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路辞和他说,路祖康和林咏梅今天要回老家办点事情,打算把村里的宅基地卖了,得后天才回城里。
季时风担心路辞忙不过来,傍晚下了家教,立刻就往夜市来了。
“做做做!我最喜欢做你的生意了!”路辞欢天喜地,抱着季时风胳膊,仰头说,“季时风,你喜欢吃什么呀,我给你介绍介绍!”
“鱼丸和蟹肉棒,”季时风晃晃手机,“五块五,扫了啊。”
路辞皱皱鼻子:“你吃就吃呗,还给什么钱啊,真见外。”
“我可不敢,”季时风耸了耸肩膀,憋着笑,面无表情地说,“我怕给少了有人要起诉我。”
“你还说!你就是故意的!”路辞瞪着他,故意粗着嗓子,“你还这样说话,有你这样的吗?”
季时风忍俊不禁,掐着路辞脸蛋往外扯了扯:“怎么就你一个?”
“那边有木偶戏,我哥带牧牧去看戏了,等下就回来,”路辞仰头对季时风嘿嘿直乐,“要不我打电话让他们别回来了吧,就我们俩看摊子,那不就成夫妻店了嘛。”
季时风轻轻一笑,这倒霉孩子,忒不害臊!
“夫妻店……听着还行。”季时风点点头,表示认可。
路辞双眼发亮:“是吧是吧!”
季时风紧接着眉梢一挑:“那谁是夫、谁是妻?”
“那还用说吗,”路辞一脸理所当然,冲季时风抛了个媚眼,“鲁迅说的,串串香摊子是男人最好的彩礼,你收了我的摊子,就是我的媳妇儿喽!”
“路大富,”季时风捏着他的下巴,眯了眯眼睛,“找死呢吧,是不是又想挨揍了?”
路辞弯着眼睛笑,抱着季时风胳膊晃来晃去:“季时风是我媳妇儿,我最喜欢季时风!”
季时风在他脑门上揉了一把:“把你能耐的!”
·
季时风干起活儿来特别利落,加上他脑子清楚,算账算得特别清楚。
有了季时风帮忙,晚上串儿卖得特别快,就是有几个小姑娘来来回回好几次,红着脸偷拍季时风,闪光灯也不关,咔嚓咔嚓的,真叫人心烦。
路辞瞅瞅正在给客人算钱的季时风,又瞅瞅几个窃窃私语小姑娘,心里真是酸溜溜的,板起脸让她们别拍了。
路易赶紧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拎到后头,路辞哎哟哟地喊疼:“路小富,你干嘛呀!”
“你没看那几个小姑娘奔着季时风来好几回了,每回都买一大杯,你就让人家拍几张怎么了,”路易说,“多好一活招牌啊。”
路辞气得牙痒痒:“路小富你还是人吗?那是我男朋友,你就让人家随便拍啊!”
“你男朋友怎么了,”路易冷哼一声,斜睨着路辞说,“你现在才几岁啊,往后指不定还要交多少个男朋友呢。”
路辞气得直跺脚,破口大骂道:“路小富你他妈的!你没人性,你就是个大傻——”
路易捂着他的嘴,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别嚷嚷了,牺牲点儿你男朋友色相,换咱一家富贵,值了!赶紧招呼客人去!”
季时风的色相怎么能是说牺牲就能牺牲的,路辞心里不爽,走到季时风身边,哼哼唧唧:“刚有人拍你。”
“嗯,”季时风把杯子递给一个来买串的老大爷,“十七块。”
路辞又瞥了他一眼:“她还不关闪光灯,晃得我眼睛疼。”
“那你把眼睛闭上。”那大爷不会用电子支付,季时风给他找零钱,“找您三块。”
路辞撇撇嘴,又说:“她拍你,我很不开心,季时风,我马上要和你冷战了。”
“稍等,笋干还没熟,”季时风忙着接待下一位客人,挤不出时间搭理路辞,“可以,稍微冷战会儿,你边儿点,别烦我。”
“冷战就冷战,我冷酷起来吓死你!”路辞磨了磨后槽牙,哼了一声,拉着小板凳坐到小车前头,举起扩音器,吆喝着揽客去了,“串串香!串串香!可以喝汤的串串香!可以偷拍的串串香!可以开闪光灯的串串香!”
季时风看着前头倒霉蛋那气鼓鼓的背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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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半小时,那几个小姑娘第六回 过来了,又拿出手机对着季时风咔咔拍照。
路辞装作没看见,,实际上心里就和喝了醋似的。
那几个小姑娘倒是没什么,看见帅哥想拍照那是人之常情,讨厌的是季时风,明明知道他不高兴,怎么还任人拍呢,鸟人一个!
“小哥哥,多少钱呀?”其中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问。
“二十一块五。”季时风往她的碗里舀了一勺汤,又往里面放了一串面筋球。
女孩说:“我没点这个呀。”
“这个不要钱。”季时风说。
女孩喜出望外:“小哥哥,你送我的啊?”
路辞吆喝的声音越来越弱,咬了咬下嘴唇,季时风真讨厌,他不想给季时风过生日了。
“嗯,送你,”季时风看了眼坐在小摊前边的路辞,淡淡道,“劳驾把你刚才拍的照片删一删。”
女孩愣住了:“啊?”
季时风笑了笑:“我对象爱吃醋,动不动就要和我冷战,我怕他不高兴。”
路辞皱了皱鼻子,那股微妙的酸溜溜的感觉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心口涌起的阵阵熨帖。
小姑娘也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尖说:“你有女朋友了啊……对不起啊,我们不知道,就是拍着玩儿。”
“没事儿,”季时风又往她碗里添了一串海带丝,“麻烦了。”
“小哥哥,你对你女朋友真好!”几个小姑娘也没有不高兴,说说笑笑地走了。
摊子上这会儿没有客人,季时风总算能喘口气了,伸手摇了摇车头的风铃。
路辞装作没听见,后脑勺上一根呆毛晃来晃去。
季时风轻笑一声,这倒霉孩子!
“哎。”季时风喊了一声。
路辞还是充耳不闻,举起扩音器:“串串香!串串香!可以喝汤的串串香喽!”
季时风双手环抱胸前:“路大富——”
路辞立即回头瞪他:“不许喊我原名!”
季时风眉梢轻轻一挑:“冷战结束了没?”
路辞下巴一抬,斜眼看着季时风,撇着嘴,实际上心里美着呢:“看我心情吧。”
“行吧,宝宝。”季时风没什么表情,淡淡道。
路辞双眼就和灯泡似的,“嗖”地发亮了:“季时风,你叫我什么?”
季时风不动声色,朝路辞勾了勾手掌。
路辞傻笑着,抱起小板凳屁颠屁颠地跑到季时风身边,下巴搭着季时风肩膀:“季时风季时风季时风……”
季时风问他:“还冷战吗?”
路辞弯着眼睛摇头:“不冷战了,要亲热。”
“忙着呢,亲热不了。”季时风憋着笑。
“那你再叫我一声。”路辞期期艾艾地说。
季时风说:“再叫一声?”
路辞红着脸:“嗯嗯!”
“宝——”季时风发出一个音节。
路辞扭捏着低下头:“大庭广众的,你干嘛呀……”
“饱和了,”季时风话音一拐,“今天干的太多,工作饱和了,哎我歇会儿,路大富你看着点儿。”
“……”路辞抓狂,“鸟人一个!”
·
眼瞅着季时风的生日一天天近了,到底要怎么给季时风过生日,路辞还是没有一丁点儿头绪。
他成天拿着原来那份计划书琢磨,按他原来的方案,这个生日起码得花个十几二十万,现在他连二百块钱都拿不出来,请季时风吃顿饭都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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