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熟悉的玫瑰香。
本来这段事情多,阮乔差点都忘了翻这起旧账,现在立刻想了起来。
“秦濯,你之前帮我给父亲查过案子,那你是不是把我的过去也查得很清楚了?”阮乔问。
秦濯:“嗯。”
“那你知不知道我有一次被绑架差点死了。”阮乔又问。
虽然现在人好生生就在自己面前,但提起这件事秦濯还是皱了下眉,说:“嗯,我知道。”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死吗?”阮乔看着秦濯眼睛。
秦濯神情顿了下:“阮阮——”
“别,我不软,”阮乔比了个stop的手势也不管人家能不能看见,小小抱怨说,“你明明就知道救的那个人是我,你还一直不跟我说。”
秦濯缓缓眨了
下眼:“我说了,你没听到。”
“啊?”阮乔转着眼睛回想,“什么时候啊?你故意趁我睡着了说。”
不算故意趁阮乔睡着,只是那时候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崩坏的临界点,阮乔不慎从山上摔下磕着脑袋,秦濯就是那时知道的。
“你偷进我病房。”阮乔瞪大了眼睛。
他就说那天迷迷糊糊昏睡中感觉有人拉着他的手说了什么话,最后还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
原来是个背后占人便宜的大尾巴狼。
“真过分。”阮乔小声嘀咕。
秦濯认下:“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那你以后不能故意瞒着我,更不能骗我了。”阮乔说。
秦濯:“以后不会了。”
说完他好像想起什么:“阮阮,其实……”
“不,”像是察觉到秦濯要说什么,阮乔连忙打断,“现在说没用了,秦先生,之前那么多天都可以交代但你没说,现在想一股脑都倒出来,来不及了。”
阮乔有理有据的,你看你都追了那么多天了,竟然还不把前科交代清楚,怪谁喽。
秦濯抿抿嘴。
阮乔扬起下巴很有挑战欲地说:“我会慢慢找出来你还瞒了我什么。”
“那找出来之后要怎么办。”秦濯问。
“找出来之后啊……”阮乔还真不知道,本来就是想逗着欺负人。
“桀桀桀桀桀桀桀。”阮乔突然发出夸张的阴狠笑声,一副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样子。
本来就是想做做样子,结果第一次这么笑发现还挺好玩儿。
之前看小说的时候反派魔头总是动不动就桀桀桀,小时候阮乔还搜过这字到底怎么发音,知道发音之后更觉得离谱,谁会这么笑啊。
结果现在自己试了下,有点上头。
“你笑什么?”发现秦濯在努力忍笑,阮乔不太乐意问。
秦濯握拳挡在唇前轻咳一声:“没什么。”
阮乔:“谁刚说的不骗我?”
“好吧。”秦濯露出手腕上的表。
失明后他就不再戴金属腕表,换成了功能更多相当于一个小电脑的电子表。
阮乔看
着不知道什么意思,直到秦濯按下那个魔鬼的按钮。
“桀桀桀桀桀桀桀——”
一段二出天际的阴狠傻笑在两人之间循环播放。
阮乔:“……”
阮乔:“…………”
哪儿有这样的人啊!
这听着也太精神有问题了吧!
阮乔凶巴巴起身要走:“我不跟你约会了!”
“阮阮。”
秦濯伸出胳膊,以他的耳力明明可以抓住人,但手却只茫然地落在空中。
他今天没有抓头发,刘海柔软地垂在额前,配上一双不太聚焦的眼睛,说不出的失落可怜。
谁忍心让这么大个帅狗摸不到啊。
阮乔撇着嘴,还偷录他,摸手是别想了,送你个胳膊肘。
秦濯满意地抓到人,哪怕是个硬邦邦的胳膊肘,也把他心里软成一片,好声说:“我错了,以后录之前一定告诉你。”
阮乔气呼呼回对面坐下:“你还想以后?!”
呃,又踩着雷了。
秦濯缓缓垂下眼,温沉的声音透着忧伤:“难道我们没有以后了吗?”
不是。
阮乔感觉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太清楚,但反正大狗看起来好可怜啊,先顺毛摸吧,他递过去一块不太甜的曲奇:“吃吃吃。”
丝毫不知道自己又被忽悠了过去。
两人从甜品店出来,阮乔一本正经说:“谢谢秦先生今天的款待,我要回去画画了,需要帮你叫车吗?”
秦濯摇了摇头:“不需要,但是需要阮先生陪我去一个地方。”
阮乔:“什么地方?”
秦濯:“游乐园。”
阮乔发怔:“啊?”
秦濯笑了笑,抬起手想摸摸小朋友脑袋,但忍住了,他说:“今天是儿童节。”
“哦!”阮乔恍然应了声,应完发现不对,很硬气地说,“谁还过儿童节啊。”
秦濯轻叹一声:“我小时候是没有去过游乐园的……”
阮乔眉心跳了下,这位大哥,戏有点过了啊。
虽然他觉得秦濯说的很有可能是事实,但也绝不至于这种我闻犹怜的语气吧。
秦总是什么性格,头可断血可流坚决不服软。
眼前这人一天之内已经数不清第几次卖惨了。
可偏就有人吃。
阮乔用鼻子哼哼两声:“好吧,我正好要画一张带木马元素的稿。”
“等下。”
阮乔刚要转身,秦濯拿出一张纸巾说:“嘴角蹭到东西了。”
阮乔:“?”
秦濯失笑:“它告诉我你嘴边长了痘,我猜是程序还不够精准。”
阮乔的皮肤有多好,没人比秦濯更知道。
阮乔惊愕:“这么厉害?那是不是我什么表情它也能读出来。”
“它说你现在是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秦濯无奈,“这是什么表情?”
早知道就该把词库做得更规范一点。
“你做的啊?”阮乔问。
虽然知道秦濯这几年依然很厉害,但直面这种厉害的结果还是挺震惊的。
“嗯,”秦濯没太在意地说,“一个小程序。”
阮乔:“……”他也学过一年计算机好吗。
“这么厉害,那秦总自己来擦吧。”
阮乔说这句话的时候真没多想,他跟秦濯在一起好像总是这样,像只小刺猬秃噜噜一堆刺儿。
等觉得不好时话已经说完了。
再收回去好像多刻意一样。
阮乔微微仰着脸。
秦濯能听见属于阮乔的呼吸,握着纸巾的手指发紧,跟着耳机中的提示抬起手,一点一点靠近阮乔的脸颊。
快碰到阮乔时他动作很慢,好像怕唐突一样。
阮乔能感觉到秦濯手掌的热度越来越近。
脸上细小绒毛被触碰的一瞬微微发痒。
秦濯的眼神刚好落在他嘴唇上。
这么认真地看别人的嘴唇,是要……
阮乔不自然地说:“你快点……”
声音小小的。
秦濯右手几不可查地颤了下。
纸巾碰到了脸颊,手指也碰到了。
耳机提示小痘痘还在。
秦濯嗓音发紧:“抱歉。”
往左又移了一点。
上一次两人在急诊门口拥抱,但在那样突逢巨变和失而复得的强烈情绪下,并不会有缱绻心思。
此刻算得上秦濯追求以来,两人第一次亲密的肌肤接触。
阮乔不知道耳机会不会报告目标的耳朵变红了,但他有点热。
在秦濯第二次轻轻移动后,痘痘终于消失。
他抬手离开阮乔的脸颊,将纸巾攥在掌心,却并没有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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