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却不知悔改,因徐尚书告了御状,后寻机会让其背了黑锅,将其满门抄斩。
此类行径,数不胜数。
不仅如此,自己还没什么本事,失了人心,最终被五皇子算计进去,丢了大位,赔了性命。
而这五皇子,便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陆政延。
夺嫡一事,胜者为王,败者寇。
没有人的双手是干净的,也没有任何一个参与夺嫡的人,敢说一声自己清白无辜。
陆政延虽说在处理国事上无功无过,但要说到感情,却也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为了争夺皇位,不择手段的接近了令大庸朝人人敢怒不敢言,一边避之而不及,一边又不得不费尽心思讨好的第一大佞臣。
司礼监掌印,庸朝名副其实的九千岁,沈思砚。
庸朝帝王年岁其实并不大,但昏聩无能,贪生怕死,早年又沉迷女色搞亏了身子,受过几次刺杀,每每都被沈思砚所救。
他对沈思砚极为依赖,全身心信任,若非沈思砚只是个太监,他甚至想封其为一字并肩王,由沈思砚正大光明的为他代理朝政。
陆政延蓄意接近沈思砚,忍着恶心,虚情假意奉承他,讨好他,甚至昧着良心许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实则却常常从司礼监出来,回头就与那徐尚书嫡女翻云覆雨。
高处不胜寒,沈思砚一个人站在高位久了,贪恋那点儿温暖,逐渐对陆政延敞开心扉。
最终却遭陆政延背叛,万箭穿心,死后被曝尸城门七天七夜,遭世人唾骂,遗臭万年。
陆承听接收完信息,这才从榻上起身:【真太监?】
037听着陆承听语气中的不悦:【这就开始嫌弃了?】
陆承听觉得037就是朽木不可雕也,看着他和上一世的裴思砚谈了一辈子恋爱,也没能明白什么是爱。
【净身死亡率很高,要受不少罪。】陆承听道。
037故意道:【少君入宫已久,都已经过去了,但身体残缺毕竟影响美观。】
陆承听换下身上领口大敞的寝衣,从榻边的小几上拿了中衣换上:【我倒觉得,大概会别有些趣味。】
037暗骂陆承听死变态,呵了一声:【别想了,假太监。】
陆承听用不惯人伺候,命人打了水来,便自己漱口净面,更衣束冠。
不出半刻钟,苏伯便再次进了陆承听寝宫:“殿下,圣上那边儿来人了,让您往昭华殿去一趟。”
此时正值寒冬,苏伯见陆承听抬腿就要出门,连忙从雕花衣架上取了件大氅给陆承听披上:“外边儿天冷,殿下当心受寒。”
昭华殿内,徐尚书正跪在大殿中央,垂着头,一言不发。
皇帝侧卧在软榻上,看着坐在太师椅上,心不在焉喝着茶的沈思砚,心烦道:“掌印欲如何处理此事?”
沈思砚抬眉,瞥了眼徐尚书,不紧不慢道:“太子乃一国储君,该如何处理当由陛下说了算,轮不着奴才置喙。”
他口中自称奴才,言行间却没有半分身为奴才的觉悟。
沈思砚话音刚落,殿外一宫人便躬着身匆匆走了进来:“皇上,掌印,太子来了。”
皇帝颔首:“让他进来。”
陆承听进殿,躬身行礼:“父皇万安。”
之后抬头看向了沈思砚。
墨发如瀑,眉眼狭长,面色略显苍白衬得那两片薄唇格外殷红。
不像个太监,倒像翩翩贵公子。
不过大概是过于消瘦的缘故,看起来有几分刻薄。
一副薄情相。
陆承听颔首:“掌印。”
沈思砚与陆承听对视,有些意外,过去陆承听虽未与他发生过什么不愉快,但从未主动与他搭过话。
每每看见了,也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显然并不将他放在眼里。
今日倒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沈思砚放下茶盏,起身见礼:“见过太子。”
“可知朕叫你来,所为何事?”皇帝看着陆承听,面色不悦。
陆承听装傻充愣:“回父皇的话,儿臣不知。”
跪在地上的徐尚书一听这话,气得差点儿仰倒过去,哀诉道:“求陛下给老臣做主啊!”
陆承听这才一副刚刚看见徐尚书的模样,惊讶道:“徐尚书在这儿做甚?”
第35章 九千岁是假太监2
陆承听是嫡子,但并非长子。
如今的皇后也并非元后,而是元后病故后,皇帝另娶的继后,是元后的亲侄女,年纪小,入宫前也是皇城出了名的才女。
当年跟随元后入宫,一眼就被皇帝惦记上了。
继后拿捏人的手段了得,如今一晃快二十年过去,依旧深得帝心。
也幸得元后无子,让她轻而易举绕过那些个比陆承听年长的庶皇子,将排行老七的陆承听送上了太子之位。
皇后受宠,皇帝对陆承听这个嫡子自然是有几分真心和偏爱的。
他瞪了陆承听一眼,责怪道:“混账东西,如今都学会强抢民女了?”
陆承听面色如常,淡淡道:“儿臣冤枉。”
“冤枉?”皇帝反问。
陆承听也不多解释,只道:“戏言而已,谁知徐小姐竟一时当了真。”
“若非今日恰巧听说,儿臣早已将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他目光转向徐尚书,似笑非笑道:“倒是徐小姐,当真是女中豪杰,性烈如火,巾帼不让须眉,看不上孤便罢了,还非要以死明志。”
“何必呢?孤又不曾逼迫于她。”
他立在殿前,言语间姿态慵懒随意,看着皇帝的眼神乖巧又无辜。
可侧头看向徐尚书的时,目光中却是毫不掩饰的玩味和恶意。
而这一幕,恰巧被沈思砚收入眼底,他眉梢轻挑,低下头喝了口茶,并不言语。
徐尚书当即脸色就更难看了。
什么叫不曾逼迫?
仗着当时在场的宫人没人敢说实话,便在此推卸责任,颠倒黑白,简直无赖。
皇帝看着陆承听:“当真?”
陆承听垂眸:“儿臣向来不近女色,父皇是知道的。”
此言一出,皇帝还没说话,沈思砚却当即笑出了声。
陆承听侧过头来看了沈思砚一眼,一副完全不知道沈思砚在笑什么的神情,七分严肃,三分疑惑。
沈思砚一手支着下巴,一手端着茶盏,薄唇轻启,敷衍道:“殿下恕罪,奴才失礼了。”
徐尚书无言,他娘的陆承听不近女色,是他不想近吗?
那是他有病,不能近!
这话他也好意思说出口。
此事当朝人人皆知,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谁也不敢就太子过去身体有所亏欠一事做文章。
而皇帝,一提这事儿,就觉得自己的孩子很可怜。
眼下陆承听都说了只是开了个玩笑,是徐家嫡女自己不知好歹,非要寻死觅活,怪的了谁?
而且陆承听话中那一句“她看不上孤便罢了”,更让皇帝火大。
一国皇帝的亲儿子,这徐大小姐都敢看不上,她还想要如何?
这不分明就是在说,她瞧不上皇室,不屑入宫吗?
徐尚书原本是听了五皇子的话,这才急急赶来告状。
要是以陆承听之前总在皇上面前卖乖讨好的模样,今日必然会一来就认错,那他也好借机要皇上惩治陆承听一二。
少说禁足几日,顺顺五皇子的心。
可眼下三言两句间,陆承听将局势调转了过来,徐尚书看着皇帝阴沉的脸色,突然便后悔了起来。
草率了。
殿内气氛变得沉重,就在皇帝准备将矛头对准徐尚书时,一直保持沉默看着热闹的沈思砚开了口。
“太子年岁尚小,言语间偶尔失了分寸,这很正常。”
他看向皇帝:“不如罚太子半年俸禄,让他长长记性便是。”
沈思砚说完,也不管皇帝答不答应,陆承听又作何想,直接对徐尚书道:
“徐大人有空在这里耽误功夫,不如回去看看令嫒,现下可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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