。”
冷漠又愤怒的声音“嘟”的一声挂断,齐正眼眸微抬,透明的镜片闪过一道弧光。
“他们会不会太有恃无恐了一点。”
昨天才跟踪过他,今天就迫不及待的想当面见见他了吗。
2526又感觉到了那种害怕的感觉,却见齐正秀眉微蹙的抱怨:“我本来以为可以在今天织完的呢。”
……
九号楼在首都星一区靠近十二区的中界线,一区到十二区可以将首都星围成一个圈,相连的两个区不相交,也带有绝对的天差地别。
齐正之前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此时走进去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一直到他走到了九号楼,外面有虫似乎在等他,几乎立马将他认了出来,将他往里带。
“齐正殿下,这边请。”
他推了推眼镜,礼貌的笑了一下。
进去之后就能感觉到明显的不同,光线很暗,气味很混乱,哪怕是齐正这种精神力不高的低等虫也能闻到浓郁的信息素味道。
里面的雌虫很多,雄虫也不少,但大多是好几个雌虫围着一个雄虫,因为他格外不同的气质与陌生的面孔,有不少虫看向了他。
他感觉到有虫认出了他是谁,里面的震惊很强烈。
其中有一个高大的雌虫近乎呆滞的看着他,想说什么却没开口。
等走到一个包厢门口,带路的虫退了下去,门被打开,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是信息素引.诱剂】
不需要2526解释,他也明白了这个东西的含义。
一头及其显眼的绿毛混杂在那些雌虫当中,他极为飘飘欲仙的享受着那些服务,但齐正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他终于知道了心里那股怪异感来自哪里,这里没有亚雌,所有的雌虫都高大又挺拔,因为这里所有的雌虫全都是军雌。
艾斯特看到了他,推开一身赤.裸的雌虫,大敞着身体走到了他的面前。
“怎么样,这些和你的布维拉尔相比怎么样?”
艾斯特露出一个天真又残忍的笑容,“你知道吗,他们之中或许有布维拉尔的同僚,甚至有他曾经的对手,但现在这些虫却出现在了这里!
“他们伤害雄虫,反抗雄虫,犯下重罪,是议事厅保留了对他们的审判,给了他们一个机会赎罪,本来布维拉尔也有这么一天的,可惜啊,听说是那位将军保下了他。”
艾斯特一脸的不以为然,他这个年纪和正在上学的里拉差不多大,还是个青涩正应该骄纵的孩子。
可他的语气却好像和那些烂在泥里的虫一样散发着臭味。
齐正扶了下眼镜框,撩开垂到颊边的几缕发丝,温声问:“请问有干净的手套吗。”
艾斯特上下打量他,“你喜欢戴手套玩?”
虽然疑惑,但他还是没说什么,挥了挥手,示意旁边的虫给他拿来一双干净的手套。
那是一双十分洁白的手套,他取下指环,细致的放好,然后拉紧手套的边缘,张开五指,确认手套已经服帖的包裹着他细长的手指。
他抬起眼,温和的说:“不好意思,我现在情绪可能有点不太好,会有点掌握不好力道,希望你不要介意。”
说完,重重的一耳光扇了过去。
艾斯特直接翻出去撞在了门上,嘴角嗑出了血。
他瞳孔剧烈的捂着自己半边肿起来的脸,看着在黑影下晦涩不清的齐正,那扇厚重的包厢门在他身后缓缓关紧。
又来了。
这种春风化雨一般却无孔不入的压迫感,既让虫颤栗又让虫害怕。
“啪!”
“请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很没有礼貌。”
“啪!”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有虫直视我。”
“啪!”
“抱歉,你能跪在地上吗。”
“啪。”
“你是不会说话吗。”
“不……不是……”艾斯特跪在地上浑身发抖,他鼻青脸肿,血丝从他的鼻子流到他的嘴巴,再连成丝坠落在地上。
而那双白色手套始终纤尘不染,他拉了拉手套边缘,“叭”的一声,艾斯特抖着身体趴伏在地上,始终都没敢抬头。
埋在双臂间的眼珠差点瞪出了眼眶,瞳孔在剧烈的震动,可怕,太可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我是不想写变.态的,但是写着写着他就变.态了(裂开了)
第54章 虫族
1
身体也是雌虫一个强有力的武器, 包括虫化时的铠甲与他们的双翼。
今天要教的就是如何运用他们的身体,并且锻造它。
甚至没看见布维拉尔怎么动的,最前面的虫已经摔了出去, 而头顶飞的颤颤巍巍的虫猛地被抓住脚腕砸在了地上,后面准备偷袭的虫被吓得滴下了一滴冷汗。
也就是迟疑的这一秒,布维拉尔已经到了他的面前,只差一点就能掰断他的脖子。
“不合格。”
从始至终,他连头发都没有乱。
旁边记录的军雌看着一群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的贵族子弟, 轻轻的摇了摇头。
也就布维拉尔元帅敢下这么狠的手了。
布维拉尔系好袖口,拿起了旁边的军服外套, 还没忘记将那个粘满草莓贴纸的温水壶挂在脖子上。
见他要走, 军雌连忙问:“元帅,您就要走了吗。”
布维拉尔回头露出一个“不然呢”的眼神。
不知道为什么,所有虫都从他脸上看到了一种明晃晃的“浪费我时间”的情绪。
“……”
布维拉尔元帅, 你变了, 变得没有上进心,还开始敷衍对待工作了……
所有虫都在感叹他的英雄迟暮, 甚至还有虫联想他什么时候能重回军部,结果他已经开始认真养老了……
出门的脚步在发现周围没有虫之后又拐去了另一个方向。
蹲在地上认真卖花的亚雌又被一个黑漆漆的影子盖住了头。
他怔愣的抬起头,先是看到一双笔直的腿, 然后是一截劲瘦柔韧的腰, 接着是一个挂在脖子上粉粉嫩嫩的温水壶在晃啊晃, 晃啊晃。
最后是弯下腰认真打量花种的脸,一张冷峻严酷的俊脸。
“布……布维拉尔元帅……”
……
推开门, 没有看到预料之中正在忙活的虫, 阳台上天蓝色的床单还没收, 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一个织了一半的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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