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乔说罢离开,秦濯没有再为难他,可他总隐隐感觉最后那一句话的语气有哪里不对。
也许是他多想了。
月底,阮乔完成了和教授合作的项目,准备回家。
上次告白被打断,又逾矩咬了阮乔耳朵,喻肆很是沉默了几天。
但是他不想再拖一个假期了。
“乔乔,我跟你一块回家吧?”
陆然看过来,喻肆又补上一句:“还有陆然。”
陆然:“呵呵。”
阮乔稀奇:“是京市不够你玩了,要来我们小城市凑热闹啊?”
喻肆脸有点热,嗯了一声。
“那欢迎啊!”
临走前,阮乔又出一趟门:“我把这袋猫粮给咪咪。”
暑假校园人少,本就偏僻的博雅湖更显寂静。
阮乔把猫粮放好,正在小声呼喊咪咪,突然被一块手帕从后面捂住了口鼻。
下一秒眼前一黑,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36章 小黑屋
阮乔醒来时,有很轻的风拂过,和空调机械的风不同,清爽甘甜,带着太阳和青草的味道。
他揉揉眼睛,周围是完全陌生的房间,绿色森系的装修,和落地窗外的层峦山景相应。
窗户并没有关紧,有雀鸟的长鸣回荡,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声响。
头还有些晕,阮乔一时有点不知今夕何夕,怔愣着推开卧室的门四处打量——
原来这是一个阁楼式的别墅,不算大,却清新别致,完全长在他的审美上。
棉麻拖鞋在木制楼梯上落下啪嗒啪嗒的声音,阮乔一路向下,感觉自己像爱丽丝一样误入了神奇的幻境。
直到打开别墅的大门,看见院前正在拧秋千的高大男人。
修身的白色衬衣将完美的宽肩窄腰勾勒出来,领口颗未系,七月份的天气山间清凉,还是有几滴晶莹的汗珠滚过线条诱人的胸肌。
秦濯闻声看过来顿了一秒,缓缓露出一个温柔宠爱的笑。
气度不凡的男人摘下白色手套洗手,阳光也在他身上流连。
阮乔茫然恍惚,他做过这样的梦,梦里的秦濯就像眼前人一样走过来,俯身捧住他的脸。
“小懒虫,早安。”
轻柔的吻落在唇上,阮乔睫毛扑簌,狠狠掐了一把自己。
疼疼疼——
没有梦,只有想撬开他唇舌的男人。
昏迷前一秒被捂住口鼻的记忆顿时涌现,那个手帕上想来是有药的,现在罪魁祸首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秦濯!”阮乔狠狠在侵入的热烫上咬了一口,把人逼出去圆眼怒视问,“这是哪儿!你干什么了!”
他先前再怎样维持冷静理智的谈判,也是在正常的事态范畴内,现在眼一闭一睁直接被绑票,再也忍不住真实的情绪了,愤怒道:“你是不是有病啊!”
秦濯被骂也不生气,反而被咬得开心,他家会瞪着大眼睛闹脾气的宝宝又回来了。
“嘘——”秦濯指尖抚上漂亮的唇珠,怜爱问,“头还晕吗?别震着自己脑袋了。”
“呸,你少装好人了!你也知道晕啊,知道晕还给我用迷药!”
阮乔气得跺脚,这都什
么事儿啊,他喂个咪咪喂到深山老林里来了。
秦濯揉揉睡得毛茸茸的脑袋,哄道:“宝宝,这个成分和剂量都是很安全的,我再确认过,自己还提前用了,不然怎么舍得给你用。”
“我可真是谢谢你了!你把我弄这儿想干嘛?陆然跟喻肆还等着我回家呢!”阮乔转身想走,却被秦濯抓住,拖鞋无辜甩飞一只。
秦濯本来心情正好,听见厌恶的那两个字后沉下脸,把阮乔强行搂进怀里,低沉好听的嗓音在他耳边说:“宝宝,你不会跟他一起走了。”
说得那么笃定,阮乔觉得奇怪,一只脚踩着拖鞋,一只脚踩在秦濯的皮鞋上:“你什么意思?”
“你只能跟我在一起,阮阮。”
秦濯捏着他后颈,强迫他抬起头对视。
一双美到震慑人心的眼睛总能轻而易举就让人沦陷在它的完美和专注中,可现在这双眼睛里好像藏着什么沉默又疯狂的东西。
阮乔反复想了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和秦濯说过的话,终于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刚才知道是秦濯把他弄到这样一个陌生地方的时候,阮乔虽然气这人的胡作非为,可也并不算害怕,秦濯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儿,上次他一觉醒来就在西澳的上空。
可是现在话里话外的意思……
“你要囚禁我?”阮乔问出这个不可理喻的猜测。
秦濯面色不变,沉声说:“我只是想陪陪你。”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犯法啊?”阮乔问完自己都觉得多余,这人做的出格事还少吗?
但他没想到秦濯真能干出这么无法无天的事。
“你现在把我放了,我不会去告你,我就当你一时冲动带我爬了个山。”
阮乔压着脾气耐心劝导,但秦濯竟然还在给他摆弄睡衣的领子,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那你难道想一辈子把我关在这里吗?!”
阮乔后背爬上一阵冷意,他想到那些被卖进大山的可怜小媳妇,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每天除了被XX就是被OO,不听话还会被赶去睡猪窝……
“你想什么呢,”秦濯叹口气,擦掉胆小鬼被吓出的眼泪,“我怎么舍得一直关着你。”
一直
,阮乔捕捉到这两个字,红着眼警惕问:“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宝宝,我们之间有一些误会,可你一直不给我机会解决,”秦濯语气不快,惩罚般将阮乔肉乎乎的小脸挤出一张猪嘴,“你还要跟别人走,我怎么能让别人带走你。”
阮乔才不想听变态的心路历程,嘟着嘴愤愤说:“那你到底要把我关在这儿多久!”
“等你重新爱上我。”秦濯低头在圆圆的小猪嘴巴上亲了一口。
分开的这几天他想了很多。
阮阮不喜欢被跟踪,那他就把陈锋撤了,反正现在幕后黑手已经找到,这桩旧案很快就能解决。
阮阮想听以前的事,他就一件一件讲出来,想要未来他就一个一个保证。
至于那些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他连最复杂的程序都能做出来,难道还学不会逗自家宝贝儿开心吗?
所以他和阮阮之间只是需要时间。
只要他们重新在一起相处,阮阮就一定会回心转意。
秦濯在心里已经规划好完美蓝图,却不知有个词叫做事与愿违。
如果是在其他时间地点阮乔一定暴走了,还重新爱上他,他长得很像斯德哥尔摩吗?
但现在他不想激怒秦濯给他关笼子里捆起来,这是一座山,不是一个孤岛,他至少还有逃跑的机会。
秦濯看着小鬼灵精眼神游移打算盘的样子苦笑:“宝宝,你该不会想自己偷偷跑出去吧。”
阮乔眉头一皱,被秦濯打横抱起来:“你干嘛?”
“带你看看我们的家。”
仅存的一只拖鞋也脱落,秦濯抱着他进入别墅旁的升降梯,那是一座瞭望台一样的高塔。
升降梯缓缓升至最高,阮乔终于看清他所处的十万大山。
绵延不断,无穷无尽,人类身处其中,只会感到渺小一词。
“这座山是大哥送我的生日礼物,他知道我喜欢与世隔绝的地方,所以这里,没有修路。”
秦濯的声音温和,阮乔却真的知道了什么是高处不胜寒。
四面是未开发的峭壁,就算挂着攀岩绳他也不敢穿越这种荆棘横生的地方。
秦濯指指远处的停机坪:“想上来只能
通过直升飞机。”
阮乔用力攥紧拳头来掩盖发抖的指尖:“秦濯,我消失太久一定会引起注意的。”
“你没有消失,我知道你担心妈妈,所以你已经告诉她去和胡教授做新项目出差了。”
秦濯单手把阮乔抱在胳膊上,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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