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宿被他吵的有点烦,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他搂着人晃了一下,继续孜孜不倦的劝:“吃药,吃完药就抱你睡觉,乖啊,嘶……”
胸口一阵刺痛,被咬了。
他有些好笑,心里又痒的不行。
但为了赵宿好,他还是把人从自己的衣服里提溜了出来。
赵宿一脸凶狠地瞪着他,嘴角还沾着水光,烧的通红的眼睛怎么也看不出一点凶色,反而雾蒙蒙的有几分迷糊和懵懂。
他心疼的不行,赵宿浑身都在发烫,脸也红得不像话,摸摸他的额头,他身体也热乎乎的像个火炉。
被子里他没穿衣服,浑身都赤.条.条的,苍白的没有几分血色的皮肤也在高烧中漫上了一层煽情的粉色。
赵宿支起身体,样子凶的不行,看到他露在外面的肩膀和手臂,他又连忙将他摁进怀里,用被子将他裹紧。
他本来是想帮他穿衣服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烧,赵宿的皮肤变得有些敏.感,一将衣服往他的身上套,他就挣扎的要脱下来。
最后只能这样了,将光不溜秋的人搂在怀里,又怕他热,又怕他冷。
他不由分说的端起杯子里的温水,又将药递给他。
赵宿一脸的嫌恶,他明显还想抗争,竟然拱着身体就往被子里缩,一路躲到了最里面,只能看到被子里鼓鼓囊囊的一团。
他顿了一下,脸红得要冒烟,连忙把躲在里面的人抓出来。
“不行,快出来吃药。”
他忍不住蜷起脚趾,眼眸逐渐变红。
但感觉到赵宿吓人的体温,他还是直接伸手把人抓了出来。
赵宿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一边眯着眼一边舔着湿漉漉的唇。
他松出一口气,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干脆狠心的掰开他的下巴,先将药灌进他嘴里,又自己喝进一大口水堵着他的嘴喂了进去。
赵宿睁大了眼睛,一双手用力的揪着他的衣服,呜呜呜的发不出声音。
多余的水顺着他的下巴滑落进他的领口,顺着滚动的喉结一路延伸到胸口。
等全部的药咽下去,赵宿气的眼睛都红了,湿漉漉的睫毛都挂上了泪珠。
这是他高烧下的泪失禁,但看起来却格外可怜。
强迫完人的郑愿又连忙将他搂进怀里哄。
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亲着他又烫又红的眼睛,“好了好了,把药吃完了很快就好了,你可以睡觉了,我不吵你了。”
赵宿吸了下鼻子,虽然心里很不高兴,脸色看起来也很不好,但他的身体对郑愿的身体没有抵抗力,还是勉为其难的窝进了他的怀里,让他抱着自己睡觉。
可能真的累极了,不到一会儿他就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变得平缓。
郑愿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感觉到赵宿没有动静了,低头看了他一眼,看着他乖乖的靠在自己的胸口,红通通的脸颊一片安宁,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的发顶,继续搂着他。
“我怎么觉得他这次好像病的比之前的都要重啊。”
没有等2526的回答,他忧心的皱紧了眉。
……
如他所料,这次高烧的赵宿反反复复的不停的复发,不到几天,人就肉眼可见的消瘦下来。
有时候他很清醒,有时候他又不清醒,但大多数时候他躺在床上头脑昏沉,浑身发热不止。
后来才知道因为换季,西区很多人都得了流感,死了不少病弱的老人。
郑愿是真的慌了,他每天都着急的不行,到最后,反而是他蓬头垢面的憔悴的不像样。
等赵宿真正有好转的时候,几乎已经快过了一个星期。
他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人变成了正常的低烧感冒,看着还是不那么有精神,但好在是没有之前那么吓人了。
郑愿一连几天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几乎是立马眼前一黑的倒在了床上,照顾人的人反过来被照顾了。
4
他睁开眼睛,人有些乏力,迟钝的反应了几秒之后,他立马转头要去寻找赵宿的身影,结果听到厨房里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动,吓得他立马翻身下床,然后就看到赵宿站在里面,如临大敌的盯着那口锅。
“老婆?”
赵宿动了一下,他却是想要端着油直接咕咚咕咚的往里倒。
郑愿被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拦住他。
“锅里还有水,等下油会直接溅到你的身上!”
看着人把油放下来,他才松了口气。
赵宿不说话,只是一脸严肃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他一阵失笑,拉着赵宿的手说:“我身体好着呢,就是累到了。”
也难怪赵宿会担心,因为最近西区流感频发,病倒了很多人,赵宿一个刚好的病人也不方便下去买吃的,要不然他何苦还要自己动手,差点就把这个厨房炸了。
郑愿还是身体底子好,睡一觉起来已经没大碍,就是看着消瘦了不少的赵宿满眼的心疼。
如果他上次没有在浴室胡来就好了。
“老婆你先去休息,我来。”
他抱着人重新坐在客厅里那件破旧的单人沙发上,赵宿身上还是有些烫,精气神也不是那么好,他决定这几天一定要给他好好的补一补。
靠在沙发背上的赵宿掀开眼皮,轻描淡写的问:“钱呢。”
郑愿后背一僵,闷闷的说:“全都捡起来放好了。”
身后传来了一声轻笑,郑愿有些面红耳赤。
自己砸的钱最后还是得要自己来捡。
不过那也是老婆给他的钱。
所以他认认真真的捡起来擦干净收好放进盒子里,又有什么关系呢。
哼。
5
最近赵宿有些烦恼。
因为他发现自从那次高烧之后,郑愿就不太敢碰他了。
例如昨天,他走进郑愿正在洗澡的浴室,郑愿看了他一眼,却把他推了出去。
“老婆老婆,等等!我洗完就出来!”
于是他在床上等他,结果郑愿把被子一裹,将他包成了一个大蝉蛹。
又例如前天,郑愿离开太久,等他回来的时候,他按耐不住的扑进他怀里,伸手开始解他的衣扣,结果郑愿反手把他钳制住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被攥住的手腕,又看向红着脸默默拢领口的郑愿。
“……”
“老婆,你有没有吃饭啊。”
哈?
于是他被郑愿推开了……开了……了……
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给郑愿留下了一种他体弱多病的幻觉。
明明在中心城,那些人看到他都恨不得转头就跑。
这导致每次简单的触碰都只能给他饮鸩止渴的感觉,心里那种焦躁不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愈演愈烈,一度都想让他不管不顾的做点什么。
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中浓度的酒也无法带给他微醺的感觉,他酒量很好,此刻也还是清醒的坐在那里,听着耳边鬼哭狼嚎的喧闹。
酒保在吧台里尽职尽责的擦着酒杯,他好像每天都有擦不完的酒杯,无论什么时候来到这里,他都在里面专心又沉默的做着自己的事。
人间天堂放肆而靡乱,却偏偏无人敢接近这位酒保。
“要来一根吗。”
酒保放下酒杯,向他抛去一盒烟。
这是他最常抽的那一种,西区不常见到,但他现在也很少抽了。
他顿了一下,手指蜷了蜷,最后还是点燃了一根烟。
偏偏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也给他做出了一种破釜沉舟的味道。
这让酒保多看了他一眼。
浓郁的烟草味缓解了他神经性的跳动,烟雾从他的面前攀升,他微垂下头,露出苍白修长的后脖颈。
舞池里有许多人把虎视眈眈的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但随即看到他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又飞似的目光收了回去,不敢再多看。
可能是气氛使然,心里那股涌动的浮躁不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愈加攀升的厉害。
一杯猩红的液体推到他的面前,他抬起头,酒保用那双波澜不惊的目光看着他,“天堂加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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