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啊。”秦濯没什么反应。
“嗯,”阮乔点点头,大眼睛咕噜一转,“其实我可想问嘉阳,但又不好意思,他们……”
见阮乔欲言又止,秦濯好奇:“想问什么。”
阮乔眼睛向上瞟着回忆:“嘉阳一米八
多,老师也一米八多,你说他们谁嗯~”
秦濯好笑:“你也知道身高定攻受啊。”
啧,暗示谁低呢,阮乔不满。
二十三岁的大男人谁还不会开荤腔啊,他猛嘬一口奶,心一横说:“我只是喜欢躺着享受。”
“哦,这样啊。”秦濯不喝自己的牛奶,硬拿过阮乔杯子挑人家喝过的地方尝一口,“阮先生,我想现在就让您享受享受。”
阮乔往后躲老流氓:“走开呀!”
他不忘兄弟地问:“所以这个事儿,你就是没意见喽?”
“没意见,”秦濯说完倒是想到一个,目光意味深长地落阮乔身上,“你以后和阳阳有点分寸。”
阮乔皱眉:“你什么意思。”
高大的男人欺身靠近:“豪门秘辛之……我的香软小婶婶?”
“秦濯!”阮乔真是服了,“你再乱看小说公司离破产也不远了!”
秦濯笑,逗完人回餐桌坐下,又一副长辈模样问:“说正事,跟阳阳在一起的人是谁。”
阮乔:“人看着挺好的,是我们大学的国标舞老师。”
秦濯脸色一变:“谁?”
阮乔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说:“就是,我们体育课的国标舞老师。”
“叫什么。”秦濯声音严肃,他很久没见过这样的秦濯了。
有点紧张说:“叫……隋焱。”
话落,秦濯重重闭了下眼,吐出两个字:“不行。”
“为什么啊?”阮乔心里忐忑,“他做过什么不好的事吗?”
秦濯摇了摇头,疲惫地按了下眉心。
阮乔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问。
就在这时,秦濯开了口。
内容却让他无比震惊。
秦濯说:“隋焱,是我母亲的私生子。”
“啊。”
阮乔混乱的大脑半天才画出一副树状图:“就是说,隋焱是嘉阳的叔叔……”
秦濯不再说话。
阮乔也心乱如麻。
但令他棘手的事还远不止此。
网上关于秦氏画展的话题正在迅速发酵。
[小三?楼上别跑,展开说说!]
[也没什么,凡是我大美院的师生都不难认出来这个candy是谁,这人老牛了,当初学校论坛就有过贴,一个穷学生,一个月内能和三个不同富豪同乘,想也知道在做什么勾当吧]
[我去,这妥妥是被包了吧,而且还是同一时段,真脏]
[楼主楼主,校园贴还在吗?想看图]
[随便翻了下云盘,还真让我找到了,当时我也是太震惊就保存了,喏,大家看吧,都没露脸,也别说我想网暴谁]
[啊这,没露脸咋知道楼主说的是真是假啊]
[candy自己要是不心虚就站出来否认呗,他敢吗?]
[给他开车门这仨男的光看背影就不是一个人]
[tmd都是豪车,看得老子也想当鸭]
[哈哈,楼上认真的吗,小心人前风光人后脱肛~]
[yue了,秦氏怎么会跟这种人合作办画展,要不是秦大佬逼格太高,我都怀疑这candy又是睡上去的]
[那不会,这么多年谁听过秦爸爸半点绯闻啊,你爸爸眼里只有事业哈哈哈]
[估计是替哪个老板朋友哄小情儿吧]
[怪不得把他捧这么高,我查了下,这个candy不就是前段很火的小软糖吗?]
[当初酷柠那套周边一出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怎么可能有这种资源]
[还有禾风插画大赛的第一名签约rolling,当初都说他画得多好,我看就一般,还不是背后有人]
[谁还记得那个说陷害他抄袭的燃木?后来被网暴可惨了,现在想想,谁知道实情是什么呵呵]
[要我说这candy有点东西,到底长啥样啊?能把一个两个迷成这样]
[要不人家叫candy呢,专给sugardaddy舔的啦]
[楼上你们这些人有半点真实证据吗?捕风捉影没有下限地造谣,只会暴露你们的贫瘠无知!]
[+1,我就奇怪了这些人里面有几个去看过画展,不用作品质量去评价一个画家,给这儿用最大的恶意揣测]
[呵呵,别管真假,踩就完了,不然一无所成的人去哪寻找优越感和
存在感呢?]
[哦呦呦,兄弟们快看,腿毛这么快就来洗地了]
……
秦濯先前手机不在身边,他设置了自动警报阮乔负面信息的程序,如果他没有第一时间处理,系统会对负面信息源进行限流。
尽管如此,这些不堪入目的话题还是在小范围内传播开,毕竟什么事情一旦冠上秦氏科技四个字,关注度都会成指数级增加。
“别担心,你想怎么处理?”秦濯问阮乔,“我可以让这些信息消失得很干净。”
阮乔缓缓眨了下眼,他知道秦濯可以做到,但他也知道这不会是最后一次。
如果以后他们在一起。
秦濯的影响力自不必说,他作为一个画家,也是公众人物,现在的时代发展模式不同以往,创作者想完全隐于幕后几乎不可能。
尽管以后每次出现这种情况秦濯都可以删除,但他们就永远不能站在阳光下了吗?
这些年阮乔见闻过很多优秀的女性,但是如果她们有一位更耀眼的丈夫,那么大家在谈论她们的成就时,总会意味深长地加上一句“怪不得”。
其实这种情况也不只体现在女性身上。
温柔体贴的丈夫如果财力不如妻子,大家第一印象也会说男人是在当舔狗吃软饭。
说到底,大多数人,谁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平庸,且嫉妒别人的好生活。
你若有成就,必是全靠别人捧。
你若过得好,定是背后有见不得人的交易。
五年前阮乔就知道,阶级是横亘在他和秦濯之间最无法改变的天堑。
秦濯自己可以改变,他也可以改变,但这种差距却永远无法改变。
即使他是一个再优秀的画家,从身价来说依然不值秦濯之万一。
如果他们在一起,他注定要面对这样现实的问题。
不管他多优秀,在一些人眼里,他的光芒注定要被身边的太阳掩饰。
这一点秦濯也明白,所以给出的第一个选择就是删除,不公开两人的关系。
“那以后怎么办。”阮乔问。
秦濯摸了摸他的头发,眉眼柔和却认真地说:“也许很久都不会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但
我可以保证,我身边永远都不会再有其他人。”
秦濯顿了下:“当然你在意的可能也不是这个。”
阮乔笑了:“那是,秦总以前不是就说过,若你想反悔,一纸契约又算得了什么。”
如果公开就意味着保障和幸福,那那么多外人眼里琴瑟和鸣的夫妻也不会各过各的绯闻不断了。
“你知道很多明星都隐婚。”秦濯说。
阮乔明白他的意思:“你是想劝我想清楚,不要为了一时意气耽误前途发展。”
秦濯摇头:“我不觉得你在意气用事,相反,我很期待公开我们的关系。”
阮乔这会儿懒得跟秦濯斗嘴:“我只是想公开事实,你别浑水摸鱼。”
“好,”秦濯温声说,“只要你想好了就好。”
“我画画的初衷不是为了取悦谁,也不是为了能扬名立万,只是因为我喜欢,我想分享给同样能感知这份美好的人。”
阮乔身板站得笔直:“我就是乘了你的风,那又怎样,这是我的机遇。如果他们要说,那就说去吧。”
“我的实力我的作品就摆在那里,永远不会因为他们说什么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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