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不行。”
伊莱纳斯被莱斯硬邦邦的语气堵的又重新坐了回去。
他别过头,冷哼一声说:“送我回房。”
莱斯推了推眼镜,伸手扶着他的轮椅将他推出书房,只是在将他推回房的时候,伊莱纳斯突然开口,“就送到这里。”
莱斯看了看面前的房门,又看了眼隔壁的房门,依旧用那道平静无波的声音说:“这是平乌殿下的房间。”
“就在这里。”
莱斯低头看了他一眼,帮他打开门,将他送了进去。
里面和平乌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甚至隐约还能嗅到一点淡淡的橙子香。
莱斯是个beta,他无法嗅到信息素的味道,但看到伊莱纳斯舒展的眉眼,想必也能感觉到这间房弥漫着属于平乌的气息。
然后他面无表情的开口,“恕我失礼,公爵殿下,您现在的样子不太雅观。”
伊莱纳斯动作一顿,放在床上的手立马收回,他面色下沉又语气微冷地说:“莱斯,你该离开了。”
莱斯看了他一眼,走的干脆利落,还没忘记帮他带上门。
伊莱纳斯眼眸微眯地坐在轮椅上,他一直不太理解平乌晚上不爱拉窗帘的习惯,但此刻看着被月色照亮的落地窗,想着此刻的平乌或许也在与他看着同一轮月亮。
……
平乌一个晚上都没睡好,回到课室的时候便显得有些没精神。
相反第一次离家住校的诺格反而很习惯,神采奕奕的样子看不出一点昨天的不安。
他和一个omega亲密地走在一起,看到平乌之后立马高兴地向他招手,小跑着到他身边,乖乖地叫了声,“叔父。”
安辛尔暼了他一眼,又看向他身边的omega,趴到桌子上准备补觉。
每次听到诺格乖乖地叫平乌叔父,他都觉得牙疼。
就好像说好一起长大,平乌反倒不声不响先当人叔了。
“睡的好吗。”平乌笑着问了他一句。
诺格用力点头,兴高采烈地说:“本来我有点害怕,但玛丽过来陪我了,所以我睡的很好。”
平乌这才将目光看向那个秀美白皙的omega,说了声,“谢谢你照顾诺格。”
对方挽起耳边的发,腼腆地说:“不客气,我也想跟诺格交朋友。”
听到他这么说,诺格更高兴了。
毕竟从小在宫殿里长大的小王子还没认真交过朋友呢。
玛丽的眼神一直若有若无的放在平乌身上,看他清俊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还有笑起来显得温柔的嘴角。
脑海里回荡着昨天对方回过头轻声说的那一句抱歉,声音清爽又明朗,看一眼过去,清新干净的气质扑面而来,很像一缕春天的风吹进了人的心里。
玛丽的耳朵悄然红了。
她有点想问诺格为什么要叫平乌叔父,想来是平乌的辈分比诺格大,可又有些不确定,咬了咬唇,她迟疑着正要开口,几个人影大摇大摆的从门口走进来,正是昨天平乌他们遇到的那群人。
对方率先看到了平乌他们,随即不屑地嗤了一声,这副目中无人的态度让平乌皱了下眉。
但他不太想刚入学就因为打架而受到处分,所以他别过头,当做没看到他们。
却不知他这个行为在对方眼里堪比示弱,再加上他们身上打下了伊莱纳斯的标签,对方的态度便更加恶劣起来。
“也不过如此嘛,看来伊莱纳斯那些人也就这点本事了,难怪会被流放到十二星来,恐怕还是那位陛下心善,要我说,像伊莱纳斯这样的人死……”
“嘭”的一声巨响,是椅子翻倒的声音。
平乌垂着头,将倒下的椅子扶了起来。
诺格被吓了一跳,但很快他就生气地说:“谁准你们这样冒犯一位公爵的!”
金发alpha不屑一顾地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说:“什么公爵,不过是位被流放的谋逆者而已。”
“那也比一个什么都算不上的城主强。”
安辛尔不甘示弱地冷笑了一声。
对方立马像踩着尾巴的猫一样,他一站起来,身边另外几个跟班全都站了起来,一副要起冲突的架势。
诺格吓白了脸,不禁往平乌身边退了一步。
可一个卷发omega率先站在他面前,羞愤地说:“哥哥,你答应我不会在学校欺负人的。”
哥哥?
玛丽有些不好意思地咬了下唇,但还是站在诺格前面,有些生气地看着那个金发alpha。
对方皱眉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最后还是挥了挥手说:“好了好了,给你这个面子。”
玛丽松下一口气,正想回头安慰诺格,却见平乌冷着一张脸,眼神也有些下沉。
“请你道歉。”
将腿搭在课桌上的alpha回头看了他一眼,一副你没开玩笑吧的眼神上下打量他。
“让我道歉?跟伊莱纳斯那个阴暗的暴徒道歉?不可能!”
年轻的少年也来了气,再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平乌没明白对方为什么要称呼伊莱纳斯为暴徒,但不妨碍他很不喜欢对方的态度。
这时,安辛尔凑到他耳边说了句话,平乌将眼神看向那个金发alpha,忽然向他走了过去,拽着他的领口往外拉。
对方措不及防被扯的一个踉跄,烦躁地说:“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敢这么无礼的对待我!喂!喂!”
几个小跟班立马站起来要去抓平乌,却被安辛尔抬起手挡在了门口,他笑嘻嘻地说:“着什么急啊,聊聊天再走啊。”
诺格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连忙张开双臂拦在门前,抬头挺胸的不准他们出去。
其中一个人面色凶狠地说:“你知不知道那是谁,得罪了他,以后可没有你们好果子吃!”
安辛尔还没说话,诺格立马凶巴巴地瞪着他,“那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得罪了他,你们更没有好果子吃!”
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回过头是安辛尔鼓励赞许的眼神,诺格立马更加扬眉吐气了。
玛丽在那里急的不行,最后悄悄从后门跑了出去,准备去通知老师。
安辛尔来的时候就看到走廊尽头有个拐弯进去的小阳台,旁边就是厕所。
现在平乌就是带对方去那里讲道理去了。
大抵所有人都会觉得平乌是个乖孩子,他也确实品学兼优,礼貌又懂事。
但不代表他性子软好欺负。
当初在那个娱乐场所他能拎起酒瓶子对着对方的脑袋砸下去,就代表这样的事他做起来并不陌生。
不过平乌确实是准备和对方讲道理,虽然他的动作看起来确实很容易令人误会。
他想让对方道歉,并且诚恳的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辱骂伊莱纳斯,可对方刚被放开就暴躁地骂出了更不礼貌的词汇。
平乌皱了下眉,然后叹了口气。
这就没办法了。
……
……
“是我先动手的。”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平乌衣着干净整齐,面容隽秀地站在那里,神情温和又礼貌。
另一边的金发alpha肿了半边脸,青了个眼眶,脖子上还吊着条手臂,怎么看怎么狼狈。
主任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平乌,似乎无法理解这场冲突是怎么发生的,又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两个新生,还是彼此都不认识的孩子,在开学的第一天就因为打架而闹到了办公室。
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头,低声说:“我已经联系了你们的监护人,他们很快就到了。”
监护人?
平乌的监护人只有多丽妈妈。
但他不相信多丽妈妈会来到这里,对方连他在哪里上学都不知道呢。
但当门打开的时候,他就知道他的监护人是谁了。
耳朵唰的一下红透,刚刚还冷静镇定的人立马低下了头,恨不得找个石头缝钻进去。
金发alpha看到他这个表现有些疑惑,但很快就得意地哼了一声,出声叫道,“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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