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时间门,我为什么不去游轮晒日光浴,飞去冰岛看极光呢?”
阮乔摇头叹气:“反正秦总除了给黑卡的时候,一年也想不起来我几次。”
妈的,这一串把学弟脸都憋红了,谁不喜欢钱多事少还硬塞资源的金主啊!焯!
“你在这儿干嘛呢?”一个锐利的女声问。
阮乔扭头,见Amy踩着高跟鞋走过来,比几年前气场更胜。
学弟拿出标准的小奶狼笑容,亲昵说:“遇
见学长了,我打个招呼。”
Amy看见阮乔脸色瞬间门落了下去。
她本就替白颜打抱不平,更是厌恶阮乔这种假清高爬床的,阮乔往上的每一步都跟踩她脸一样。
“啪!”Amy一巴掌甩在学弟脸上。
“我带你出来是你让你服侍我的还是让你叙旧的?”
学弟脸被打得侧过去,愣了一秒。
下一秒吻上Amy的手背,好声说:“别气了,我心疼。”
阮乔当做什么没看见,转身走了。
加果汁时,一只手过来帮他托了下玻璃壶。
“你真的变了不少。”
声音清越,阮乔认出是苏染。
“我一直都记得你当时对着满屋子人说你和秦总是真心的时候。”
阮乔举了下杯子示意:“你上次在天台说过了。”
苏染笑:“是啊,没想到你现在……”
“嗯?”阮乔扬了下眉毛。
“没什么,”苏染摇摇头,和阮乔碰了个杯,“想不到合适的词语。”
不是自暴自弃,也不是麻木地全不在意。
倒像是有底气之后的坦然面对。
阮乔摊出一只手:“那不然解释给他听啊。”
会有这样想法的人本来也不是能听真话的,他们永远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那阮乔废什么话嘛。
当时那么多人围着他,看不起他,不相信他,阮乔觉得天塌了。
就是那天他看清了自己和秦濯之间门永远不会消失的差距。
有的人生来就在金字塔尖,他再怎么优秀努力也追赶不上。
当时的阮乔绝望死了。
他跨越不了这个阶级,得不到尊重,而这种尊重别人也给不了。
就像今天的事。
秦濯明明已经全网给他最高位,但大家依然会猜测,是不是噱头啊,是不是一时兴起啊,真能维持多久呢?
就算他们将来领证了,再夸张一点公司股权划给他了,旁人也会猜,秦濯是有什么把柄落人手里了吧?怎么这么会灌迷魂汤啊,真就是出场顺序好碰上了呗。
等等等等。
这些事没有解决的办法,直到现在,甚至未来都没办法解决。
只是在阮乔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大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他也不需要得到所有人的尊重和喜欢啊。
他又不是人民币。
他的价值在自己心中自洽,就不会因为别人的轻视而动摇。
苏染感慨:“我收回上一次在天台上说的话。”
那时他劝阮乔别想着能得到秦濯的真心,他们那样的人,就算真给,又有几个人能接得住呢。
阮乔转了转杯中的果汁:“没事儿,我没当真,你也还记得我最后说的话吧。”
苏染失笑,阮乔看起来常是温顺可爱的,但如果不经意窥见他的内里,就能发现那里藏着的能量已经张扬到耀眼。
阮乔当时在夜风中伸了个懒腰说——
接不接得住,要看谁来接。
-
菜布好,众人入席。
今天来的人多要分成两桌。
巧的是,这些老板要么自己来,要么带着小情儿,没人带正式的伴侣。
那自然是正主一桌,小情儿一桌,阮乔的位置便尴尬起来。
他和那些老板没什么话题和交情,但秦濯也不可能让他坐在另一桌。
阮乔自己心里明白,准备就坐在秦濯身边。
学弟瞧见后心里冷笑,平常小情儿各自坐身边正常,但今天明显要分桌怎么还有不长眼的。
Amy姐看起来不喜欢阮乔,这不正是个滴眼药的好机会吗。
他走过去好意提醒:“学长,大家各有各该去的位置,你坐这儿不合适吧。”
阮乔下巴动了动,牙正被草莓奶糖粘着,开不了口。
一桌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早有人好奇是什么情况了。
学弟得到鼓励般继续说:“秦总厚爱那是秦总包容,但咱们自己要知道自己的位置,学长……”
话未说完,只听秦濯轻笑一声,手里把玩的白勺“当啷”掉在瓷碟中,震得学弟后背一凉。
秦濯没有抬眼看任何人,只是牵着阮乔的手放在桌面上。
自带威严的慵懒腔调说:“阮乔是我的爱人,秦氏有一半是他的,我倒不知他坐哪合
适。”
众人一惊。
这、这已经爱人了?
还有秦氏的一半是什么鬼啊!
学弟更是被吓得腿软,连连道歉:“秦总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乱说话。”
秦濯:“确实不识,道歉都找不对人,滚。”
学弟怔住,又连连向阮乔道歉。
Amy再讨厌阮乔,也不能不给秦濯面子,只能厉声对学弟说:“秦总让你滚听不到吗?以后不用再跟着我了。”
学弟更慌了,Amy不要他,他去哪找这么大的大树啊,赶紧过去和Amy撒娇,Amy最喜欢他吻脚背了。
只是这一次Amy却厌烦地踩在他手上,表盘在细长高跟下碎成蛛网。
“快滚。”
阮乔在心中默叹一声,终于把奶糖化完了。
桌下,秦濯还牵着他的手,凑过来说:“小爱人,名头先预支一下。”
阮乔面上不动声色,舔了舔还甜着的牙。
这么一出,桌上人皆是心思震动。
要是现在还有人看不清局面,也坐不到这个位置上了。
尽管不知道心里怎么想,但明面上都对阮乔客客气气的,有几人还特意往美术上带话题,给阮乔递话头。
阮乔不像秦濯能一直坦然冷着脸,没多久他就笑僵了,找了个机会去洗手间门。
路过吸烟区,阮乔看见那个他今天一直留意着的人。
一个乖巧的男孩正在给沈括点烟。
明明是打火机一下没打着,男孩儿却害怕得手发抖。
阮乔看了眼沈括,目光又落在陌生的男孩身上。
沈括接过打火机,吐出两个字:“出去。”
男孩儿低着头出去。
沈括自己点了烟,吐出一个烟圈:“这种眼神看我,还在记恨当初的事?”
沈括和他之间门的恩怨,阮乔现在不着急,但春生还被沈括攥在手里。
阮乔冷声说:“沈括,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情感模式的自由,春生愿意我不拦他,但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
沈括露出一个好笑又无聊的表情,无非是放一些狠话,我在盯着你,有秦濯撑腰云云。
但他没想到阮乔会这么说。
“人的弹性系数或许不同,但总有一个限度,希望沈总不要追悔莫及。”
沈括垂眸两秒弹了下烟灰,高大的身影笼过来:“那我也告诉你一句话,兔子分很多种,有的小兔子就是没有牙,不劳你费心。”
阮乔离开后沈括发了条信息。
「今晚过去,穿白丝等我」
这可是他的小春生,拿什么让他追悔莫及。
-
一场累人的聚会絮絮叨叨终于结束。
阮乔和秦濯回去各自早早休息。
他刚吹干头发扑上床,就听见卧室门被拧开。
家里没外人,阮乔没有锁门的习惯。
他诧异看着穿浴袍的男人:“你干嘛?”
秦濯身上还带着洗澡后的湿热气,长腿几步过来把阮乔压在身下问:“老公今天表现好不好。”
染着醉意的低音炮缱绻到让人骨头发酥。
阮乔耳朵发烫:“走开,少装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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