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阮乔发懵,“我干啥了?”
秦濯:“谁都能摸你头吗?”
“嗨呀,你说这个,他帮我摘树叶呢。”阮乔无所谓。
“再说我又不是大姑娘,摸摸头怎么了,我们男大学生都这样,陆然还经常摸呢。”
车里气压更低了,秦濯冷着脸说:“从寝室搬出来住。”
阮乔:“为什么?”
秦濯:“让你们男大学生继续互相摸吗?”
阮乔:“哎你能不要说得这么下流吗。”
秦濯:“搬出来,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
要放以前阮乔已经上头跟秦濯开吵了,现在才不呢,他小脸一皱:“凭什么啊,你这人讲不讲理啊,是不是在一起了你就不喜欢我了不尊重我了,你就想控制我,呜呜呜我不跟你在一起了!”
这也是他不经意发现的,秦濯好像特别不禁他哭,也不禁他闹,那现在就双管齐下呗,虽然有点小丢脸,好用就行了。
秦濯:“……”
秦濯当然知道这人在假
哭,但在他怀里扭来扭去蹭眼泪的小可怜样儿扮了个十足,倒是把刚刚看见喻肆的愤怒冲淡不少。
“少来,”秦濯揪住阮乔的后颈皮儿,冷声说,“这是最后一次,再让别人碰你,必须搬出来。”
“知道啦知道啦,我男朋友最讲道理啦。”阮乔见萌混过关,嘴上这么说,心里根本没当真。
秦濯就知道装凶吓唬他,哪个同性大学生之间日常能没点身体接触啊。
到了地方,阮乔说是爬山,不如说是野炊,一路上净吃了。
“这个草莓真的好吃。”他塞一个给秦濯。
秦濯又按着他还回来,临走还咬他一口。
阮乔指指山上的小果园:“以后我们也搞一个地方种草莓好不好?”
“传统那种方方正正的太丑啦,我们把它设计成一个迷宫的样子吧?”
“虽然有点麻烦,草莓每隔两三年就得种一次,但这样也可以经常换路线啊!”
“然后把每一个两三年的迷宫都俯拍下来,以后攒多了放在一起看肯定超幸福超有满足感吧。”
阮乔自然而然就说出以后很久的事,开心拔高的音调连隔着一段距离走在后面负责背行李的唐礼都听到了。
唐特助心里纠结啊,到底要不要告诉老板,半年已经到了。
阮乔还在继续畅想:“你要是气我我就去做草莓酱。”
秦濯:“嗯?”
阮乔俩拳头摞在一起上下比划个捣酱的动作:“因为遇见你是我倒霉!”
秦濯:“……”
阮乔哈哈大笑:“你好可爱啊,怎么听笑话从来不笑的,怎么会有你这么有趣的人啊哈哈哈。”
-
在山上玩半天阮乔累得不行,秦濯终于大发慈悲一次没再折腾他。
傍晚回到学校,在宿舍楼下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阮乔:“白先生?”
正低头翻文件的人抬头看过来,笑了笑:“小乔。”
阮乔:“白先生,您来学校办事呀。”
“别跟我这么客气,都是自己人。”白颜把文件放好,“我待会儿要去给舅舅送文件,他是机械学院的院长,助手最近发烧了,我来帮帮忙。”
阮乔连连点头:“哦哦哦你们都好厉害。”
白颜失笑:“哪有,你不也跟我们是校友吗。”
阮乔:“啊?”
白颜:“我也是在T大读的本科呀,濯哥也是。”
阮乔:“他也是T大的!”
白颜露出一个纳闷的表情,想了想:“哦,网上濯哥的履历是不公开的。他也真是的,这也不跟你说。”
阮乔愣了愣,他第一次发现,他和秦濯在一起很开心,有很多事情可以一起做,但是他好像对秦濯的过去一无所知。
秦濯18岁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子呢。
阮乔:“白先生,您是不是很了解秦濯啊?”
白颜点点头:“算是吧。”
阮乔:“那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告诉我一些他的喜好啊?”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不过他啊,没什么喜欢的,就是挑,咖啡必须六分热,鸡蛋必须全熟,衣服不能留洗衣液的味道,床品不能用抓绒……太多了,”白颜摊手抱怨,“你问唐礼他都不一定知道。”
阮乔下意识问:“那您为什么都知道?”
白颜好笑:“因为我们交往过啊。”
见阮乔一脸意外,白颜诧异地眨了下眼:“秦濯难道……没有和你说过吗?”!
第24章 隐瞒
秦濯没有和他说过吗?
秦濯说过,他说和白颜是朋友。
傍晚的风吹在身上有点凉,阮乔下意识攥住了袖子。
白颜后知后觉地用文件袋挡了下嘴:“啊,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阮乔摇头,挤出一个微笑:“没有,白先生言重了,我和秦濯都不太在意过去的事情。”
“这就好,”白颜会心一笑,“白秦两家生意往来多,以后还要经常见面,我预感我们会成非常好的朋友哦。”
阮乔睫毛颤了下,点点头:“白先生忙,我先不打扰了。”转身一步一步上了楼。
背影很好看,身形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不张扬,但放人堆里总能一眼挑出来,白颜觉得他也喜欢这样的乖小孩。
可惜小朋友就是小朋友,嘴上说着狠话不在意,如果能再把眼底的泪光藏藏就好了。
阮乔推了推,寝室门没锁。
“呦,回来这么早,去哪玩了?”陆然正一手键盘一手鼠标地打游戏。
阮乔不想回答,只问:“你怎么知道是我。”明明连头都没扭只看着屏幕了。
陆然:“我不光知道是你,我还知道你不开心。”
他把鼠标一丢,完全扭过头来看阮乔:“怎么了?”
阮乔跨坐在椅子上,眼瞅着彩色游戏界面变灰:“摊上你这样的队友可太倒霉了。”
陆然笑,扎开一瓶酸奶递他嘴边:“摊上我这样的室友倒霉不?”
阮乔不说话了,就着陆然的手喝酸奶,耷拉着眼睛,一副霜打小黄花的自闭模样。
陆然也不追问,敲敲桌面:“下午林雨萌过来给你送一个申请表,我看挺不错的。”
阮乔“哦”一声,不是很关心的样子。
陆然:“巴黎美术学院的交换生。”
“哪?”阮乔猛然坐直。
T大和巴黎美院一直有合作项目,但阮乔现在才大一下,虽然转专业申请通过了,可严格来说还不算美院的学生,他以为自己要等到大二才能申请。
陆然:“林雨萌说她专门替你问老师了,这个卡的不严,只要你下学期出去的时候已经是美院的学生就行。所以
你申不申?”
这还用犹豫吗,怎么会有美术生拒绝世上最好的美术学府啊,何况阮乔的偶像徐复己老先生就曾留学巴黎美院。
“我——”第一个字刚出口,阮乔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蔫下来,“我再想想吧。”
“这还用想,你担心什么呢?学校资助的项目不花什么钱,难道,”陆然拧眉,“你是因为姓秦的?不舍得走了?!”
“当然不是,”阮乔下意识反驳,“我怎么会为了他放弃梦想啊。”
“哦,不是就好,”陆然拉过凳子,和阮乔面对面坐下,“那你犹豫啥呢乔儿。”
阮乔:“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突然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国家,下意识害怕吧。”
陆然心里涌上一阵酸涩,他要是没记错的话,阮乔小时候可皮了,别的小朋友夏令营七天有三天都在哭着想妈妈找爸爸,就他天天惦记着怂恿陆然摸鱼池里冰镇的西瓜吃。
“别怕,”陆然摸摸萎靡的小脑袋,“交流项目那么多,我也申个巴黎的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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