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厉害!他现在要去医院跟人吵架了!】
吵架?
徐科意可想象不出来徐币商和人吵架的样子。
“他不会吵架。”
他只是生气,然后委屈的自己抹眼泪。
【徐币商一开口对方就不敢说话啦!徐币商真帅啊!】
听着2526兴奋地喊叫,徐科意停下动作,不禁开始想象2526嘴里的徐币商是什么模样。
想着想着,他就想起了那天穿着深蓝色西装的徐币商,看起来整洁又体面,高贵又冷冽,唇却那么的软,呼吸也那么的火热。
他眼眸微深,无声地低头轻笑。
夏天什么东西都不能久放,一个吻的保质期却可以这么长。
……
回到徐家老宅的徐币商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鼻梁。
接连辗转两个地方,医院里的那些人显然要难缠得多。
徐爷爷一直在重症病房,不允许探望,那些人明显在时间的流逝中逐渐被消磨了耐心,他们只等着徐爷爷死的那天,好来瓜分遗产。
他独自一人走上楼,空旷的宛若庄园一样大的地方只有他一个人居住,连脚步都能响起回音。
小的时候这里还有保姆,却也不会留宿,而当他长大之后,除了定期过来打扫和做饭的阿姨,这里空的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
温热的水流洗去了他一身的疲惫,伸手拿浴袍的时候,他动作一顿,忽然想起什么,赤.身.裸.体的走了出去,找到那个徐科意帮他收拾的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了一件老头衫。
轻薄的布料没什么重量,穿起这件衣服的时候,他的心好像安定了一点,拿出折叠好的小毯子,他抱着在床上滚了一圈,闭着眼睛,将脸埋进去轻轻地蹭了蹭。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他好像还是闻到了阳光的味道。
那个小小的阁楼,阳台外有几盆快要开花的吊兰,拉起窗帘的时候,阳光会肆意的照射进来,金色的光线映在光滑的地板上,赤着脚也没关系。
他抿着嘴轻轻地笑,忽然呲溜一下坐起来,拿出手机,输入了好几次又删删打打。
不知道为什么,这似乎比面对面还要紧张,几乎在意识到这是徐科意的联系方式,只要他一打过去就能听到徐科意的声音的时候,他的心就胡乱跳动了起来。
这让他有些像个少年人一样紧张忐忑,耳根发烫,却又带着激动与期待。
只是还没等他打过去,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得他差点拿不稳手机。
嘴唇抿了又松,他咳了一声,像面对重要的会谈那样正襟危坐,绷紧的身体展露出他的僵硬。
“喂。”
他匆匆忙忙的做好了许多准备,可在徐科意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他却怔了一下,随即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那样,鼻酸的发不出声音。
“徐币商?”
青年的声音清冽如泉水,可能是电话联系有些失真,里面带着一丝令人心醉的磁性。
【宿主,徐币商在低头擦眼睛】
2526悄咪咪的给他实时播报。
徐科意眼神一柔,声音缓和下来。
“徐币商,今天过得好吗。”
或许他斟酌了许多想说的话,最后说出口的却是一句简单的问候。
那边响起悉悉索索的动静,隐约有吸鼻子的声音。
他低眉浅笑,一贯冷静沉稳的人,笑起来的时候真是温柔的要人命。
哪怕是见惯了各种大世面的2526都呆了一下。
“我……”
在徐币商的声音响起来的那刻,他看着外面的星光说:“不准说谎。”
徐币商唇一抿,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不好。”
带着哭腔的声音又低又哑,难以想象对面居然是一个三十一岁的大男人。
可徐科意却觉得那么可爱。
“怎么不好,有人欺负你了吗。”
一句欺负戳中了徐币商最委屈的地方,他低头擦着眼睛,抽抽搭搭的说不出话。
徐科意轻叹一声,无奈道:“别揉了。”
眼睛都要肿了。
徐币商吸了下鼻子,泪汪汪的擦干净眼泪,听到徐科意的话,乖乖的收回手,可难过就像关不上的闸门,他鼻子发酸,眼泪又打湿了睫毛。
最后,他撩起老头衫的衣摆抹了抹眼睛,鼻涕又流出来了,他看着手上的布料,犹豫了一下,还是随手抽了张纸巾。
但这样优雅的人,连擦鼻子都不会发出声音。
听到2526的话,徐科意控制不住的想笑。
“看到箱子里的东西了吗。”
徐币商眨了下眼睛,翻身下床去翻行李箱,将里面所有的衣服都翻倒出来,他看到了一个漂亮的水晶球。
“关灯。”
他听到徐科意那样说。
伸手把灯关掉,突然袭来的黑暗让他手指颤了一下,只有听着耳边徐科意的声音才能觉得安心。
“打开底座的开关。”
一大片璀璨的星光映满了整个天花板。
第91章 都市乡村
1
徐币商做了个好梦, 梦里有蓝天白云,有傍晚的晚霞,有铺满金色余晖的小路, 还有耳边的鸟叫而蝉鸣。
他拉着长长的线在放风筝,风自由自在地吹过来,头上的草帽被吹落,他慌张的去拿,一只手却将草帽递给了他, 回过头,是徐科意那双专注深邃的眼。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他从梦中惊醒, 看了眼时间, 六点三十五分。
柔软宽阔的大床还有四周感觉不到一丝夏意的冰冷空寂让他回过神,心猛然沉甸甸的摔落下去。
他怅然若失的收紧手指,低头下了床。
从他长大以后他就不需要闹钟了, 六点半准时的生物钟会让他习惯的醒来, 这是一种比心理抗拒更可怕的生理反应。
但他今天没能准时开门,所以等在门外的人只好敲了敲门。
房门拉开, 候在外面的生活助理带着他今天需要穿的衣服走进来,将已经折叠好的衣服放在床上,又熟练的去浴室帮他整理好洗漱用品, 出来的时候却顿了一下。
一双拖鞋随意的摆放在床沿, 而徐币商正赤着脚站在门口。
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十分有职业素养的垂下视线,不敢多看, 礼貌地走了出去。
而余先生低头看着他赤着的双脚, 又抬眸看了眼他身上的老头衫, 嘴唇微动, 想说些什么,但触及到他那双乌黑的眼睛,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索性转过身道:“今天要做好和徐老先生见面的准备,医生说就这几天了,他可能会清醒一段时间,律师会尽快把遗嘱的事定下来。”
徐币商沉默地听完他所有的话,回身“嘭”的一声关紧了门,再出来的时候,他穿着一件白衬衫和一条灰白色的西装裤,没有戴领带,那件灰白色的西装外套被他搭在手臂上。
这样一副明显不够严谨的装扮无疑是在挑战余先生的耐心。
生活助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余先生的脸色,果然见他面色下沉,立马垂头降低存在感。
徐币商看了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的大步离开,而余先生回头看向生活助理,眉心微蹙道:“我不是说了不要给他准备灰色西装吗。”
说……说了吗。
生活助理有些茫然又有些战战兢兢。
余先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他不喜欢,以后任何场合都不要给他准备灰色西装。”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独留下生活助理一个人在原地挠头。
穿了这么多年,以前也没说不喜欢啊。
走下楼的徐币商瞥了眼桌上的早餐,径直走向门外,余先生想开口叫住他,却见他已经抬脚上车,只好皱着眉头跟了上去。
司机先生已经准备好要等他吃完早餐才走,所以见他突然上车,惊得嘴里的面包都掉了下来。
不过他也顾不上这么多,立马收拾好东西,再等味道散干净之后连忙升上了车窗。
“直接去医院。”
余先生留下一句话就转头看向徐币商,“少爷,你还没有吃早餐,不吃早餐会造成精力匮乏,还会有患胃病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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