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了下头,却猛然发现趴在地上的郑愿在看他,那双浅褐色的眼睛像冰块一样透明,静的像一汪死水。
随即他发现,郑愿笑了。
一股钻心的寒意让他后背发凉,可等他再回头,郑愿又变成了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他告诉自己那应该是错觉,可那个笑容在他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郑愿慢腾腾的从地上爬起来,他揉捏着自己的肩膀,随手擦去嘴角的血丝,突然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他瞳孔一缩,连忙往家的方向狂奔。
一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却忽的在门口停下脚步,平复了一下呼吸,他将身上的泥土拍干净,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再将嘴角的血渍擦干净,这才推门进去。
“老婆!”
果不其然,一阵风袭来,一个人已经掀开他的衣服钻了进去。
“嘶……”他低下头,眉眼弯弯的看着自己被撑的鼓鼓囊囊的衣服。
“好了好了,我回来了。”
他抬眼看着一片狼藉的室内,其中他的衣服被丢在桌子上,今天早上他还看见赵宿将其塞进了被子里,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抛弃了。
“为什么出去那么久!”
赵宿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从他的领口里钻出来,又张口咬上他的喉结。
他的身体还在打颤,但好的是理智还在,虽然眼睛里的红血丝有些吓人,指尖也在疯狂地抖动,但在和郑愿肌肤相贴的过程中,那种急躁逐渐被安抚下来,慢慢变成舒适的依恋。
“嘶……”
郑愿蹙了下眉,虽然一闪而过的痛意消失的很快,但还是瞬间被赵宿捕捉到。
那双搂在他腰上的手逐渐上滑,随即抠在他的肩胛骨。
“受伤了。”
郑愿眼眸一动,立马推开赵宿,两只手紧紧地揪着衣服。
“没有……”
“那你心虚什么。”被推开的赵宿脸色有些下沉,之前没注意,现在才看到郑愿的身上也脏兮兮的,腰腹处还有几个怎么也清理不掉的泥印。
他眸色一深,立马捏起郑愿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果然还看到他裂开的嘴角正在往外渗出血丝。
“谁干的。”
明明郑愿比赵宿高出将近半个头,但赵宿放开的气势偏偏将他抵在墙上完全的将他压制住。
他两只手紧张的抓着衣摆,抿着嘴不说话,那副倔强的样子却让赵宿青筋暴起,逐渐变得不耐起来。
“我问你,谁干的!”
郑愿睁开那双又水又润的眼睛,弱弱的说:“老婆,你别生气。”
说完,他又急忙想要伸出手抱住赵宿,急切的开口,“下次我一定早点回来,我不会……不会让你等这么久了……”
赵宿的眼里席卷着风暴,那只捏着郑愿下巴的手也绷紧了手背,性感的骨节在黑色皮手套的分界处。
“我再问你一遍,谁干的。”
郑愿直勾勾地盯着他苍白的手腕,咽了咽口水,小声的开口,“没……没有谁,是我回来的时候因为跑的太快,摔了,袋子也被刮破了,我担心你,所以就着急跑回来了。”
“真的?”赵宿的额头突突突跳的有些疼,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也像钩子一样凌厉冷锐。
郑愿连忙睁大了眼睛,“真的!”
他抱紧赵宿,哼唧唧的说:“我才不会像老婆一样骗人呢。”
“哼。”赵宿冷哼一声,眯起眼看他,“没用的东西。”
被骂了,郑愿也不生气,见赵宿有放松的迹象,立马将他搂进怀里,软乎乎的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十分愉悦的说:“老婆你放心,下次我一定能够早早的回来。”
重新被郑愿温暖的体温包裹,赵宿立马浑身发软的依偎进他的怀里,听到他的话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淡淡的应了一声。
但这也让郑愿十分高兴。
毕竟老婆真的很关心他呢。
他埋首在赵宿的肩颈,满足的闭上眼睛。
……
第二天在赵宿清醒过来的时候,郑愿已经不在了,桌上有准备好的早餐还有一张纸条。
大意是他去垃圾场了,最多四十分钟就会回来。
赵宿揉了揉泛疼的眉心,有些疲惫的从床上坐起来。
苍白的皮肤上是密密麻麻的红痕,嘴角还有个破了皮的伤口,掀开被子,里面是赤.条.条的身体,还有郑愿的各种衣服,其中最显眼的是一条条被塞到被子里的内.裤,揉的乱七八糟的堆成了一团。
他赤着脚站在地上,清凉的空气让他有一瞬间的不适,但好在并没有让人特别难以忍受。
这让他很满意,这代表他这几天的戒断并不是没有一点效果。
他深吸了一口气,门外传来“叩叩叩”的三声,他暼了眼大门,在门被打开的时候,他随手拿起一件衬衫裹在了身上。
小张只看到一双赤在地上的脚还有笔直劲瘦的小腿,再往上他就不敢再看了。
“大少。”
他双手呈上一份名单,这里面是最近那些愿意把风向投向他们的人。
赵宿翻开看了两眼,双腿交叠的坐在床沿,垂落的衣角盖住了他的大腿。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里面的一个名字。
“李一漾,李家?”
“是,几天前李家家主逝世,李少已经正式继任。”
看来这个李少是个聪明人,知道他和赵弩的这滩浑水不好搅,干脆利落的站了队。
不过这也就代表赵弩那个老东西确实不行了。
毕竟那天的那一刀是他亲手捅下去的。
“有没有姓赵的人找过你。”
小张顿了一下,低头答:“有。”
文件合上发出“啪”的一声,赵宿的声音冷静又残酷的响起。
“除了赵决那一脉,其他人,一个不留。”
小张震惊的抬起头,可随即看到赵宿红紫交加的脖颈还有他艳的过分的眉眼,又像受到巨大的惊吓一样连忙低头。
他艰难的咽了下口水,手心泌出了汗。
“是。”
赵宿真正狠毒的地方在于他向来喜欢把事做绝,从不给人留后路。
对他的父亲赵弩是,对赵家,也是。
可能是刚刚那一幕让小张受到的惊吓太大,但他逐渐也想明白为什么这一次见面赵宿没有让他把药送过来。
因为对方已经找到了比药物更好的替代品。
这让小张有些恍惚的想起了那个叫郑愿的少年,那个刚成年没多久的小孩,也是……赵宿合法的丈夫。
静谧的秋风吹来了一丝凉意,赵宿忽然意识到他已经在西区待了近半个月了。
半个月足够外面的风云变幻,一切只等着他出面将事情尘埃落定。
中心城他一定会回去的。
因为他被夺走的东西他无论如何也要拿回来!
他用力的摩挲着手指,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再睁开的时候,眼睛里又泛起了红血丝,但这一次他狠狠的压抑着自己,哪怕手背用力的青筋暴起,他也在克制自己逐渐狂躁的情绪。
“手脚干净点,我……” 他抿了下唇,剩下的几个字只要从喉咙里冒出来,他就感觉到一股无比烦躁的情绪。
这让他的指尖开始颤抖,眉眼也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
小张安静的等了片刻,知道赵宿暂时不会回去了,他抿着唇,恭敬的应了一声。
“是。”
赵宿拧着眉,眼里阴冷如冰,“出去吧。”
小张悄无声息的消失,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就仿佛他没有来过一样。
而赵宿终于控制不住的扑倒在床上,浑身颤抖着揪紧身上属于郑愿的衣服,眼尾泛红的将自己埋进去,嘴里渴望的呢喃:“郑愿……”
作者有话要说:
真可怕,居然现在才开始进入故事剧情,身都快走麻了,要走点子心了,后面还有的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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