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濯在沙发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下,阮乔跟着坐在旁边,大家都很热情,突然被这么多人庆祝脱单应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但阮乔却不知道为什么没那么高兴,大家的笑里好像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怎么了,吵不吵?”秦濯问。
阮乔摇摇头,正要说什么门再次被推开了,进来的人很眼熟。
不就是刚才在一楼摸春生的那个……
“沈二,钓着没?”有人吹了声口哨。
高大的男人淡淡瞥去一眼:“滚。”
那人也不急,笑骂:“妈的,就这德行,床上这样,下来也这样。”
旁边的女生捂嘴笑:“这叫S大总攻气场。”
沈括把碍事儿的人踢开,坐秦濯对面:“来了。”
秦濯:“嗯。”
两人算打完招呼,谁都没再说话。
阮乔被沈括无意中扫过一眼,银丝镜片后压迫性十足的目光让他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他感觉沈括其实跟秦濯有点像,但他和秦濯相处起来很舒服,沈括却让他有点不自在。
“大家都干坐着干嘛,上酒啊朋友们!”有人打了个响指。
男招待在调酒台后开始准备新一轮的饮品。
白颜起身过去,也拿起一只雪克杯。
富家女调侃:“颜颜,你又单独给秦总调酒啊,这么差别对待。”
白颜动作熟练地摇酒,温柔又无奈地笑笑:“他口味太挑,外人不清楚。”
语气中的熟稔听得阮乔心中涌上一种莫名的小情绪,和他刚吃的青桔有点像。
他悄悄扯了下秦濯的袖子:“那个调酒的大帅哥是谁啊?”
秦濯:“白颜。”
白颜,是阮乔在意过的那条短信的主人。
可秦濯说得坦荡,倒让阮乔有点不好意思,问得声音更小了:“你们是不是关系很好啊?”
“嗯?”房间放着音乐,秦濯没太听清。
阮乔看了眼正走过来的人摇摇头:“没事啦。”
白颜将一杯青绿色的鸡尾酒放到秦濯面前,嘴角含笑:“尝尝,还是不是你最喜欢的浓度。”
不知道是谁吹了声口哨。
阮乔心里那种青橘子的感觉更明显了,明明什么都没有,可他就是下意识觉得白颜和其他人不一样,他真是太奇怪了。
许多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向这边,明眼人都知道白颜在干嘛,虽然小东西自称男朋友是开玩笑,但也得看人正主在不在啊。
只是谁都没料到,秦濯竟然把那杯酒推开了。
“口干,不喝酒。”他声音淡淡的。
白颜身体有一瞬僵硬。
秦濯抬了下手,服务生很快到身边:“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
秦濯:“一杯冰水,和一杯芝芝莓莓,常温,三分糖,加小芋圆。”
又扭头问阮乔:“今天要椰果吗?”
阮乔呆呆的,看上去就像没想好的样子,秦濯直接对服务生说:“半份椰果。”
专门跟包厢的男招待见多识广,什么客人都服务过,满口应下说马上就好。
剩全场其他人目瞪口呆。
秦总这是搞毛线啊,推了白颜的酒不要,还在酒吧替一个小屁孩点奶茶,连他妈加小芋圆都记得。不会是刚跟白颜吵完架故意的吧?
富家女把白颜叫走说要请教调酒的知识,
其他人也见机扯开话题,当刚才那幕没发生过。
秦濯的手臂搭在阮乔身后的沙发上,就像把他护在羽翼之下。
阮乔心里的小青桔子一瞬成熟,全都变成了甜滋儿的橘子糖,老男人不动声色替他撑腰的样子也太帅了吧。
过一会儿大家开始打牌,秦濯问:“我去天台透气,你去不去。”
阮乔想去,但他刚才看见一对,面色绯红地出去,衣衫不整地回来,被笑话了好久。
他第一次见秦濯的朋友,怕被误会不稳重,就摇摇头说:“我看他们打牌挺有意思的。”
秦濯:“你想玩吗?输了算我的。”
阮乔立刻摇头:“算牌可太累了。”
秦濯笑:“确实,你那脑子,”俯身嘴唇蹭过他耳朵,“连……了几次都记不住。”
阮乔脸腾得红了:“您可快去透气吧。”脑子里的黄色废料都要发霉啦。
秦濯站在天台上抽雪茄。
虽然今天来得这帮算跟他熟的,不会一个劲地往跟前凑,但他还是不太喜欢这种多人聚会。
“你为了他,连我调的酒都不喝了。”
白颜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在夜风中隔着挺括的西装轻轻抚摸男人的肩胛骨。
秦濯转身,面无表情问:“为了他?”
白颜的手落空,虚握成一个拳头缓缓落下:“不是害怕小男朋友看见你喝我的酒会吃醋吗?”
秦濯一时无言:“你们脑子里天天都想这么多东西吗?”
他下午陪阮乔看电影,小东西呱唧呱唧不是吃薯片,就是吃爆米花,秦濯要亲他也被迫跟着吃了一半,自然口干不想再喝酒。
白颜:“可你连他喜欢喝什么都知道,你从来都不记得我喝咖啡加不加奶。”
“我是出来透气的,”秦濯弹了下烟灰,“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颜:“他们都以为你和阮乔在谈恋爱是开玩笑,但我知道是真的,我能看出来。”
秦濯:“嗯。”
白颜眼中染上一抹忧郁:“濯哥,你上次和我说过不会动心的。”
秦濯:“我没有给过你任何保证。”
白颜睫毛颤了颤,低头笑:“是啊
,你不是一直都这样吗。可是你输了,输给一个……那么普通的小孩儿。”
秦濯眉毛皱了下,他确实很讨厌输这个字:“只是动心而已,我有什么必要为难自己。”
像是想到什么,秦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动心吧。”
“可是濯哥,你想过以后的事吗,你比他大12岁,你执掌公司的时候他还是个没发育完的小学生,他能听懂你说的话吗?你们阅历和三观都天差地别,可能在一起长久吗?”
白颜目光灼灼看向秦濯,任何一个人被说和恋人不能长久都会生气吧。
但秦濯没有,他面色平静,甚至很浅地笑了一下:“白颜,你出国三年怎么变天真了。”
白颜愣了愣:“你……没想过以后。”
秦濯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方才的忧郁不见,白颜了然轻笑:“濯哥,我差点以为阮乔改变了你,其实你还是没变,一点都没有。”
秦濯不置可否,只是看向远处浓稠的夜色:“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改变另一个人。”
楼下一帮人还在闹腾,不知道要搞到几点。
秦濯从天台下来后,忍不住先拎起自家小孩儿走了。
不怪他没定力,实在是小东西太知道怎么勾他。
他当时一进房间就发现阮乔不太对劲,一双大眼睛湿漉漉的,眼神却迷离,像极了等待失物招领的小狗狗。
等看到桌上少了半杯的粉色大都会,秦濯算是明白了。
真不长记性。
他不由想起第一次见阮乔的时候,那时候也是一只小醉狗,比现在还要醉,小小一只蹲在他门口。
见人有点坐不住,秦濯直接抱在腿上,他发现阮乔有个只在迷糊的时候才有的习惯——喜欢闻他。
小狗鼻子偏凉,一点一点拱在脖子上很舒服,秦濯直接把人打横抱走。
留下身后一堆老色批啧啧啧:“真娇啊,我一直的都快给我看不行了。”
有人去看白颜,白颜拿牌的手很稳,还回一个淡然的微笑。
富家女忍不住,一把结束将白颜拉到一边关心问:“颜颜,刚才在天台说得怎么样,你和秦哥还好吗?”
白颜拍拍她手背:“没事儿,濯哥没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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