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拍?专业的事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不久,专业的人到
了,摄影师给不少名人拍过照,第一次拍到秦濯本人很是激动。
紧张问:“秦总想要什么风格的照片?”
秦濯:“随性中带着慵懒,自信中带着强大。”
摄影师:“我懂!”
于是。
等熬夜的人终于醒来时,发现手机上多了好几条信息。
前几条姑且还算正常。
最后一张照片——
高大英俊的男人坐在奢华扶手椅上。
完美的光影衬托出优越的线条比例。
他身着三件套西装,半侧身,自带霸总气场的微笑漫不经心扫向镜头。
阮乔:……?
点开头像看自己昵称,也不叫猎头001啊。
发什么职场照,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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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礼也发现老板最近很不对劲。
在批改文件时表情不对劲。
时而皱眉,时而扶额,时而面色红润?
终于在老板忘记合上电脑的一天,唐特助收拾东西时发现,界面竟然是某绿色站。
收藏夹里赫然一排耽美小说,比如《入校我们谈恋爱》,再比如《饲养一只小甜O》,甚至还有《笨宝也想谈恋爱啦》……
唐礼默默盖上:……打扰了。
工作狂就是工作狂,学习起追人也丝毫不马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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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谈过学生恋爱也没追过人的秦老板还能怎么办呢,只能认真学习。
一开始他和阮乔都是文字往来,后来终于掌握了精髓。
“阮阮,早上好,记得穿袜子。”
清晨静谧的卧室里,低沉磁性的男声叫起床,真是一大早就对声控的暴击。
“阮阮,不喜欢吃蛋黄就剩下,石榴喜欢,它等你带过来。”
“阮阮,今天的火烧云很美,替我看一眼。”
“阮阮,晚安。”
好听的声音穿过电流,每天一点一点敲在心坎上。
播放一遍。
又一遍。
阮乔耳朵尖儿有点痒,久违地体会到被人捧在心尖上一点一点追逐的羞涩。
以前上中学的时候,可能即使有人喜欢
他也害怕被牵连而没有靠近,好不容易有胆大的还被陆然挡回去。
出国后,阮乔身边的追求者倒是不少,可他要么忙得根本没意识到,要么意识到了就拒绝得很干脆,所以这样被小心追求的体验对他来说也是新奇的第一次。
两人这样发乎微信止乎礼地沟通,秦濯看文字不便,阮乔回复便尽量都发语音。
清澈柔软的声音让秦濯很难忍住不见面。
“阮阮,明天休息一天吧,我想约你出来,可以吗。”
阮乔算了算,两人要有一周没见了。
“好吧,那我去哪儿找你呢?”
秦濯说:“我去接你。”
阮乔现在还和室友一起住在喻肆家,这么快万一碰见了还挺不好意思。
他准备明天自己去找秦濯,顺便想想在哪短租个房子。
叙旧叙旧,叙叙就行了,不然就像他们现在这样已经步入相看四厌的阶段,动不动就要拌嘴,前天陆然和喻肆还打了一会儿。
哎,赶紧各回各家吧。
阮乔说:“不用来接我啦,你说在哪儿我自己去。”
秦濯发了一个地址。
阮乔有点小意外,这是京市一家小有名气的网红甜品点,经常有学生和博主过去打卡。
算是个有点小资的地方,但也远远不是以前秦濯能看上的。
甜品十级爱好者心里美,嘴里故意笑着挑刺:“秦老板大晚上发美食给我看什么居心啊?”
秦濯轻笑一声,好听的气音带着阮乔耳边的空气一起颤动。
“那阮阮晚上对我笑这么甜是什么居心啊。”
“……!”
阮乔啪叽关掉手机。
扔好远。
真烦,这个人怎么这么蛊啊!
-
第二天,阮乔挑了一件很有设计感的落肩衬衣,透着点儿轻熟。
毕竟要见大龄秦先生呢,他可不想被别人当做叔侄情深。
阮乔打了个车,按照时间地点提前五分钟到了甜品店门口。
从车上下来,阮乔拿出手机问秦濯坐哪桌。
秦濯温声问:“你到了吗?”
阮乔:“到了呀
,我正——”
剩下半截话噎在嘴里,阮乔看着门前树下白衣牛仔裤的男人张大了嘴巴。
“你……”
要不是很难有第二个人长成秦濯这样,阮乔真的以为是自己认错了。
秦濯身上穿着一件面料柔软的白衬衣,前摆一侧束进牛仔裤,身后斜跨一只卡其色背包。
阳光落在他身上,阮乔瞬间突然有了创作一幅大学时代男神学长的冲动。
“你怎么穿这样啊。”阮乔太吃惊了。
他见过秦濯穿挺括西装的样子,见过他敞着浴袍的样子,但从没见过秦濯这么……嫩的样子。
秦濯问:“不好看吗?”
“不是不是,”阮乔摆摆手,这人就是个衣裳架子,谁能违心说不好看啊,“我就是有点意外,不过挺好看的。”
无框平光镜后的眼睛弯出一个温柔的弧度,秦濯说:“你穿蓝色也很好看。”
阮乔顿时僵在原地睁大了眼。
秦濯失明之后眼睛并没有太大改变,即使是面对面说话他也经常能通过声音辨别阮乔的位置,认真和他对视。
唯一的不同就是比以前少了些光彩,但这点差异在戴上眼镜的时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秦濯说他穿蓝色很好看。
阮乔捂住了嘴,他今天穿的衣服确实是蓝色啊。
秦濯怎么会知道。
“你……”
秦濯淡笑一声,垂眸点了下右耳的无线耳机:“它告诉我的。”
阮乔:“它?”
“嗯,耳机上有一个针孔摄像头,里面装着外貌识别系统,”秦濯看向阮乔,“它可以告诉我你穿了什么颜色,天冷有没有穿外套,头发有没有变长。”
先前在急诊门口无法形容阮乔的样貌始终是秦濯的心病。
但他现在可以知道阮乔的模样了。
他可以想象出来那些漂亮衣服穿在阮乔身上的样子。
阮乔一时说不出话,又气秦濯让他大起大落,又不忍心生气。
总之秦濯很讨厌就对了。
“阮阮,我们进去。”秦濯察觉到小朋友的别扭,柔声说,“你带路。”
阮乔这才发现他从
一开始就觉得哪儿很不一样了。
不是秦濯的装扮一下子年轻十几岁,而是他没有带盲杖。
秦濯勾了下背包带,对阮乔解疑说:“可伸缩,放里面了。”
阮乔回想了下,秦濯先前用的盲杖好像都是不可伸缩的。
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开玩笑说:“秦先生,你该不会想用这么直白的方式骗我和你接触吧,我才不拉你,你自己走。”
阮乔当然知道秦濯不用自己扶,也知道秦濯从不会在意他人目光。
他穿得年轻帅气,藏起盲杖,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和普通人一样正常的约会。
秦濯笑叹一声,无奈说:“好吧。”
他从挎包拿出盲杖,和阮乔一起进店。
店在大厦最高层,秦濯定的靠窗位置,能俯瞰小半个京市。
摩天轮形状的甜品架上放着各式各样的甜点。
整个店里都飘着香甜的味道。
阮乔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轻轻拨着摩天轮让它转动。
他记得秦濯口味偏清淡,也不怎么喜欢甜食,笑问“腻吗?”
秦濯摇了摇头,看着阮乔说:“不腻,很甜。”
阮乔咬了下嘴唇。
刚才在楼下心情太激动复杂时尚不觉得,现在他闻出来了,在一众香甜的味道中还有一道淡淡的草木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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