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砚哥哥,我没怪你,我知道长明仙尊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控制不住情绪的。”
云思砚被李沐这样直白地道破了心思,有些尴尬:“小屁孩儿,你懂什么?”
李沐躺在草地上,抬头看着天上的白鹤飞过,他嘴里叼着小草叶,轻笑道:“阿砚哥哥是胆小鬼。”
云思砚听着这话,有种被人扒光了的羞耻感,恼羞成怒道:“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你那画上,画的究竟是谁?”
李沐闻言,噗嗤一下乐出了声,睁着眼睛说瞎话道:“是仙尊,阿砚哥哥,我画的像吗?”
云思砚与陆承听相处十几载,从未听说过陆承听还有兄长。
而且,他如今实力不弱,陆承跃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还轻而易举地从他手里截胡李沐,能做到这一点的,不是云思砚自吹,放眼整个大陆,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但云思砚却无论如何都没能将陆承跃和那些老家伙们对上号。
这就说明,陆承跃要么早已隐世,要么......
他看向李沐:“你兄长,可与你提过他与我师尊之间的关系?”
李沐摇摇头:“他只说,仙尊是绝对可靠的人,让我乖乖在这凌霄山上待着,仙尊自会保我周全。”
陆承跃没说,但光凭长相,李沐也看得出,陆承听和陆承跃极有可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云思砚抿了抿唇,又问:“那你兄长,是何人?”
李沐闻言却不肯再回答了,他摇了摇头,对云思砚道:“阿砚哥哥若是好奇,不妨直接去问仙尊,你若肯问,他一定会告诉你的。”
话题到这里,两人便都不吭声了。
云思砚不是什么单纯好骗的小白花,相反,他出门在外从不给任何人信任,永远保持警惕,永远清醒,永远在伪装,却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李沐的时候,他却难得想说两句心里话。
他沉默了许久,才低着头,突然将话题绕回了最开始,小声自嘲道:“我的确是胆小鬼。”
李沐侧头看着云思砚的侧脸:“阿砚哥哥,仙尊知道吗?”
云思砚脑子里闪现出无数他和陆承听亲密的景象,但他始终认为那些只是他不为人知的美梦。
于是他摇了摇头:“我不敢,我们是师徒。”
李沐听着云思砚的话,只觉得心中怪异:“是吗?但我总觉得,仙尊是知道的,而且阿砚哥哥,你和仙尊并非真的师徒。”
第466章 师尊抱抱我34
他这番话说得直白,若是过去,有人敢在云思砚面前说一句,“你和仙尊并非真的师徒”,云思砚必然会一边怄气,一边记仇。
但此刻他听到李沐这番话,却只觉得茅塞顿开。
他喉结动了动,喃喃道:“并非真的师徒......”
他看向李沐:“你如何觉得,师尊会知道我......”
他欲言又止,但李沐却知道他想说什么,只道:“当局者迷,阿砚哥哥,我觉得你担心太多了,仙尊是什么人?”
“这世间什么人是他看不透的?更遑论是你,他亲手抚养你长大,就连你小时候做梦说过些什么梦话,他都能如数家珍般来糟践我,他那样了解你,又怎么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呢?”
云思砚哑然:“我并未表现出......”
“那只是你觉得。”李沐摆摆手,打断云思砚。
“你看仙尊时的眼神,快腻歪的拉出丝来了,我都能看出来,我兄长必然也看得出来,仙尊一定是知道的。”
他从地上坐起来,笑眯眯地看着云思砚:
“说不准,此时此刻,我们在说他们,他们也正巧在说我们呢?”
李沐年纪不大,但人却是极为通透。
他说得没错,陆承听二人此时也的确是在说云思砚,只是话题要更严肃沉重一些。
“他的心魔从一场仪式开始,你不妨从这里下手。”陆承跃对陆承听道。
陆承听沉吟片刻:“拜师仪式不行,只能结道侣契,办道侣大典。”
陆承跃对陆承听的决定没有丝毫意外,他只提醒陆承听:“正魔不两立,他的身份瞒不住。”
如今难办的就在于,云思砚堕魔并非自愿,而是被心魔所困,并非无解,还有得救。
但若是救,就像陆承跃所言,入手点最好是从道侣大典开始。
但只要办道侣大典,云思砚的身份就瞒不住,这是整个修真界都绝不可能默许祝福的事,那些顽固偏执的家伙必然会想方设法阻止,讨伐云思砚。
但如果不办道侣大典,就难以从源头解决云思砚的心魔。
对正常人来说,这就成了死循环。
但陆承听却不以为意。
他抿了口杯中茶水:
“谁敢置喙,我便提前送他去成神,若是那些正道人士不愿与我为伍,我也不介意带着阿砚入了魔族。”
仙尊当腻了,当当魔尊,也没什么不好。
正道真的就高尚正义,人人品行高洁吗?魔道又真的就卑劣邪恶,万事不达目的不择手段吗?
恐怕也不见得。
对陆承听来说,只要云思砚能快乐,是仙是魔都没什么两样,修炼方式不同罢了。
况且......
陆承听看着陆承跃漆黑眸子中隐晦的暗红色光斑,扬起唇角:“就当是回家了。”
当天夜里,陆承跃便带着李沐离开了无心殿。
云思砚想着自己白日里与李沐之间的交谈,也下定决心,要伸出试探的小爪子,挠一挠陆承听。
他在入夜之后,端着一盆放了龙须草的热水,敲开了陆承听寝殿的门。
“我在秘藏之中,得了不少好处,这是千年份的龙须草,对师尊修为的提升虽起不了什么作用,但能解解乏,也算是适得其所了。”
云思砚端着那盆无色,但带着淡淡草药香的热水,看着侧身倚在那张白玉榻上,凤眸微眯的陆承听,面上笑眯眯的不动声色,实则口干舌燥,恨不得扒了陆承听身上那件碍事的寝衣。
陆承听抬眸,看着云思砚,轻轻颔首,表示默认。
云思砚便将那木盆放在榻边,单膝跪在地上,将手放在陆承听的腰间。
陆承听没阻止他,只道:“泡脚不必脱裤子。”
云思砚指尖蜷了蜷,道貌岸然道:“阿砚怕弄湿了师尊的裤脚。”
陆承听没再继续揭穿他,任由他处理了自己的衣物。
云思砚目不斜视,小心翼翼地托着陆承听的足心,将他双脚放进木桶,在他脚踝间揉按起来。
陆承听感觉得到云思砚此时是清醒的,他用脚尖点了点云思砚的手背,问他:
“打你回来,我就没问过你,如今修为到了哪一步。”
云思砚没直说,他攥住陆承听的脚尖,垂着眸道:“与师尊相比,必然还是差了不少的。”
陆承听听着他这有所保留的话,发出一声淡淡的嗤笑,将那木盆中的水珠溅起崩在云思砚脸上:
“阿砚长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知道对我有所保留了。”
云思砚抬手,沾了沾自己脸颊上的水渍,否认道:“师尊说笑了,阿砚哪敢对师尊有所保留?”
陆承听闻言,脚下用力,将云思砚的手指踩在脚下,淡淡道:“云思砚,看我。”
云思砚听着陆承听的语气,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喉咙有些发紧,喉结动了动,缓缓抬起头,与陆承听对视。
“你在想什么?”
云思砚磨了磨自己的小虎牙:“没想什么?”
陆承听嗤笑:“是吗?你不说,我来替你说。”
他看着云思砚的眼神开始闪避,抬手捏住云思砚的下巴,强迫他跟自己对视:
“你在想,该怎么扒了我这一身衣服,怎么爬上这张榻。”
“你在想,怎么用你锦囊里的捆仙锁将我捆起来,废了我的灵力,让我躲不了,动不了也逃不了。”
“你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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