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恐怕是小瞧了陆承听了。
【你暴露了。】037提醒陆承听。
陆承听无所谓:【那又如何?】
037:【你不该养精蓄锐,继续扮猪吃老虎吗?】
陆承听不屑:【没必要,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
况且,他并未在其他人面前暴露,他只是在针对陆政延。
陆政延不是爱玩儿阴的吗?
他就是要让陆政延有理说不出,处处吃哑巴亏。
四皇子哑口无言,箭亭内几人间暗潮汹涌,各怀心事。
只有九皇子,脑子缺根筋,没什么心眼儿,对着陆承听竖了个大拇指:“皇兄,牛逼。”
第38章 九千岁是假太监5
四皇子为人鲁莽,体格壮硕,向来见不上陆承听一副腰来腿不来的病秧子样,一看见陆承听装无辜,气就不打一处来。
“那太子便拿弓砸人?说出去未免让人笑掉大牙,不如咱们兄弟俩比试比试,太子若输了,便向政延道个歉便罢了。”
陆承听勾唇,看着四皇子和陆政延的眼神像是在捉弄耗子的猫:“若我赢了呢?”
四皇子根本不信陆承听能赢,嗤笑一声:“若太子赢了………”
陆政延刚缓过来一口气,眼看着四皇子就要往火坑里跳,连忙道:“万万不………”
“我便在禁卫军巡逻路上,裸奔一个来回!”
可惜四皇子嗓门大,直接盖过了陆政延的声音,赌注脱口而出。
陆承听勾起唇角:“成交。”
陆政延:……………
037震惊:【你刚还说只针对陆政延!】
陆承听嗯了一声:【但有人要裸奔,我有点想看。】
037:………………
陆政延缓了半天,体内那阵子翻江倒海的劲儿才勉强过去,他有时候真的很烦这个鲁莽又自以为是的四皇兄。
但奈何他还有用得着四皇子的地方,只能继续忍受他的愚蠢。
但好在四皇子没把他拉扯进去,若要丢人,也不是丢他的人。
于是他也不再阻拦,只站在一边默默看着。
四皇子话落,直接拿起那把将陆政延砸了个半死的弓,大步走到围栏前,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
对着箭亭外百米处的箭靶,箭矢破空而出,直中靶心。
接着,他毫不停顿的又抽出三支箭,同时搭在弓上。
依旧是箭无虚发,三支箭同时落在三个相邻箭靶的红心处。
九皇子又佩服地对四皇子竖起大拇指:“皇兄,牛逼。”
“皇兄箭法果然名不虚传。”陆承听靠在一边,为他鼓掌。
语调神态就仿佛是长者在夸赞可以炫耀的孩童。
让人看着就来气。
四皇子面色难看:“太子这是什么态度?有本事使出来让兄弟们看看,作何这般阴阳怪气?”
陆承听拿起弓,从箭筒里抽了支箭,架在弓上比划了一下,又放回去。
又重新抽出一支,再放回去。
如此反复三次后,四皇子没忍住道:“太子在挑什么?莫不是怕了?”
陆承听遗憾的摇摇头:“这些箭,不符孤的手感。”
四皇子挑眉,觉得他就是不想比试,在找借口给自己开脱:“那太子要如何?”
陆承听的目光在这三位皇兄弟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陆政延身上。
“孤看着,刚刚四皇兄射出去的那几支箭不错,不如,辛苦五皇兄跑一趟,替孤将它们捡回来吧?”
捡箭,是宫里的下人做的事。
哪怕是个有个一官半职的侍卫,若非遭人刻意为难,都没有下场去捡箭的道理。
这是赤裸裸的侮辱。
四皇子刚想打抱不平与陆承听争辩,陆政延却将他拦了下来,看着陆承听:“箭我可以捡,但太子若输了,换个赌注如何?”
陆承听笑眯眯地看着陆政延:“皇兄说说看。”
陆政延咬着牙:“四皇兄输了,要当众裸奔一个来回,太子若只道歉,未免太不公平,但太子毕竟身为储君,为了不损天家威严,不如这样。”
“若太子输了,便在夜里无人时,裸奔给我兄弟三人看看便是。”
“如何?”
他想看看陆承听究竟是不是一直在假装无能。
陆承听这种一辈子都要摆出高高在上姿态的人,是万万做不出这种事来的。
如此一来,他就必须要赢过四皇子。
但若陆承听真能为了隐藏实力而故意输给四皇子,他也不介意真看看陆承听裸奔。
届时,透露点风声出去,来一出假刺客偷袭的戏码,引众人前来围观。
他倒要看看,陆承听这一国太子还有何颜面做下去。
即便陆承听不要脸,皇帝也必然会大发雷霆,给他些教训尝尝。
陆承听看着陆政延,浅色的眸子里满是戏谑笑意:“去捡箭吧,五皇兄。”
陆政延只当陆承听是默认了。
他嗤笑一声,转身踏出箭亭,朝箭靶处走去。
陆承听看着陆政延越走越远的背影,在他离箭靶还有不足十米处时,随手拿了支箭,拉开弓,对准了陆政延的后脑。
四皇子瞳孔顿时一阵收缩,正要出手阻拦,那箭便带着惊人的力道,脱离了弓弦,直奔陆政延而去。
“政延小心!”四皇子大喊一声。
陆政延脊背一阵发凉,下意识向旁边一闪身,那支箭便带着刺耳的破风声,从他额角处擦了过去。
一声顿响,直接穿透了靶心,钉在了那排箭靶后的某棵树干上。
箭身没入大半。
足以见其力道有多骇人。
四皇子忍无可忍,一把扯过陆承听的衣领,正要对他动手,可谁知,他拳头都还没落下去,身后便传来一道厉声呵斥。
“住手!”
四皇子一回头,便看见了面色冷若冰霜的沈思砚。
他松开手:“督主,是太子他………”
他刚想指责陆承听刚刚的暴行,谁知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陆承听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沈思砚脸色大变,一个闪身便来到陆承听面前,一把将人捞起,抱进怀中。
对着四皇子冷声道:“四皇子可知,对太子殿下动粗,以下犯上,是何罪名?”
四皇子不服:“是太子先残害手足,用箭去射五皇弟!”
沈思砚冷笑一声:“先不论此事要先拿出证据,退一万步讲,即便太子有错在先,也不是殿下您能对太子动手的理由。”
四皇子瞪大了眼,指着箭靶后的那棵树:“证据就在那棵树上!”
沈思砚对身后的一名太监挥了挥手:“去找。”
那太监诺了一声,小跑向箭靶之后。
片刻后,回来躬身道:“回督主,并未找到。”
四皇子扭头朝那边看去,只见那棵树杆上光秃秃一片,果然什么都没有。
他揉了揉眼,再看。
还是什么都没有。
那支没入了半截儿箭身的箭,竟凭空消失了。
他百口莫辩,张了半天口,才道:“五皇弟险些就被射中,九皇弟也看见了!”
他转头看向老九。
谁知九皇子却连连摆手,鹌鹑一样缩在角落里:“皇兄莫问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他母妃教过他,莫要掺和其他皇兄之间的事,若起了争执和口角,他只需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便是。
万万不可得罪了人去。
此时,陆政延还站在箭场里后怕,距离尚远,他听不清箭亭里的人具体在说什么,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离死亡如此之近,腿都还是软的,半天迈不开步子。
沈思砚瞥了眼站在箭场里像是在发呆的陆政延,对四皇子道:“此事回头我自会向陛下秉明,四殿下好自为之。”
说罢,打横抱起陆承听,离开了箭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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