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响起一声惊呼,原来是陈戚佰直接踹了万城一脚,直接将他踹趴了。
小操场可不是什么绵软的草地,而是有不少细沙的水泥地,所以万城的膝盖也“咚”的一声嗑的鲜血淋漓。
陈戚佰觉得还不够,作势又要给他来一下,万城也目光阴鸷地爬起来,高大的身体向陈戚佰迎过去,两个人剑拔弩张,立马就要干起来,卷毛连忙拦在中间,生气地说:“真想挨处分啊。”
“干嘛呢!”远处传来教练严厉的声音,卷毛连忙把万城推开,又拉着陈戚佰退开,帮他捡起地上被踩裂的耳机,可惜地说:“这幅耳机很贵吧。”
陈戚佰神色冰冷,伸手拿过卷毛手里的耳机揣进了兜里。
贵是其次,主要这是许可斯送给他的。
“行了,他那人就是那样,待会儿让他赔你一副耳机就是了。”
面对卷毛的好话,陈戚佰烦躁地捡起地上的包,搭在肩上冷嗤了一声,“不用了,不稀罕。”
看到他那副态度,万城作势又要上前,可教练已经走过来了,他只好咬着牙根狠狠地说了一句,“陈戚佰,你给我等着。”
听到他的威胁,陈戚佰只是回头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朝他竖了个笔直的中指,然后背着包不屑一顾的离开了训练场地。
万城的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卷毛头疼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
这两个人怎么就这么不消停呢。
……
许可斯坐在教室里,侧头看着旁边空置的位置。
晨读已经结束,所有学生都去食堂吃早餐了,可陈戚佰还是没有回来。
他眉头微蹙,忽然在走廊上看到陈戚佰的身影,当他走进来的时候,他眸中立马一片晦涩。
“怎么弄的。”
陈戚佰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他说不出口是被人绊的这么丢脸的事,便含糊地说:“摔的。”
许可斯目光紧盯着他膝盖上的伤口,没有注意到他心虚的神色,听他这么说,便蹙眉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陈戚佰将书包丢在桌子上,将腿搭在许可斯身上,有些黏糊地说:“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帮我弄一下就好了。”
许可斯有些责怪地看了他一眼,小腿都被膝盖溢出来的血染红了,这还叫没什么大事。
“那么大的人了,站还站不稳吗。”
见许可斯不是真的要责骂他,他咧开嘴笑起来,将汗津津的脑袋在许可斯的肩膀上蹭了蹭,有些讨好地说:“不小心嘛。”
许可斯无奈地叹了口气,任由他将汗全部擦在自己的衣服上,翻开他的手,看到手掌脏兮兮的也擦破了皮,他撩起眼皮,淡淡地说:“手也摔了?”
“在地上撑了一下,没什么事。”
陈戚佰拍了拍手,将手掌上的灰都拍落了,不太在意的在身上擦了擦。
他皮糙肉厚的,从小到大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了,现在身上还能看到一些小时候调皮留下的疤,不过都被他小麦色的皮肤盖住了。
看到他血淋淋的膝盖,许可斯皱了下眉,“不行,跟我去医务室。”
陈戚佰有些不乐意,他觉得就一点小伤,干什么要去医务室,那也太丢脸了,而且说不定还会碰到万城,想想就烦。
“不想去。”
他头一扭,开始趴在桌上装死。
许可斯没说话,只这么沉默地盯着他,盯的陈戚佰都开始有些不自在了,他忽然提着他的后领口将他拎了起来。
“跟我去医务室。”
陈戚佰被拉的一个踉跄,长腿从许可斯的身上落了下来,他张牙舞爪的挥舞着手臂,死死地扒着桌子不起来。
“不去不去,我不去!”
许可斯眉心一跳,冷声说:“陈戚佰,你丢不丢人。”
擦破点皮就去医务室才丢人呢!
他抓着桌子,整个人都趴在上面,说什么就是不去。
“啊……许可斯!”
陈戚佰脸涨的通红,又羞又怒地瞪着他,整个人都被揪着耳朵提了起来。
“叫我也没用。”
许可斯十分冷淡地回绝了他。
膝盖上全是脏兮兮的灰,血流了满腿,要是不消毒,感染了怎么办。
“许可斯,你……你……你这个暴君!你不讲理!你……你……你这个混蛋!”
陈戚佰被揪着耳朵拎出了教室,气的在那里大骂,歪着身体走的踉踉跄跄。
路过的同学一副惊呆了的表情张着嘴巴,嘴里的早餐都从下巴漏了出来。
陈戚佰,骂的好文雅啊。
许可斯回头冷静地看了他一眼,“不想丢脸就闭嘴。”
陈戚佰满脸通红地咬紧牙根,气的挥手要揍他,可一看许可斯的瘦胳膊瘦腿,又怕一拳下去把人揍坏了,只好憋屈的被揪去了医务室。
看到身后的人老实了下来,许可斯推了推眼镜,掩住了嘴角一闪而逝的笑意。
走进医务室的时候,陈戚佰在外面探头探脑地偷瞄了几眼。
“你在看什么。”
看他那副鬼鬼祟祟的样子,许可斯眯了眯眼睛。
“没什么。”发现讨人厌的万城不在,他才抬头挺胸地站了起来,一边揉着耳朵,一边走进医务室。
许可斯一点也不温柔,疼死了。
校医也不在,估计是去吃早餐了。
许可斯让陈戚佰先清理了一下伤口和小腿上的血迹,再帮他给伤口消毒。
还好,之前血流的多,还以为伤的很重,现在清理好看着就只是一个小伤口。
“我就说没事吧。”陈戚佰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声,看到许可斯抬头看向他的眼睛,他又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陈戚佰的腿搭在许可斯的身上,许可斯一手扶着他的大腿,一手帮他给膝盖擦药。
看到他认真专注的侧脸,陈戚佰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下巴,眼神飘浮了一下,又偷偷地看向他。
这么看了几个来回,他先红了脸,心里也有些别扭起来,悄悄地挪动着屁股,蹭到了许可斯的身边。
许可斯抬眸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只轻声开口,“手。”
陈戚佰又老实的把手伸了出来。
手清理干净之后看起来只是破了点皮,连上药也没必要,许可斯翻看了两眼就放过他了。
陈戚佰咧开牙笑,将脑袋凑到许可斯的身边。
许可斯看他笑成那个样子,也勾了勾嘴角。
“吃早餐了吗。”
“没有。”陈戚佰摇了摇头,他的早餐每天都是许可斯给他带的。
拿出一盒牛奶递给他,陈戚佰捧在手里一口一口的喝,舒服地叹了口气,又蹭到他肩膀上说:“许可斯,还是你好。”
“哦,现在就是我好了?刚刚是谁说我是暴君,说我不讲理,说我是混蛋的。”
许可斯抬眸看向他,隔着镜片,陈戚佰都能感觉到他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
“我刚刚说的不算!”
他红着脸,十分理直气壮的赖账。
看他这幅样子,许可斯无声地笑了一下,温声说:“下次小心一点。”
陈戚佰咬着吸管低下头,小声地说道,“知……知道了。”
……
第二天陈戚佰去训练的时候,卷毛指着他膝盖上的创口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哈哈,陈戚佰,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少女心,哈哈哈哈……”
其他人也是一副憋着笑的样子。
陈戚佰简直要气死了。
不知道是谁跟校医建议说医务室的创口贴太没创意了,撺掇校医买了一沓粉红色卡通草莓的创可贴。
陈戚佰又没得选,即便他竭力反抗,但许可斯还是不容拒绝的给他贴在了膝盖上。
看着自己健壮有力的腿上两个粉嫩嫩的草莓创可贴,他都要气死了!
2
在小测那天,陈戚佰膝盖上的伤还没好,所以他还是贴着那两个粉色草莓的创可贴招摇过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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