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维德出手的那一刻,原初种敏锐地亮出了堪比精尖冷兵器的足节应对,然而,他的口器仍然贪婪地舔舐林斐的蜜腺,甜蜜的液体早将原初种拉入如梦似幻的乐园仙境,麻痹了原初种的大脑,比任何东西更加上瘾,就是这微弱的恍惚,让刚刚问世的原初种败于维德之手。
庞大冰凉的身躯悄无声息地倒下,维德随手一把拎起原初种,恰好没让原初种沉重的身体压到林斐。
塞梅尔在固定终端另一边猛然站起了身,声音冷冰冰地质问:
“维德,你想做什么?”
维德眼睛也不抬一下,“塞梅尔,你连情敌的安危也这么关心吗?”他掂了掂手上的原初种,语音中有一丝讽笑,“不愧是未来的教皇阁下,大爱无疆啊。”
固定终端对面,塞梅尔银白的雪瞳中泄露出一丝杀意。
说完这番话,维德快速把原初种塞进之前安放它的箱子。
林斐睁着含泪的大眼睛,支着手臂想站起来,却因为腿软,歪歪扭扭地半跪坐在地上,他嗫嚅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切发生的太快,林斐眼中无法抵抗的困难,维德几秒钟内就能解决得干净利索。
“什么……交易?”声带发出喑哑细弱的声音,林斐像吞了一把沙子一样艰难地发声。
维德没回答他,凝视了一会躺在地上的紫宝石戒指项链,他抬脚踩了上去。
成年高级雄虫能轻易推动一艘小型星艇,毋庸置疑,维德轻轻一脚就能把那块千挑万选出来的珍稀宝石碾碎。
维德一动腿,林斐胸膛中溢出一声急促的“嗬”,狼狈地伸出手扑了过去,骨节匀称、掌肉单薄的一双手交叠起来,死死捂住地上的戒指。
这一护,纯粹出于对唯一财产的高度紧张。
流浪的两三年,林斐除了这只宝石戒指外,就没什么财产了,好多次,他都想用它去换些钱,可一个穷困潦倒的流浪汉怎么能拿得出价值千金的宝石戒指?偏远星的治安不算好,如果林斐拿出这枚戒指,轻则被典当行的老板狠狠压价,把宝石当玻璃卖,重则被偏远星混混盯上,没准哪天就抛尸垃圾场了。
当然,虽说暂时卖不出去,这枚戒指也是林斐仅剩的家当了,林斐还是怀揣着把它卖出去的愿望,然后用那笔钱,去一个他一直思念的地方。
林斐出乎意料地迅速动作,让维德立刻收了力气,但他穿着黑色皮质长靴的脚仍然踩到了林斐苍白的手背,漆黑与洁白形成鲜明对比。
林斐吃疼地轻叫了一声,半趴在地上,目光顺着维德修长结实的小腿,他微微仰起脑袋,正好对上维德的视线。
维德眼中的情绪明显有些复杂,似乎是没有想得,林斐·温莱对这枚“道具”似乎还有点真情实感。
也对,维德心中不屑冷笑,这种道具用一次怎么够,这不就是林斐·温莱惯用的把戏吗?
翻来覆去示弱、装乖,一遍遍说恶心的情话,到现在,还装出一副旧情难舍的模样,又是扔戒指,想勾起自己的恻隐之心,又是装作对这枚戒指恋恋不舍的肉麻苦情样子,像是以为维德还跟当年一样好骗,他随便装装深情,就能让自己什么都愿意去做。
以为能凭借过去那段荒唐的交往去谋取什么东西?维德冷嗤,对自己道:感情的交易,六年前就已经结尾,其他,什么都不可能。
维德声音低沉,似乎有隐隐怒气,又好像什么情绪都没有:
“林斐·温莱,收起你那些小把戏,”他收回了腿:
“再让我看到这种东西,我就把你扔去当虫巢养料”他声音语气中的警告展露无遗。
林斐瑟缩了一下,默默把戒指摸回怀里,紧紧抓着失而复得、虎口逃生的唯一资产,心有余悸之余,维德的声音又冷硬地传来:
“你还活着,是因为你还能派上点小用处,”他眸光渐冷,“我和你之前的事,你最好一个字都别在我眼前提。”
“否则——”隐隐杀气传来。
林斐一个激灵,喘着气摇头,“抱歉,维德少爷——不是,”他眼尾微翘的狐狸眼睁得圆溜溜,赶忙换了称呼道歉,“不,抱歉,卡奥菲斯大人,我、我再也不敢了。”
林斐·温莱一脸诚惶诚恐,像是维德以前看到过的,偏远星上那些乞丐,当维德与下属途径这些衣着褴褛的乞丐时,他们就像林斐·温莱现在这样,战战兢兢、头也不敢抬地瑟缩在墙根,像是担心随时会被贵族杀死一样。
莫名的心烦意乱。
维德背过身,紧闭了一会眼,他侧耳听了听,固定终端另一头已经没有声音了,塞梅尔极有可能已经过来了。
他冷然地走出这间审讯室,没有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他薄唇一抿,呵了一声,“还不快走。”
虚浮的脚步声这才跟了上来。
第22章
“咣当——”一声,门被打开,两人从门外走进,室内的人侧身扭头,眼神一下子定住了。
黑发绿眸的雌虫眼神惊讶地看向门口,一贯小甜心似的脸有淡淡的阴霾,他迎了上去,皱着眉头,“怎么连鞋都没穿?”
尤里安的话一出口,站在桌旁看文件的红发雄虫立刻抬起头,一双眼犀利且目的明确的看了过去。
局促地立在门口的劣雄,手牢牢地捏着被撕开的衣服碎片,圆润雪白的肩头、深刻精致的锁骨、单薄的肚皮在被撕得有些不成样子的衣料遮掩下若隐若现。
林斐左脚上还穿着鞋,右脚上的鞋子却不翼而飞了——显然,在审讯室时,林斐的反应过于激烈,因此不小心将鞋子甩丢了。
暴露在外的脚,同他身上的皮肤一样,冷得像惨白的弯月,淡青紫色的经脉藏于皮肤之下,踝骨微微凸起,有种伶仃的可怜。
众人视线——尤其是尤里安的——突然集中在自己的脚上,林斐有些许难堪地往后躲了躲。
尤里安顺手脱下了自己的白色外套,走过去把它披在林斐的肩上,林斐下意识地往后一躲,尤里安的动作却比他快一步,外套老老实实地搭在了林斐的肩膀上。
也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礼节性的敲门声。
一个穿着制服、胸口别着卡奥菲斯家族胸针的家伙躬身道:
“维德少爷,您要的服饰到了。”他手上捧着几只纸袋,纸袋上的logo显示了它们的身份。
维德点了点下巴,那人就捧着纸袋,走到林斐·温莱面前,拿出一只袋子中的鞋盒,作势要跪下给林斐·温莱穿鞋。
林斐像是某种反应迟钝但又易受惊的小动物似的,往后退了几步,拿纸袋的人一脸惊讶地看向林斐,林斐呆滞了几秒钟,语气慢吞吞地组织语言:
“我……我自己来吧,谢、谢。”
对方看了维德一眼,见对方没反应,就顺从地把手中的东西交给林斐。
林斐偷偷把手往身上擦了擦——他的手上沾了灰尘和原初种口器上的粘液,有些脏。
接过东西,林斐弯下身快速地穿上鞋,对方又递过来一件衣服,林斐已经把尤里安的衣服弄脏了,哪里还敢要维德的衣服,连忙摆摆手。
二人推三阻四了一会,阿雷斯特先烦躁了起来,他将手中的羽毛笔丢下:
“叙旧够了吗?是时候该讨论正事了吧?”他的目光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遍林斐,触及到林斐狼狈裸露的部位时,眼神略微有些许阴沉。
林斐闻言,像是才从惊魂未定的状态中脱离了,他往前走了一步,蒙了一层颓败的绿眼稍微透出一点光,他唇舌笨拙、颠来倒去地说:
“阿雷斯特少爷,我是跟你进来的,你是知道的,你知道的对不对,放我走吧,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培育室,我没有想偷东西,我也没有想破坏什么,我——让我走吧……”他干枯的嘴唇翕动。
阿雷斯特走了过去,低下头,“林斐·温莱,我是真不知道,没有教皇允许,连军队都无法突破的培育室,怎么会被你这个风一吹就倒的人闯进去,”他额头青筋略微暴起,咬牙切齿地说: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