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风憋着笑,揪着他的小辫儿问他:“路大富,你哪儿来的自信?”
“你知道我家有多有钱吗?”路辞骄傲地问。
季时风反问:“多有钱?”
“我自己都不知道,”路辞嘿嘿直乐,“那是太有钱了,你可找不到比我更有钱的福娃谈恋爱了。”
季时风看他这冒傻气的样儿就想笑:“把你能耐的。”
寒假统共没剩几天了,路辞什么事儿不干,连作业都是花钱在网上雇人来写的,就光和季时风待一块儿了。
新学期开学第一天,路辞打扮得特别精神,蓝色短袄、白色裤子、黑色马丁靴,背着黄色挎包,站在校门口的老地方等季时风。
远远看见季时风骑着自行车过来,路辞蹦跶着朝他扬手:“季时风!”
季时风停下车,路辞小跑到他面前,递给他一根皮筋,仰起头冲他乐:“季时风,开学了,扎辫子了。”
第74章 进一个要风得风球
路辞新学期开学第一件事儿,就是带几个人去学校小卖铺大采购,把他那课桌抽屉用零食填得满满当当。
他抱着几大袋子好吃的回到班里,一下就成了人气之星,班里人乌泱泱围过来吃好吃的。
“悠悠,给你棉花糖,草莓口味的,祝你新学期和草莓一样甜美。”
“收了。”
“思思,这黑巧给你,你不是成天减肥吗,这个说是吃了不胖。”
“哇噻!谢谢小路!”
“陈卓,给你买了瓶蛋白粉,我爸有个朋友去美国七天乐,我托他买的,给你长肌肉!”
“路儿,你也太贴心了,爱死你了!”
“大畅,你吃这个,这软糖能补钙,能长个子,班里男生就咱俩最矮了,我们要一块儿吃。”
“这玩意儿真能长个啊?那我得吃!”
季时风坐在最后一排,看着前边那小倒霉蛋就和散财童子似的,给班里每个人都发了好吃的,好些还是从国外特地托人带回来的。
他低头笑了笑,路大富这糟心孩子,平时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其实特别周到细心,对每个人都打心眼里关心,连他都不知道小倒霉蛋什么时候准备了这些。
一堆人围着路辞叽叽喳喳了好一会儿,年级长路过吼了他们一嘴,他们才不情不愿地散了。
季时风见人都回自己座位了,抬脚踢了踢路辞椅子。
路辞正在整理抽屉,没空搭理季时风,把椅子往前挪了挪。
他把各种小零食在抽屉里分类码好,特别有规划,膨化食品放左边,饮料放右边,饼干和麦丽素放下边,方便上课偷吃的水果糖放上边。
季时风“啧”一声,脚尖在路辞屁股上一点——
“哎哟!”路辞和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似的,猛地转过身来,红着脸瞪着季时风,“你干嘛呀!”
大庭广众的,季时风怎么还踹他私密部位呢,这鸟人真是奔放。
“我的呢?”季时风指节轻叩两下桌面。
路辞烦死他了:“你什么啊,我干正经事儿呢,你别打扰我。”
“给我的,吃的,”季时风下巴稍稍一抬,摊开手掌,理直气壮地索要,“别人都有,我的呢?”
路辞心里甜滋滋的,比刚才吃的软糖还甜。
“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儿啊,”他朝季时风哼哼,“一米八几的人了,真能攀比,服了你了。”
季时风不耐烦地勾勾手掌:“赶紧拿来,我的得比别人的都好。”
路辞眼珠子左转转右转转,见班里没人注意他们这边,于是迅速把脑袋凑上去,下巴搁在季时风掌心里:“这儿呢,全国最美小福娃。”
季时风失笑,虎口一合,拇指和食指掐着路辞白净的脸蛋:“臭美,谁给你评的全国最美。”
“那不需要别人评,公认的。”路辞咧着嘴傻乐。
季时风笑了,指尖在路辞嘴唇上蜻蜓点水地摩挲一下:“跟我去趟厕所。”
路辞瞬间脸红透了,耳根子血红血红的,嗫嚅道:“季时风,可这儿是学校,搞学习的地方,多神圣啊。”
亲嘴打啵这种事儿,在外头搞搞也就算了,不好在学校里搞的吧,叫人怪害臊的。
季时风眼里闪过一抹戏谑,坏笑着站起身:“适合做点儿不神圣的事。”
他拉开凳子往外走,路辞被他这痞里痞气的笑容迷倒了,揉揉发烫的脸蛋,亦步亦趋地跟了过去。
厕所人还挺多,季时风径直走到最里边一个隔间。
路辞做贼似的,一个凌波微步刚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去,被季时风揪着小辫儿拎出来:“待着。”
路辞扭扭捏捏地说:“你还欲擒故纵呢,不是要这个吗?”
说完,他撅起嘴唇,给季时风抛了个媚眼。
季时风也真是的,还磨叽呢,平时亲起来就没完没了,这会儿是在学校,还不懂得速战速决,鸟人一个!
“要哪个?”季时风双手环抱胸前,倚着门框斜睨着他,“路大富,这扇门门闩坏了,我是让你把个门。”
“……去死吧你,你最好尿裤子上,我才不给你把门,我喊全校人来看你撒尿!”
路辞气得连脑门儿上的小揪揪都在冒烟,猛踩了季时风一脚,骂骂咧咧地走了。
“季时风,你把小路怎么了啊,我看他脸都气黑了。”恰好一个同学进来上厕所。
“没事儿,”季时风勾了下唇角,“和我闹呢。”
“我听你说什么把门,这门坏了?我给你把呗。”同学特热心。
季时风伸了个懒腰:“没坏,我逗他的。”
一个小傻蛋,又漂亮又可爱,成天在他跟前晃来晃去的,不随时随地戳两下逗两下,季时风心里就痒痒。
·
新学期新气象,路辞过得那叫一个春风得意,一天天的那叫一个太充实了。
每天早晨在校门口等季时风给他扎好小辫儿,一起进班级;早读课时间,季时风背书,他抄作业;上课时间,季时风学习,他要么补觉,要么偷吃零食,要么和前桌邻桌前前桌传纸条;下了课,路辞就和几个哥们儿勾肩搭背去买吃的,或者来骚扰季时风;放了学先是和大家一块儿打打球,要是季时风不打工,他就跟着季时风回家,给爷讲讲笑话,再逗逗小路毛,欺负欺负胡同里穿开裆裤的小屁孩儿。
路辞是个自来熟,又是个见人就笑的性子,没两天就和街里街坊混熟了,谁都喜欢他。
王姨还和季博文开玩笑呢,说这小路成天往你们家里跑,是不是要认你当干爷爷喽!
季博文乐得合不拢嘴,说什么干爷爷,小路就是我亲孙子,比季时风那臭小子不知道亲到哪儿去了!
路辞搀着季博文,喊得特大声:“爷爷!”
季博文高兴坏了:“哎!”
季时风在一边摇摇头,在路辞脑袋上拍了一下:“要不要脸?”
路辞脸颊红扑扑的,这怎么能叫不要脸呢,顶多算是有点儿不害臊。
他厚着脸皮,凑到季时风耳边小声说:“季时风,你什么时候去我家啊,见见咱爸咱妈。”
季时风揪他耳朵:“路大富,能不能矜持点儿?”
路辞一个劲儿喊疼,要不是爷在,他非得踹死季时风不可。
这鸟人,这会儿知道矜持了,也不知道刚才是谁把他按房间门后头亲,把他舌尖都嘬破皮了。
“就你最矜持,”路辞趁着季博文和邻居唠嗑的功夫哼唧,“就你臭清高!你放个屁都清高!”
“路大富,是不是找打?”季时风眉梢一挑。
路辞突突起来才不怕他,胸膛一挺:“你打呗,你要是敢打全国最美小福娃,你就是全国人民的敌人!”
季时风给他气笑了,竖起大拇指:“行,你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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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两周,天气渐渐回暖了点儿,李平书开始组织班委竞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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