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柔和下来,他刚抬起手,陈戚佰就重新坐在他腿上低下了头,在他的肩颈处蹭了蹭。
他抚摸着他毛刺刺的头发,又揉捏着他的后颈,侧头看向他,温声说:“好好训练,好好考试,不要和人打架。”
略顿了一下,又说:“有礼貌一点。”
陈戚佰趴在他身上,脸埋在他肩头看不见,但还是闷闷地应了一声。
“嗯。”
知道陈戚佰这是舍不得他,之前即便不在同一个学校,可陈戚佰每天也会去等他一起回家,只有高三忙起来了,他们见面的时间才变少,可假期回家也总能待在一起。
那个时候的陈戚佰也会变得格外粘人,可到底是不在同一个学校上学,所以陈戚佰也在慢慢习惯。
但这个学期他们天天待在一起,许可斯还特意住校进来陪他,现在一分开,陈戚佰就有些受不了了。
许可斯也有些舍不得,看不到陈戚佰,他总是不放心,虽说一向没人敢惹他,即便真的起了冲突,陈戚佰也不会吃亏,可他还是不可避免的担心他。
担心他受欺负,担心他生病,担心他不高兴,担心他要面子却会晚上一个人偷偷的闷在被子里哭。
许可斯长叹一口气,越想越不放心,心情也变得沉郁下来。
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想了,再想他就不想让陈戚佰去了。
他连忙收拾好心情,捧着陈戚佰的脸,看他红通通的眼睛,果然又是要哭了。
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他心疼地亲了亲他的唇,又吻了吻他湿漉漉的眼睛,轻声说:“去吧。”
陈戚佰低下头,伸手擦了擦眼泪,人高马大的一个人,都快满二十岁了,却还跟个小孩似得。
他先打开厕所门,外面传来水流的声音,而许可斯低下头,拉长衣服挡了挡,幽幽地叹了口气。
……
陈戚佰走了,跟着教练和大队伍出发去了外省。
他们走的声势不算浩大,因为大家都在上课。
也就许可斯这种复习不复习都不受影响的人能有时间目送着他们离开。
看着连车尾气都消失的车辆,许可斯好像一颗心也跟着一起走了。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无声的失笑一声。
2526拖着下巴,无聊地抠了抠鼻子。
接吻没有马赛克,所以最近它天天围观,已经心如止水,提前进入老年的贤者时间了。
现在看着陈戚佰离开,它还松了口气。
小别胜新婚,等陈戚佰回来了,估计就能来个大的!
只兴奋了一秒,2526又冷静下来。
嗯,见怪不怪了。
这位宿主发展有点慢啊。
……
陈戚佰离开之后,班上倒是没什么变化,毕竟陈戚佰平常也鲜少和他们来往。
不过许可斯变化很大,主要是他时间空出来了,来找他的人变多了,连隔壁一二班都有很多同学专门捧着书和试卷过来蹲守他。
许可斯脾气好,不会和人说重话,却不是什么都应的老好人。
比如他晚自习的时候不会帮人复习,他要自己看书写笔记。
有人去看过,发现他是在整理一些考试的要点,还有每科的重点,有同学想借来看,他拒绝了。
许可斯拒绝人的时候不会说些硬邦邦的话,也不会冷下脸,他还是温和又面带微笑,与人说话的时候会礼貌的注视着对方的眼睛。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温和越礼貌,别人越是不好和他纠.缠。
又比如,课余时间想去向许可斯请教问题的时候,不可以坐陈戚佰的位置,更不能为了“霸占”许可斯的时间,而将自己的东西带过去直接占领陈戚佰的座位。
许可斯不会说什么太重的话,他只是推了推眼镜,微笑着看向对方,然后温声说:“这是陈戚佰的座位。”
话一出,就再没人敢去坐了。
其实许可斯也不是每分每秒都有空,因为他要有自己独处的时间。
当他戴上耳机的时候,大家就知道,许可斯是不想说话了,那么他们只好失落的退回去,然后争取下次早点排上号,毕竟有太多人想向许可斯请教了。
而许可斯考过一次高考,他讲解的知识点精准又一针见血,被他指出过的几个问题,第二次小测就考到了。
之前他还有些不显山不露水,甚至有人议论他或许没有传闻中说的那么优秀,但经过这几次,他们只恨不是三四班的人,不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下午放学的时候,高三年级教研组的老师来找了一趟许可斯,询问他有没有时间,想让他给上晚自习的同学们讲两堂课。
刚开口的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毕竟现在每一个高三学生的时间都很珍贵。
但许可斯欣然答应了。
这让其他老师觉得喜出望外,不禁感叹许可斯果然和外面说的一样礼貌温和好说话。
而这堂课不仅是跟三四班讲的,其他班的几个尖子生都可以来听课,因为座位不够,有想听的可以站在后面听,或者由各班的尖子生整理好笔记之后再带回班上传阅。
不过看笔记哪里有听真人讲课来的清楚。
所以到了第二节晚自习的时候,即便有些不住校的同学回家了,但外面走廊还是密密麻麻地站了不少人。
毕竟现在没有人不知道高三四班许可斯这个神人。
光说上回第二次小测他押中两个大题的事就足够他出名了。
许可斯推了推眼镜,脸上笑容温和,眼里却晦涩不清。
陈戚佰已经两天没有给他打电话了。
如果是封闭训练,对方应该会提前告诉他,而且通过卷毛和他女朋友互动的动态,他也知道他们并没有封闭训练。
他有些无法忍耐心里翻涌的思绪,一种淡淡的烦躁和焦虑在悄无声息的蔓延。
他之所以答应晚上的授课,也是因为知道自己的情绪不太对,所以想找些事把自己的情绪压下来。
可看到教室里密密麻麻的人,属于陈戚佰和自己的位置也被坐满的时候,心里的郁气还是一下子迅速攀升。
但他是冷静且理智的,所以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情,长身而立地站在了讲台上。
“今天两节课,主要是讲数学,我不会笼统的带大家从头到尾的复习一遍,而是着重讲一些会考的知识要点,这些会压缩在一节课全部讲完,速度会有点快,请大家做好笔记,第二节课则是留给大家讨论,或是可以向我提问。”
他彬彬有礼,人长得高挑俊逸,说话的声音也礼貌又好听,不少人光是被他站在那里的身影就吸引住了。
甚至还有站在走廊上的人偷偷拿出了手机拍照录像。
许可斯看到了,却没有阻止。
2
“诶,你看,许可斯在给他们上课,他怎么这么上镜啊,随便一拍都这么好看。”
听到身边有人说话,正在独自锻炼的陈戚佰看了过去。
他皱了下眉,许可斯真人可比手机里好看多了。
而且许可斯不仅长得好,气质还好,属于站在人群里也能发光的人。
不过听到那些人的话,他还是有些按耐不住,伸长了脖子也看不到,他索性走过去,出声说:“给我看看。”
陈戚佰看起来不怎么好相处,确实也不太好相处,至少他从来不会和他们一起聊些无聊的话题,对于不相熟的人更是连个好脸色都没有。
不过他气势太强,大多数人也不想平白无故触他的霉头,所以心里虽然有些惴惴,但还是把手机拿给了他。
毕竟听说他和许可斯是青梅竹马呢。
而陈戚佰的手机前两天被收缴了。
因为教练对他寄予厚望,自然要严格一点,明面上不说,他们和其他学校也是会互相较劲的。
要不是陈戚佰只想考个好大学,对于成为运动员并没有兴趣,说不定教练还会更加严格的培养他。
不过收缴手机也算严厉了,前两天他一看手机就笑,教练以为他谈恋爱,怕他玩物丧志,要在考完之后才会把手机还给他。
看到屏幕里站在讲台上讲课的许可斯,陈戚佰既被迷的移不开目光,又觉得心里有点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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