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斯拿出手杖里的剑指着博士的脖子,冷漠地说:“你话太多了。”
博士看着离自己的脖颈不过只有一寸的剑锋,咽了咽口水,冷汗从额头滑了下来。
他再也不敢说一句话,屁滚尿流地跑了。
“你们先走吧。”
莱斯暼了眼安辛尔和诺格,不动如山的脸上是一贯的平淡。
安辛尔深吸了一口气,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意义了。
前线还需要他。
“麻烦你了,莱斯先生。”他垂下头,转身大步离开。
诺格心里还有些不放心,但他也知道他留在这里也没有用,还不如去前面力所能及的做些什么。
最后他也只是抿了抿唇,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这里。
莱斯拿着剑,身姿挺立地站在门口。
他相信,一切都还有希望。
……
苍白的手指弹动了一下,忽的收紧,好像瞬间往里注入了活力。
伊莱纳斯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包裹在一种愉悦温暖的气息里,连常年那种折磨他的病痛都麻痹了感知,冰冷的身体翻涌出一股热气涌向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呼出一口火热的气息,脸颊逐渐漫上了一层红晕。
转过头,是一双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混沌又挣扎,煎熬又难耐。
“平乌。”
他张开嘴,却不由得发出一声口申吟。
他发.情了。
撑在床沿的那只手用力收紧,他这才发现平乌满头大汗,发根都带着湿意,脸上隐忍又克制,呼吸却粗.重滚烫,身体还在轻微的颤栗。
伊莱纳斯的眼睛也红了,好像花瓣盛放的颜色。
他忽然笑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笑,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候了,心里那种充盈的感觉几乎让他感到了幸福的味道。
他闭上眼睛,又睁开,伸手抚摸上平乌的脸颊。
真好。
是非常浓郁又清新的橙子香。
他年轻的丈夫看起来相当健壮又有活力呢。
伊莱纳斯的眼尾又红了一度颜色,他翻身坐起来,将紧紧绷成一根线的平乌压到了身下,然后翻身坐在了他的腿上。
平乌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他白净的脸上一片红晕,耳朵也红的不像话,一双手僵在身边一动不敢动,仰头看他的时候,唯有喉结在不受控制的上下滑动。
伊莱纳斯伸手解开了脖子上的颈环,他低头的时候,长发从肩侧垂落下来,坠落在平乌的腿上。
平乌的手指猛地弹动了一下,却又克制的用力收紧,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伊莱纳斯修长的脖颈,黑色绸带的颈环在这之中交缠出一种旖.旎色.情的颜色。
淡淡的花香散了出来。
但不在伊莱纳斯的控制范围内,而是因为平乌的信息素,他才有了味道。
长发被他撩到了胸前,他的脸也已经很红了,尤其那双微眯的灰蓝色眼睛带着迷离的色彩,他垂眸看向平乌的时候,里面好像带着蛊.惑。
平乌全身心都在与自己对抗,可他还是移不开放在伊莱纳斯身上的目光,他觉得口干舌燥,不停地吞咽口水,一双手已经揪紧了床单,用力到泛白。
突然伊莱纳斯握住了他的手臂,在他的轻颤中抬了起来。
他被带着揽上了伊莱纳斯的腰,另一只手则被带到了那截美丽的脖颈后。
身体一阵发紧,他的脸红的不像话。
他摸到了伊莱纳斯湿润的腺体。
那里已经不再流血了,却多了别的东西。
伊莱纳斯的身上第一次有如此火热的温度,他垂眸看着平乌想要闪躲的眼睛,低下头,抵住了他的额头。
沙哑的声音又低又沉,绵长的像动人的情话。
“平乌,标记我吧。”
平乌手指一紧,猛地将伊莱纳斯搂进怀里。
那双炙热的眼睛吞并了他最后的理智。
接下来是不需要伊莱纳斯教也能做好的事情。
因为这是alpha天生的本能。
伊莱纳斯无力地侧着头,长发在身后摇摆,他扣着平乌的背,颤动的睫毛遮住了眼睑。
然后,一个滚烫的吻落到了他披散着长发的肩膀上。
2
日出日落,月明星稀。
这不是第一天晚上,而是第三天晚上。
四周都很安静,好像在这间不知时间的房子里,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们。
伊莱纳斯疲惫地睁开眼睛,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然后他又被翻了个身,眼里冒出了一点水汽。
接着他抖动着睫毛,用力地抿着唇。
平乌已经清醒了不少,但只有他的神智,身体还处在那种失控的状态中。
“抱歉。”
他低下头,吻了吻伊莱纳斯的额头,脸上带着羞愧的涨红。
但这幅表情与他现在粗鲁的行为却完全不相符。
伊莱纳斯半个身体几乎悬空,脖子和头晃荡在床沿,连暗红的长发都落了满地。
听到平乌压抑的声音,他也只是睁开那双泛着水雾的眼睛,看着他满头大汗的脸。
后颈的腺体已经没感觉了,想来不知道被咬了多少次。
他艰难地抬起手,握住平乌的手臂,轻声说:“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平乌咬紧牙根,低头掩住眼中的暗光,又用力握住了他的脚踝。
……
那是第五天,一个明亮的晴天。
平乌推开门的时候差点被外面的阳光刺激地睁不开眼,他挡了一下,又缓慢地睁开。
外面空空荡荡的没有人,空气中却再也没有了那种硝烟与死亡的味道,只有暖融融的阳光,还有雨后放晴的清爽。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正吭哧吭哧搬东西路过的安辛尔突然看向了他,然后收起被惊掉的下巴,立马狂奔出去,边跑边喊:“活着,还活着,比谁都有精神!”
平乌看着他的背影,突然笑了一下,又回过头看着床上只露出一截肩膀的身影,眼神温柔。
是啊,比谁都有精神呢。
这是一次抵御兽潮的胜利。
是因为十二星的人们坚持不懈的那几天才有了后面艰难的胜利。
军队严正冷肃的来,又一丝不苟的离开,甚至并未接受十二星的谢意。
只不过在面见伊莱纳斯的时候,他们还是行了个庄重且尊贵的礼。
无论伊莱纳斯做过什么,在人们的心里又存在着怎样的印象,在不同的人心里自然有不同的评判。
军队离开的时候送上了诺奇给他的信,然后那一艘艘威武雄壮的军舰飞上了天空,很快就消失不见。
不少人抬头望天,双眼明亮又充满希望。
伊莱纳斯打开了诺奇给他的信,却是一封十天后的邀请函。
诚邀他参加这位陛下的生日宴。
未得传召不得回首都星。
所以现在这是做什么。
伊莱纳斯面不改色的将邀请函团成团,然后从窗口丢了出去。
正在清理花圃的莱斯措不及防被砸中了头,他推了推眼镜,又弯腰将那个纸团拿了起来,看清上面的内容,他抬头看了眼那扇窗,然后摇了摇头,将邀请函放好了。
兽潮之后的休整还在继续,平乌他们的学校也暂停开课,休息一个月的时间。
所以他们又通通回到了伊莱纳斯的房子。
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阴郁空寂的像个墓地一样的地方,此刻竟然觉得十分的温暖又充满安全感。
安辛尔和诺格丢下行李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自己的房间扑上了那张柔软的大床,然后一脸满足的翻身盖被子,蹭蹭枕头,闻着上面干净的味道。
平乌站在门口的时候有些犹豫地看了眼隔壁的房间,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他推开门,垂眸走进去,却突然脚步一顿,抬头看向那个坐在床头的身影。
熟悉的睡袍,如流水般丝滑的长发,还有那双像迷雾一般的灰蓝色眼睛。
他定定地看着伊莱纳斯,伸手关上房门,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伊莱纳斯正在低头看书,平乌这才发现床头多了许多陌生的书籍,还有个水杯,半开的衣柜里也多了很多黑色的衣服,一顶大檐礼帽挂在衣帽架上,黑金色的手杖倚靠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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