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会心疼另一个人的心疼,所以永远不会去做让他伤心的事情。
“那你发誓要永远爱我。”阮乔心里踏实下来,开始撒娇磨人。
秦濯却顺着他:“我发誓,用我的眼睛,我的心脏,”秦濯每说一个地方就吻阮乔的一个地方,“我会永远爱阮乔。”
阮乔眨着湿润的眼睛,还在问:“为什么啊。”
秦濯不答了,吻着眼睛把他按在沙发上。
淡淡的玫瑰香开始升温。
因为在漫长的岁月里,星球已经被小玫瑰驯服。
因为他一生只会被驯养一次。
那就请继续驯养我。
我的小爱人。
-
驯养了一夜,阮乔第二天起来时都快要下午,他迷迷糊糊抓起手机看时间,才发现已经没电关机。
哎呀,阮乔揉了揉眼睛,他很少会出现关机的情况,顶多静音,还给几个重要的朋友和经纪设置了免静音,就是怕错过重要消息。
“应该没耽误事儿吧。”阮乔给手机充上电等开机。
然后看到了他这一生都无法忘掉的短信。
「小乔,收到这条短信别害怕,请来富安路72号……」!
第68章 恋恋日记
很久没有写日记了。
有人说,来世上一遭总要留下些什么,可我不知道我能留下什么,我一直都在为别人而活,我不开心,我也不值得。
最后留下的可能只有这几张纸吧,虽然不会有人看,但就当我留下了。
其实我的一生都乏善可陈,我的家庭和山里许多辛苦的家庭一样,小时候大家都以为好好学习,考上一个好的大学就能改变一切。
但其实怎么会呢,真的能挣脱枷锁的人一定是很优秀的吧,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用尽全力才考来这里。
我选了最热门最挣钱的专业,但脑子依然笨,做不出闪闪发光的成绩,到现在工作几年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程序员。
回忆这些年的事,有麻木,也有开心。
很多事恍如昨日。
我还记得当时刚读大学的时候,真的很惶恐。
那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么漂亮的大城市。
家里经常停电,这里应接不暇的霓虹灯竟然真的可以一亮一整晚。
身边的朋友都很光鲜体面,尤其我的室友,陆然家里挺有钱,乔乔虽然穿着普通,但品味一直很好,他们说的很多东西都是我没听说过的。
我以为会被他们嫌弃,可上天真的对我很好,让我遇到了善良可爱的朋友。
陆然经常会买很多吃不完用不完的东西,我不舍得去参加班级聚会,乔乔就装病陪我一起。
他老说我怎么那么照顾他啊,给他热牛奶,收衣服,支蚊帐,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他们对我的照顾。
原来以为大学会这样平淡又温馨地过去,直到宿舍失了那场火。
那时候爸爸的腿疾复发,我刚把所有当家教的钱都寄回去,乔乔替我担下了赔偿。
我不想亏欠朋友,可我连一句拒绝的底气都没有。
我没钱。
后来我疯狂找薪资高的兼职,找到了AK。
那天所有面试的人,男孩女孩,都比我会打扮,我站在他们中间,像走错了路。
但也许是我的学历还算可以,领班留下了我。
她给了我一套摸起来滑滑的衣服,丝质的衬衣前面有很多褶褶,开花一
样,高腰裤包得很紧,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是我第一次穿这么繁复的衣服,像宫廷里的小王子。
领班对我的头发不满意,叫来发型师,让我学着,以后都这样打理。
黑框眼镜也被领班扔掉,她给了我几张钱,让去配一副新的,后来又说算了,问了我的度数让人去配,大概是怕我再配回来一副蓝框的吧。
我担心自己做不好,还要赔衣服和眼镜的钱,但是等发型师打个响指,把领班姐姐叫来的时候,她看着我一下子笑了。
“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会错。”她说,对我很满意。
有人来教我行走的仪态,如何和客人回话,倒酒时白毛巾要怎么用。
我学得很认真,这些只要努力就能记住的东西,我从来不会出错。
可我第一天上班就出了错。
倒酒时,女客人把手搭上了我的手腕。
我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但她的手很凉,美甲刮到了我的手背。
我手抖了,红酒洒了出来。
“没意思。”女客人撇撇嘴,让换个服务生来倒酒。
我在门外罚站,领班说,如果再出现一次这样的状况就不用来上班了。
我知道AK还有其他服务,但我只应聘了服务生。
领班笑了:“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里的薪资是其他地方的十倍。”
或许见我实在太傻,她叹了口气宽慰说:“你也不用太担心,来这儿的客人要什么没有,犯不着自找没趣强迫你一个没眼色的。”
那如果就是有人要强迫呢?
我没敢问,领班却读懂了我的眼神,摊手说:“AK不会得罪任何一个客人。”
我记下了领班的话。
晚上我给妈妈打电话,问爸爸的腿怎么样了。
“就那样,”妈妈声音疲惫,烦躁地咳嗽两声,“一变天就容易出事儿,他还老抽烟。”
妈妈不喜欢烟味,主要是因为花钱和伤身体。
我也不喜欢家里的烟味,很冲,是只有在小地方才能买到的很便宜的黑烟。
我小时候想过,既然戒烟那么难受爸爸戒不了,那等以后挣钱了我就要给爸爸买好的烟,不会那么呛,
也不会太伤身吧。
可直到现在还是不行,我挣的钱太少了。
那天之后,我手更稳了,再也没出现把酒洒了的情况。
有人摸过我的手,有人扶过我的腰,各种各样的暗示,我听懂了但假装没懂。
或许是我运气好,也或许是旁边永远有更机灵的同事替我顶上,别人嫌我无趣,并没有人刁难我。
领班逐渐对我放了心,让我去顶层的包厢上酒,这是我第一次上来,能在这个房间的都是富贵中的富贵。
门一打开,我看见沙发靠中的那个男人,他太显眼了,比其他客人都更高大。
我没有看清他的长相,如果没有客人问话,我们不能乱看。
他们坐在沙发上聊天,我依次倒酒,到那位客人面前时,他说了一个“坐”。
是很低沉,带着压迫感的声音。
我心底有些慌乱,但依旧假装没有听懂,稳住红酒瓶说:“先生,我为您倒酒。”
我倒得很慢,在等一旁的同事过来。
果然很快,那个漂亮的少年就过来了,他俯在沙发像一只小猫,轻声讨好说:“沈总,我帮您端酒杯吧。”
柯柯一向活泼大胆,又眉眼出众,客人都很喜欢他,我第一次听他声音这样拘谨,甚至有点害怕。
那个男人没有应柯柯的话,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
我不知道那一眼是怎样的,但柯柯立刻很恭敬地起身道歉:“对不起沈总,打扰您了。”
柯柯走了,我倒完一圈酒,调酒师留在室内吧台,这儿不再需要我帮忙,我便也欠身出去,好像是我的错觉,总感觉有一道目光一直落在身后。
上去倒酒只是临时帮忙,我负责的主要区域在一楼大厅,安静地候在一旁,观察是否有客人需要添酒。
有个青年冲我打了个响指,我会意去倒酒,青年却突然站了起来,朝着我身后说:“沈总!幸会幸会。”
我有种不妙的预感,直觉他就是刚才柯柯口中的沈总。
所有人都站起来给男人让座,他坐在青年原本的位置,也是离我最近的位置。我弯下腰,一只手突然落在我后面。
托着瓶身的手猛然收紧,平时也有客人会暗示
,但没有人会直接到这种地步。
我知道身边的人都看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突然有了微妙的上扬。
酒液一点一点注入高脚杯,被触碰的地方温度也越来越高,时间变得漫长,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