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德低下头,似乎想亲林斐的嘴,下一秒,林斐使出全身力气往他脸上甩了个巴掌。
维德顶着一张全是红色抓痕的脸,顿了两秒,亲了一下林斐的额头:“你觉得你有好好解释?”
“你被我发现的时候真的不是立刻选择破罐子破摔?林斐·温莱,你那是解释吗?象征性挣扎一下,走了个过场就放弃,你觉得这是好好解释?”
维德冷哼一声,埋在林斐体内没拔出来的性器又硬了:“哦,还要放一句狠话,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林斐微微抬起手,思考还有没有力气再打维德一巴掌。
维德却把他抱得很紧,让他不太有机会打出第四个巴掌。
“这算什么狠话,”因为疲惫,林斐的声音特别轻:“你骂我骂得难听多了。”
扯了扯嘴角,林斐:“呵呵。”
维德喉中一哽,胸膛中那颗心脏仿佛被一下子丢进红葡萄酒醋里。
“我错了,”维德的头慢慢埋在林斐的肩窝处,细细密密地亲吻林斐的脖子,声音低沉略有一些模糊:“我错了,让我补偿你,用一辈子补偿你……林斐·温莱,我现在抱着你,你感觉到了吗?我们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对不对?在一起吧,林斐,我们复合好不好,然后办婚礼,等事情结束以后一起离开这里,你答应过我的,要跟我在一起一辈子。”
林斐微微侧过头,听到维德说“一辈子在一起”时,他想:“我真的一定要杀了你”。
我一定要杀了你,你们。
……
酣畅淋漓的性事透支了林斐的体力,他太累了,慢慢闭上眼,交合驱赶走了旷日持久的饥饿,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不被饥饿侵扰,慢慢的,他进入了梦乡,他第一次梦到这些和他纠缠了很多年的虫族……
维德、阿雷斯特、塞梅尔……
梦中,他们每个人脸上都蒙着不详的血色。
梦外,林斐的嘴角慢慢翘起,小夜灯模拟月辉的光芒轻柔地洒在林斐脸上,他白净的脸庞在这种光线下显出一种圣洁的稚态。
第204章
阳光穿过窗纱,将房间内的一切陈设都照得亮堂堂,黑胡桃木床在阳光下泛着润泽的光芒,床边,林斐正穿着侍从送来的衣服。
维德站在林斐侧边,见林斐扣纽扣的手有点抖,弯下腰要帮林斐扣;“我帮你。”
林斐用力拍了一下维德伸过来的手。
维德的手蜷缩了一下,然后慢慢握紧,收了回去,反手放在背后。
“昨天,抱歉。”
林斐抬头,皮笑肉不笑:“做都做了,这时候道歉又有什么用?”
维德深深地看着林斐,背在身后的手局促地不断收拢又握紧:“我昨晚说的那些话不是真心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
林斐抬起一只手示意维德住嘴,打断了维德的话:“够了,这些和我没关系。”
林斐面无表情站起身,穿上外套:“没有人会在乎一根按摩棒说了什么,心里又在想什么。”
穿好衣服,林斐起身要走,维德当即大步上前,抓住林斐的手臂。
“按……?”
维德像是有些无奈:“那我是不是该说欢迎下次光临?”
“谢谢您的款待,但下次就不必了,”林斐侧过脸,嘴角一抹嘲弄的笑:“恐怕您还需要精进一下您的技艺。”
维德:“……”
林斐往前走了几步,维德抓着他的手臂也顺着往前走了几步,边走,维德边说:
“我背上全是你的抓痕。”
林斐停住脚步。
“昨晚你高潮了……四次。”
维德低声:“到后来,你抱着我,腿紧紧夹着我的腰,整个人发抖,说——”
维德俯首,在林斐耳边轻声耳语昨晚他神志不清时说的胡话。
复述完昨晚林斐说的话,维德抓住林斐手臂的手往下滑,改为十指紧扣地握住林斐的手:“……真的没有舒服到?”
林斐:“需要我夸你吗?”
维德动了动林斐的手指:“你以前和我说过,因为和相爱的人做爱,所以每次才那么快高潮。”
维德低下头,把林斐的手抬起来贴在脸边:“你以前还说过,和喜欢的人做爱,才会感到快乐。”
维德侧过头,亲了一下林斐的手背:“现在也一样吗?”
林斐端详着维德的模样,笑了一声。他抬其另一只手,拍了拍维德全是红红抓痕的脸:“别发情了,维德少爷,床上助兴的话怎么能随便相信呢?”
听到林斐的话,维德脸上短暂露出几秒迷糊的表情,似乎没有听懂其中的意思:“助兴的话?”
林斐的指尖划过维德脸上的抓痕:“对。”
听明白了林斐的意思,维德握着林斐的手一紧,下意识问:“跟不喜欢的人上床,难道你也会感到快乐?难道你也会像昨晚缠着我不放一样缠着他?”
林斐反问:“难道你不是?”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维德沉默了几秒,注视着林斐的眼睛,缓缓说:“我没跟其他人上过床。我不认为,跟不爱的人上床也能感到快乐。”
林斐似乎被维德的话噎了一下,脸上短暂失神了片刻,但很快,他缓了过来,耸耸肩,脸上表情一变,笑嘻嘻地说;“我和阿雷斯特做爱也会爽到啊,就算他前一秒还在羞辱我甚至揍我,我讨厌他讨厌得要死,但一管性药下去,我立刻就会变成……”
林斐踮起脚尖,突然凑近维德,用气音小声说:“我立刻就会变成发情的小狗。”
他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汪汪汪。”
话刚说出口,林斐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急转直下。
维德整个人猛烈颤抖了一下,脸上的血色顷刻间褪去,似乎受到了什么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强烈刺激。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斐。
林斐一直猜测维德有洁癖,不论是在肉体上,还是在情感上。
他们刚刚上过床,他却提起以前吃药和阿雷斯特做爱的事,维德那么厌恶阿雷斯特,此刻神志又如此清醒,林斐以为他一定会感到恶心,亦或是需要一定时间缓冲,于是他好整以暇地看着维德,等待维德离开。
然而林斐预料中维德恶心欲吐的神情没有出现,他也没有转身离去。
他抱住了林斐,手臂锢住林斐的腰,收得很紧,简直让林斐感到窒息。
林斐用手抵住维德的胸膛以便给自己预留一些能呼吸的空间,动作间,上方传来维德发颤的声音:
“我和他的决斗已经约定在神诞前举行,我会亲手杀了他。”
林斐睁大眼睛:“决斗 ?”
维德的表情全然不如声音冷静,他脸色煞白,神色比上战场被异种在胸口掏了一个洞更难看。
林斐在校园被欺负、被霸凌的事情他当然已经知道,然而多年前的许多事只有当事人才真正清楚,别人不过是了解一二。维德从没在当年那群人口中听说过,阿雷斯特下药强暴林斐这件事,而现在,他知道了。
发情的狗?汪汪汪?林斐刚才那几句话说的那么轻巧,落入维德耳中却一瞬间将他震得欲聋。林斐·温莱……本该是他的妻子,竟然遭受这样的羞辱。
隐藏于眼底深处的仇恨火焰似要暴露,维德闭上眼,抱紧林斐,仿佛要将林斐嵌入自己的骨血,他低头亲吻林斐的发顶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
维德声音喑哑,低不可闻:“忘了他,林斐,他马上就会彻底消失,那些过去,也会消失……他就是畜生……林斐,我不允许你再想他,叫他的名字。”
林斐抬起头,锤了一下维德的胸膛:“什么决斗?你说清楚!”
维德睁开眼;“……我和阿雷斯特已经向教会申请,我们会在角斗场进行决斗,死生不论。输者将向虫母沉眠之茧献上自己的纯净血液,以血拉开神诞仪式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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