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许可斯!”
“在哪呢,啊,许可斯!”
接二连三的目光投向他,他戴着眼镜,上身只有一件洁白的衬衫,没有打领结,修长的脖子却也扣到了最上面一颗纽扣。
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清冷,还有点自持之下的禁欲感。
“救命,他长得真的好好看!”
“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优秀的人吗!”
“终于见到真人了,刚刚隔着舞台,光是听到他的声音,我耳朵就酥了!”
许可斯瞬间成为了焦点,而陈戚佰那颗不停晃荡的脑袋也找准目标看向了他,立马眼睛一亮,咧开嘴,隐约还看见了一颗小虎牙。
“啊啊啊啊啊啊!他笑了!”
“救命!他好像真的会发光!”
“皮肤怎么能这么白!腰怎么能这么细!”
“他好温柔啊!谁懂谁懂!我觉得他就是我理想中的初恋!”
“他也在看比赛啊,他在看谁啊。”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听到“嘭”的一声巨响,穿着运动校服的少年已经像阵风一样冲了出去。
跑道两旁立马响起热烈的呐喊声,交错的名字混杂在一起,三四班叫的尤其响亮,那副喜气洋洋的样子好像胜利已经属于他们。
许可斯向着终点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嘴唇微张。
“陈戚佰,加油!”
……
“啊啊啊啊啊啊!陈戚佰!陈戚佰!”
十一秒七。
不是陈戚佰的最好成绩,却是这场运动会最好的成绩。
四周的欢呼声震耳欲聋,尤还清晰的听到有谁大叫了一声,“陈戚佰你好帅啊!”
本来就不经夸的人立马骄傲地抬起了头,看向那些落在后面的对手,更是一副狂的没边的样子。
然后他开始左顾右盼,眼睛亮亮地看向前方。
大家都在想他看的是谁,甚至跟着他的眼神已经看到了人群中的苏粟,却见陈戚佰大步跑过去,越过所有人潮,跑到了许可斯的面前,重重地抱了他一下。
“许可斯,我是第一!”
许可斯稳稳地站在原地,伸手搭了一下他的腰,又摸摸他毛刺刺的头发,温声说:“你真厉害。”
陈戚佰却还不满意。
“你怎么不在终点等我。”
他有些不满地拧了下眉,人还有些黏糊地挨在许可斯身上。
“如果你在终点等我,我就能在冲过去的瞬间抱住你了。”
那样子多酷啊。
许可斯笑了一下,将插.在上衣口袋里那一朵月季花递到他面前,说:“现在也是一样的。”
陈戚佰拿着手里的花,有些开心,有些别扭,又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是月季花。”
他眉眼弯弯地咧开了小虎牙,将那朵鲜艳盛放的月季翻来覆去的看。
四周围观的人:“……”
他们齐刷刷地看向了站在原地的苏粟,又看向还黏黏糊糊靠在一起的两个男人。
虽然很怪异。
但好养眼啊!
原来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这么好吗!
第二队短跑的关锌路过的时候看了许可斯一眼。
他微微地皱了下眉头,所以许可斯是特地从舞台上赶过来看陈戚佰跑步的吗。
这个念头让他的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舒服。
大概他认为像许可斯这样优秀斯文的人就不应该和陈戚佰这样莽撞幼稚的人做朋友。
陈戚佰还处在兴奋中,刚一转头就看到了苏粟,眼里立马就升起了警惕。
他还没忘记许可斯说要别束花和对方一起搭档的事。
但现在那朵花已经送给他了。
陈戚佰立马骄傲地挺起胸口,故意将那朵花拿在最显眼的地方摆弄。
许可斯为他的幼稚感到好笑,却又觉得心口浮动的厉害。
……
陈戚佰参加的项目比较紧凑,短跑结束,他就要去参加跳高,同样要比两轮,决赛在下午举行。
跳高是一项非常具有观赏性的运动,无论是助跑还是起跳,长手长脚的少年在半空中舒展着身体,展示着绝佳的肌肉线条和紧绷的腰线,绝对是一副足够赏心悦目的画面。
还不等比赛开始,已经不少人坐在操场上等待着选手起跳了。
陈戚佰先回到队伍点名做准备,只是那朵花他拿在手里犯了愁,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又实在舍不得把它放下,最后看了两眼,还是决定带在身上。
苏粟站在许可斯的身边,目光从陈戚佰的身上收回,她确实长得很好看,高挑秀美,看起来有点江南水乡的温婉,整体气质却又很大气。
她一出现在许可斯的身边,顿时就收到了许多目光,实在是两个同样优秀又好看的人站在一起太过养眼。
正准备助跑起跳的陈戚佰也看到了两个并肩站在一起的人,他们就像一个发光体,自然而然的就在人群中凸显出来。
他眉头一皱,随即哼了一声,抬起下巴目光灼灼地盯着前面的长杆。
一阵欢呼声响起,许可斯回头,陈戚佰后退几步助跑,长腿一蹬,一个非常标准的背跃式过了杆。
衣摆被拉短,腰线被拉长,紧绷的腹肌能看到一些细密的汗,但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腰侧插.着一朵粉嫩的月季花。
随着他落地的动作,花瓣摇摆,陈戚佰伸手捞了一下,又爱惜地拍了拍,再雄赳赳气昂昂地站起来,自信张扬的笑容,仿佛头上的汗珠都在发着光。
他一眼就看向了许可斯,眼里带着熠熠生辉的轻狂和傲慢。
此时此刻的陈戚佰就像只刻意展示自己的花孔雀,眼里的那种得意和挑衅简直要溢出来。
许可斯长身而立的站在原地,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面上不动声色,脑海里却回荡着陈戚佰刚刚跃出来的那一刻。
长腿绷直,衣摆被掀开,在胯部收紧的腰线也一瞬间性感的让人腿软。
十八九岁的少年已经算不上一个孩子了。
即便他还在青春期,身上也已经开始散发出荷尔蒙的气息,带着隐晦的求偶的信号。
人群里有不少的目光聚焦在陈戚佰的身上。
他走到许可斯的身边,身上汗津津的带着热气,天生的小火炉,一通运动下来,又是长袖长裤,已经捂出了满脑袋的汗,迎面过来的四周都是热气腾腾的风。
“快给我擦擦。”他暼了旁边的苏粟一眼,低头凑到许可斯的面前。
这样一颗汗津津的脑袋,许可斯也不嫌弃,只不过他换了身衣服,手帕没带,只好无奈地说:“就这样擦吧。”
陈戚佰扬唇笑起来,越笑越控制不住,刚刚那一点闷闷的郁气都不见了。
只不过看了眼他干净洁白的衬衫,觉得弄脏了挺可惜的,但想了想,穿着脏衣服的许可斯也一样帅,便低头在他的身上蹭了起来。
嗯……许可斯的身上香香的。
他抬起头问,“你喷香水了?”
“没有。”许可斯也不嫌弃他汗津津的脑袋,用袖子擦去了他滑到眼角的汗珠,又说:“别撩衣服。”
原来是陈戚佰觉得不舒服,撩起了衣服下摆想透透风。
“热死了。”陈戚佰嫌弃地说了一句,但手上还是老实的把衣摆放了下来。
他又拉开领口往里看了一眼,“啧”了一声说:“都出汗了。”
“你看。”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很热,他扯着领口让许可斯往里看。
许可斯扶了下眼镜,淡声道:“别闹。”
听到他这句压低了的声音,陈戚佰才意识到众目睽睽之下,正有无双眼睛看着他。
脸一红,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连忙松开手,领口又弹了回去,他含糊地说:“谁闹了,就是出汗了。”
说完,他匆忙的转过身要回到赛场,却又走回来,抓着许可斯的袖口往自己脸上擦了擦。
许可斯只是无奈地笑,却一直纵容着他,并未有任何的举动。
哪怕他那件洁白的衬衫已经被陈戚佰湿漉漉的汗水弄脏了,他也丝毫没有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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