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看我路大将军小飞侠!”路辞双脚并拢,用了个立定跳远的造型,跳过一个凹陷,稳稳落地后踮起脚、高举双手,对着四面微微躬身致意,接着扭头朝季时风抛媚眼,“季时风,看我,像不像奥运冠军?”
“你也就是个嗷嗷冠军,”季时风掐他脸蛋,“不觉得这些坑脏啊?”
和脏水坑玩得挺起劲,倒霉孩子!
路辞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因为脏,所以要跳啊。越脏,就要越用力跳。”
季时风怔了怔,刻意放缓脚步,让路辞走在他前面几步。
他跟在路辞身后,看着路辞走几步就蹦一下的背影,忽然觉得很是感触。
说分手的那一天,他在马路对面遥遥望着这条巷子,逼仄、阴暗、潮气氤氲,而路辞是多么鲜活敞亮、和这条巷子截然相反的一个人。
季时风那时在想,倒霉蛋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地方,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一定无法适应,一定很不习惯,一定会摔跤、会害怕、会掉眼泪,所以他决定要回头,要回到他的倒霉蛋身边。
然而事实并不如季时风所想,他看着路辞跳跃时扬起的衣角,连同燥热的风、昏暗的小巷、凹凸不平的土坑也被他拂动了。
季时风眼底眸光闪动,他早该发现,路辞能够让黯淡的一切变得鲜活,包括风、巷子、和小坑,也包括他。
因为越暗的地方,路辞就越用力地去发光。
季时风轻轻笑了笑,喉结上下攒动。
他在想,其实从头到尾,真正害怕的那个人是他,真正需要对方的那个人同样是他。
·
“哎,”季时风喊道,“路大富。”
“干嘛!”路辞回头,睁大眼瞪他,“别喊我原名!”
季时风向他弯了弯手掌:“过来。”
路辞不乐意:“你过来呗。”
“你来我这儿。”季时风说。
“靠,”路辞烦死他这霸道样儿了,“你发什么癫啊,鸟人一个。”
“乖,来我这边,”季时风眉梢轻轻挑了挑,笑了一下,“小宝儿。”
“不来不来——”路辞愣住了,咽了口唾沫,不敢相信地睁大双眼,“你喊我什么?”
季时风笑着说:“大富宝宝。”
其实这不是季时风头回这么叫他,但以往季时风这样喊他的时候,路辞不是在生病就是在崩溃,就没有一回听清的。
路辞脸颊“噌”一下通红,十根手指头揪着衣角,别着身子,咕哝道:“宝来宝去的,你干嘛呀……”
季时风瞅他这扭捏样儿就想笑,加大音量,又喊了一声:“大富宝宝,过来。”
路辞心跳一下快过一下,想着这时候该怎么表现比较好啊?
要不装可爱吧?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
于是路辞鼓起脸颊、撅着嘴,小跑到季时风身边:“喊我过来干嘛?”
季时风忍俊不禁,两只手掌捧着路辞的脸往中间按:“路大富,做作起来了是吧?”
“你他大爷的……&%@#$##”路辞被他捏着脸说不出利索话,支支吾吾乱骂一通,“你似鸟棱一个!”
迷惑他的时候就一口一个“宝宝”,到手了就喊他“路大富”,典型的穿上裤子就走人。
这他妈还谈个屁的恋爱!没法谈了!
路辞接着抬脚去踩季时风的脚,季时风眼疾手快地后退半步躲开,掐着路辞脸的手指头紧了紧,眯着眼低声道:“你给我老实点儿。”
路辞又抬起膝盖往季时风下腹下边撞,季时风“嘶”了一声,赶忙往边上侧了半步,眸光一紧,幽幽道:“路大富,你他妈是什么地儿都敢撞啊?”
路辞冲他呲牙,天不怕地不怕的拽样儿。
季时风俯下身,在他耳廓上轻咬一下,用气声说:“这地儿你要是撞坏了,往后吃亏的是你自己。”
路辞眨了好几下眼才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忽地耳根一烫,张牙舞爪地要挠季时风。
季时风一边躲,一边找准位置,低头在他嘴唇上轻啄一下。
路辞手脚一顿,不动弹了。
季时风低笑出声,轻轻含住路辞的唇瓣,在轻微的吸吮声中含混道:“这下老实了?”
路辞“唔唔”几声,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季时风想着多半没好话,肯定又在骂他是鸟人一个了。
一个细密的亲吻结束,路辞一如既往的没出息,腿也软了、手也麻了,是骂也骂不动、踹也踹不动了,安安分分地靠着季时风,红着脸咕哝:“喊我过来到底干嘛呀?”
季时风牵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紧扣:“不是要跳水坑吗,牵着我,一起跳。”
--------------------
Hi大家,预计本周末正文完结哦~
番外暂定:
一、if线:当有钱人季时风遇到穷小子大富;
二、大学生活;
三、成年工作,以及隐藏款成人部分(嘘)!
最后,隔壁新文《卑职告退!》开始预收啦!腹黑少将x臭屁王子,同样是个轻松小故事,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吧( •̀ ω •́ )
第97章 小小教训
准备齐全后,家里的流动小吃车在七月底终于准备正式出摊了。
最近是暑假,学校不开学,林咏梅打算去附近一条小吃街摆摊,卖串串香。
头一天营业,一家人整整齐齐,一块儿出门,唯独除了路辞。
路辞前一天傍晚和陈放几个找了条野河去游泳,游了两小时回到家还不尽兴,上衣一脱,光着膀子在屋里蹦来跳去,凭空展示他的花样泳姿。
到了晚上,串串香锅底熬出来了,香味扑鼻,路辞循着味儿去厨房吃,路易方牧都在吃串儿,就他咕嘟嘟喝下去一大碗汤,把林咏梅吓了一大跳。
家里熬的料底虽然干净,但毕竟是牛油、豆瓣酱、辣椒和各种香料调出来的,不适合干喝。
前半夜,路辞果不其然发起了高烧,抱着马桶狂吐酸水,整个人都快吐虚脱了,胃里吐干净了又开始窜稀,一整晚都不消停。
路易赶忙背着路辞去附近的诊所打了一针,但急病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好的,路辞这会儿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了还不消停,嗷嗷叫唤个没完。
“我也……”路辞面白如纸,手肘撑着床,费力想起来,“我也去。”
“你去什么你去,”路易一巴掌按他脑门上,给他按了回去,“歇歇吧,有你什么事儿。”
路辞强打着精神挣扎:“第一天摆摊这种家庭大事儿,我能不参与么我?我在这家里这么重要!”
“那是你想多了,”路易把被子往上一提,把路辞整个脑袋蒙在里头,“野河你也敢去游,串串香的汤底你也喝,活该你参与不了,咱家有你这么个脑残,家门不幸。”
路辞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指向路易:“路小富,你就是个傻逼……”
路易居高临下看着他,哼了一声说:“再哔哔一句,我把季时风叫来了。”
路辞迅速把手缩回被窝里,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乖乖巧巧,躺平了。
喝汤底料倒不是什么大事儿,要是让季时风知道,他胆敢跑一条野河里去游泳,那不就完了么!
被窝里的路辞咬牙切齿,他妈的野河!他妈的路小富!他妈的季时风!
现在谁都知道,要想让路辞听话,搬出季时风就绝对没错,纯属是被季时风拿捏死死的。
·
路辞闷在被子里,闷出了一身的汗,听着家里其他人有说有笑地出门了,心里真不是滋味。
他翻了个身拿起手机,想刷点儿搞笑的短视频解解闷,一打开APP,自动跳出来的第一个视频是一群少男少女,穿着蓝白校服奔跑在操场上,笑容洋溢、青春焕发。
旁白用动人的声音说道:“我们的十八岁,是张扬的十八岁,是肆意的十八岁,是敢做敢为敢担当的十八岁!十八岁总有伤痛,无论多疼、无论多难,无论身体遭受了怎样的打击,无论精神遭受了如何的摧残,请记住,我们十!八!岁!啊,十八岁,活出你自己,不被任何人左右!”
上一篇:迟来的正义
下一篇:影帝的娇O白月光离婚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