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让人震惊的,是第二天一早,那货车司机便打听到了陆承听的住处,亲自揣着红包,提着鸡鸭肉蛋登了门。
而陆承听也像是早有所料一般,早早就站在院外,说是避开摄像头去抽根烟,实则是将那人拦在门外,没再让他入镜。
他无意做这一行生意,只打算干这一票就收手。
他跟那大货司机交代了不要将这件事传给太多村民知道,只收了那些食材,把红包退了回去。
【其实就是为了孔雀开屏一下,逮住机会在少君面前显摆一二罢了。】037拆穿陆承听。
陆承听却否认道:【我用得着吗?】
037不解:【但这件事传出去以后会有很多麻烦。】
陆承听嗤笑:【我有我的道理,麻烦不麻烦,也自然有可以解决的办法。】
裴思砚见陆承听出去了一趟就拎了一堆东西回来,顿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儿。
他不是签约的演员,因为身份特殊,手机一直就在自己手里。
他打开某新闻app一搜,果然看见了昨天凌晨发布的一条山体滑坡的新闻。
位置就在此处向西南方向出发的一条傍山省道上。
这件事,如果播出。
很有可能会给陆承听带来一些麻烦或影响。
“跟我出来一下。”裴思砚面色严肃的对陆承听道。
陆承听便跟着裴思砚又出了大院儿。
“这段后期要剪辑掉。”裴思砚对陆承听道。
陆承听举了举手里的食材:“这段剪了就行,昨天那段没必要,亦真亦假,让观众自己去猜。”
裴思砚在生意场上向来说一不二,现在面对陆承听却会下意识听从他的意见。
“你确定吗?”他蹙眉,难免担忧。
陆承听嗯了一声:“信我。”
…………
这件事在陆承听这儿只算是个小插曲,真正扰乱人心情的,是节目组发布了新任务,接下来的每一天都会打乱结伴的搭档,重新按抽签分组。
且不允许走与之前相同的赚钱途径。
为了不影响节目效果,陆承听虽不愿意,但也没干涉抽签结果,只是和其他人结伴时,就进入了摆烂状态。
别人做什么,他就跟着做什么。
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依旧每天回来都会亲自烧火做饭。
几天后,所有人都不再在外面吃饭了,只买新鲜食材回来,暗戳戳堆到陆承听面前。
节目是需要剪辑的。
每个人都要有每个人的特色,有冲突,有矛盾,才会有看点。
期间,何汐和米娅到底是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了起来。
要不是杜久恩和Zora及时制止,她们差点儿就要在镜头下大打出手。
而林洲,也终于逮住了机会,抽到了和裴思砚同组的签。
陆承听在节目组的监视下,迫不得已和杜久恩一起先走一步。
只是离开之前,留给了裴思砚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裴总有什么好主意吗?”林洲征询裴思砚的意见。
裴思砚一脸冷漠地推了推眼镜:“没有。”
而两人门都还没出,裴思砚就突然靠在墙上,捂住了额头:“抱歉,我头痛突然犯了。”
之后便向节目组请了假,回房间睡觉去了。
留林洲一人茫然地站在镜头里,心里操蛋到了极点。
第30章 模特反包养金主指南30
林洲这边只剩下自己,节目组便临时安排他去找陆承听和杜久恩。
而三人运气也算不错,一出门就碰上了一户要办婚礼的人家,正在找人布置新房。
杜久恩被新郎的母亲热情地拉进屋里去做些琐碎却轻松的事。
林洲和陆承听便在外面抬桌椅,挂红绸。
林洲觉得陆承听生来就是来克他的。
他在站在屋顶上扯绸缎,挂灯笼时,看见在院子里抬着椅子向他这边方向走来的陆承听。
心想,现在他所有不顺心的事,都来源于陆承听。
如果没有陆承听,他所筹谋的一切或许就都会变得容易起来。
林洲越想越气,心思走进了怪圈,魔怔了一般,突然恶从胆边生,趁着录制组进屋去拍杜久恩,院子里又没有其他人在,用力推了一把靠在房檐上的梯子。
三米高的实心木梯。
如果砸在人身上,后果可想而知。
就在他眼看着那梯子的边缘就要砸在陆承听头顶上时,陆承听却毫无预兆地后退了一步。
一声巨响,梯子落地,当场砸坏了一张桌子面儿。
地上的石子儿飞溅起来,擦过陆承听的额角,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刚刚渗出一丝血迹的伤口。
陆承听抬起头,看向了背着光蹲在房檐上的林洲。
林洲在梯子落地的一瞬间,就已经后悔了。
他并非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可能会伤害到陆承听。
而是后悔自己刚才的行径太过鲁莽,实在不够深思熟虑,万一被人抓住把柄,那他麻烦可就大了。
他看着陆承听望向自己时平淡无波的目光,刚想虚伪的开口道歉。
就见陆承听对他做了个口型。
他说:“我抓到你了。”
……………
晚上,陆承听一回来,裴思砚就看见了陆承听额头上的小伤口,问陆承听怎么回事儿,陆承听只说干活的时候不小心剐蹭的,不碍事。
裴思砚当时倒没说什么,只是到处跟人去借创可贴。
夜里关了灯躺在床上,才敢轻轻去吻陆承听伤口旁边的皮肤。
“疼不疼?”
陆承听小声说:“刚才疼,现在不疼了。”
裴思砚觉得陆承听很傻,捧着他的脸,心疼地去吻陆承听的鼻尖。
“你是我的生死,是我的大局。”陆承听突然说。
裴思砚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钟后,才突然意识到,陆承听是在回答他之前问的那句:【我是什么?至亲好友吗?】
裴思砚哑然。
那一刻他才突然明白,所谓“事事有交代,件件有着落,句句有回应”,带给人的安全感有多让人心动和满足。
人是感性动物,裴思砚也不例外。
于是他想起同一天的另一件事,主动问了起来:“那赌注,你想好了吗?”
陆承听嗯了一声。
裴思砚喉结滚动:“说。”
陆承听便在裴思砚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
裴思砚听完,脸色一僵,反手赏了陆承听一巴掌,转过身去,红着耳根道:“睡觉。”
过了没两分钟,他又转过来,把陆承听的手搭在自己身上:“你哄我睡。”
陆承听在哄睡了裴思砚之后,轻轻抽出垫在裴思砚脖子下的手臂,坐起身来,悄无声息地出了大院儿的门。
他站在院外街门旁边,点了支烟,待那支烟还剩下三分之一时,不远处出现了一道光束,慢慢向陆承听靠近。
待那支烟彻底烧完之时,光束也伴随着一阵虚浮的脚步声,来到了陆承听面前。
举着手电筒的,是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年男人。
他将手电的光照在陆承听胸口,看着他,试探道:“半夜三更,怎么不在家里抽烟?”
陆承听看着那中年男人,将烟头掐灭:“很显然,我在等人。”
那男人在大货司机口中,听到了他遇到高人,捡了条命回来的事儿,原本只是抱着怀疑的态度,想来试试看。
他发誓,他没跟任何人提过,有要来找陆承听的打算,更别说此时已经半夜三更,他是临时起意想来碰运气的。
却还真就碰见了像是早就窥破天机,特意站在这里等着他的陆承听。
他喉结动了动,这才将手电筒的光移到地面上:“我从立春那儿听说,村里来了活神仙,是您吗?”
陆承听垂眸:“不敢当。”
这男人其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半年前沾上了赌瘾,开始沉迷其中。
之前玩儿的不大,有输有赢,也就那么回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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