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辞想着那也行吧,努力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他可以先玩游戏,然后再悄悄努力,最后惊艳所有人。
到了陈放家,打游戏打得正热乎呢,忽然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起来。
陈放妈妈到影音室敲了敲门:“小路,你电话。”
路辞正在奋勇杀敌:“没事儿阿姨,不用搭理。”
陈放妈妈说:“是个叫‘鸟人’的打来的。”
靠!季时风的电话!
路辞扔下游戏手柄,鞋也不穿,赶紧跑了出去,拿起手机一看,季时风给他打了六个电话了。
“喂?”路辞接起电话,“季时风?”
“你在干嘛呢。”季时风好像在外头,听筒那头全是风声。
路辞说:“我在放儿家打游戏呢,杀杀杀,一刀杀三个怪!”
“地址。”季时风说。
路辞没反应过来:“啊?你要来找我啊?”
“嗯,想见你,”季时风的声音不知为何比平时更冷,“路大富,不是要追我吗?”
“季时风,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路辞心里惦记着游戏,“等我打完这一局的!”
第51章 提前给你尝尝甜头
季时风上午在披萨店干活,中午休息时间到了,他给季博文打了通电话,说不回去吃午饭了,让爷自己弄着吃,别等他。
老爷子以为他是打工打得废寝忘食了,着急得直嚷嚷,你不回来吃你哪儿吃啊,一米八几的大高个,不吃午饭你要饿死啊!
季时风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点儿,说我和同学约了。
季博文又高兴了,他就担心季时风在新学校又闹事,担心季时风太孤僻没朋友,周末和同学一块儿玩那是大好事啊,让季时风多吃点,晚点回家。
季时风挂了电话,寻思这老爷子,一把年纪了还和小孩儿似的,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真有意思。
他去车行租了辆摩托车,在手机导航软件里输入苏琦发给他的地址。
嚯,足足四十多公里,都出城区了,真他妈够偏僻的。
苏琦每回找他见面都这德性,做贼似的约在个荒郊野岭,知道的清楚他们是亲生母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苏琦养在外面的小白脸。
季时风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把防风夹克拉链拉到最上面,戴好头盔,长腿跨上车,发动了油门。
·
开了四十来分钟,季时风在一家叫“拾光记忆”的咖啡厅门前停了下来。
这片地方是郊区,附近有个天然水库,前几年开发成了生态园,周末拖家带口来休闲的还真不少。
季时风拎着头盔,推门进了咖啡厅,风铃叮铃铃地响,服务员热情地招呼道:“帅哥几位?”
“找人。”季时风说。
“您朋友坐哪儿呀?”服务员特别周到,“我们这儿挺大的,我带您进去。”
季时风说:“不用,我知道。”
苏琦还能坐哪儿,哪儿最隐蔽她坐哪儿呗。
季时风径直走向咖啡厅最里面的位置,靠墙角的沙发卡座,一盆茂盛的绿植半掩着女人纤细姣好的身影。
苏琦的双面绒大衣披挂在椅背上,身上穿着一条贴身黑色针织连衣裙,昂贵的鳄鱼皮手提包端端正正地放在身边,白皙的脸上戴着一副墨镜,栗色长发烫成了大卷,珍珠耳环倒映着店里明亮的灯光。
桌上已经摆满了吃的,有披萨、意面,也有烤翅、薯条、蛋糕这些杂七杂八的。
“换发型了?”季时风把头盔往桌上一扔,在苏琦对面坐下,“这颜色挺好看。”
“小风?你来啦?”苏琦摘下墨镜,眼神欣喜,“吃了吗?我点了意面、炸鸡和一些甜点,你看看要加什么,哦对了,还有榴莲披萨,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咖啡给你点了榛子摩卡可以吗?也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
“喝不惯,”季时风把咖啡杯推到一边,招手喊来服务员,“一杯白水,谢谢。”
苏琦苦笑道:“小风,妈妈和你也有阵子没见面了,你……”
“是有阵子了,三个多月了吧,”季时风面无表情,“上次见面也是在咖啡厅吧,就你让我转学那回。”
苏琦愣了下,抿了抿嘴唇:“小风,那件事是妈妈对不起你,但我也是有苦衷的。”
“别来这套,”季时风立起手掌打断她,冷冷道,“我没觉得你对不起我,那会儿刚好爷摔断腿需要钱住院,你给我钱,我转学,很公平。”
苏琦叹了一口气,只有苦笑。
服务员端来一杯白开水,季时风仰头喝了大半杯,波澜不惊地看着苏琦:“说吧,什么事儿。”
苏琦握着咖啡杯的五指收紧:“小风,妈妈只是想你了,想见见你,和你吃顿饭。”
“想见我很容易,下周四期末考,后天学校有个考前家长动员大会,”季时风下巴一扬,“你来参加啊。”
苏琦眼神闪烁,面露难色。
季时风毫不意外,冷冷嗤笑一声后摇了摇头:“吓你的,没有什么动员大会。”
苏琦皱眉:“小风,我们就不能好好吃顿饭吗?”
“没事的话我走了,下午还有活。”季时风把剩下半杯水喝完,操起头盔,“以后没事别找我,你是阔太太闲得很,我很忙。”
说完,季时风扬长而去。
苏琦看着儿子的背影,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还这么俊。
小风的眼睛随了他爸,单眼皮,鼻子倒是随她,挺拔得很,性格吧冷冰冰的,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苏琦眼眶忽然泛起一阵酸意,她迅速低头吸了吸鼻子,重新戴上墨镜。
·
季时风走出咖啡店,倒也没急着走。
好歹开了几十公里路过来的,怎么也得赏赏景,否则这一来一回还不够亏油钱的。
他把头盔挂车头上,两手插着兜,漫无目的地溜达了起来。
今天天气晴朗,风不是很大,阳光很盛,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心情都变好了。
前边是一片广阔的人造草坪,不少人支着帐篷在上头露营。
这儿有草有水的,风景挺好,改天带小倒霉蛋来逛逛,他铁定喜欢这儿。
季时风笑笑,往草坪那儿溜达过去,有摆开餐布野餐的,有支起烤架烧烤的,有和宠物狗玩飞盘的,还有几个小屁孩在踢皮球。
“哎哟!”一个小不点被球绊倒,摔了个大马趴。
这小不点愣愣地坐了起来,足足反应了五秒钟,这才咧着嘴,“嗷”一声哭了起来。
季时风看乐了,刚想上去搀一把,一个女人匆匆忙忙跑来:“小风,摔着啦?不哭不哭,你是男子汉。”
这小不点也叫“小风”?他这名字还真够大众的。
小不点搂着妈妈脖子嚎啕大哭,女人轻柔地拍着他的后背:“好了好了,哭成小花猫了,等下淘淘都不理你了,妈妈在妈妈在,摔哪儿了,妈妈给你呼呼。”
小不点说摔屁股了,女人笑了起来:“摔屁股啦?那我们去帐篷里,叫爸爸给你看看摔红没,羞死了!”
女人抱起小不点,往不远处的一顶帐篷走去。
季时风站在原地,看着这样温馨的一幕,舌根泛起一阵淡淡的苦涩,忽然觉得浑身发冷。
其实今天风挺大的,天气没那么好,阳光没那么好,他的心情也是。
只是他习惯了,每回见完苏琦,他都习惯故作轻松,暗示自己“我很好,太他妈好了”。
季时风放眼望去,这片草坪上只有他孤身一人,有妈妈牵着女儿在逗小狗,有爸爸在教儿子打篮球,有一家三口依偎着在拍全家福。
事实就是,别人都很好,唯独他不好。
季时风不喜欢这种自怨自艾的无力感,弄得自己多可怜似的,忒矫情了,只是他也确实没有继续留在这里旁观别人幸福的。
他迅速转过身,想要离开这片区域,疾走几步后他脚步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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