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是不是吓到你了。”
你说:“没有,只是有点惊讶。”
他问:“惊讶?”
“嗯,感觉谢兄不太像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那在顾兄心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想了想,说:“是个侠肝义胆的大侠,成熟稳重,温柔善良。”
“谢谢你的评价,我很开心。”他说,“但实际上,我可能是个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人。”
你啊了一声:“是吗?”
“对别人,是的。”
“别人指的是什么人。”
他说:“除顾兄外的所有人。”
你无奈地笑了笑:“谢兄,你实在抬举。”
“就事论事而已。对别人,有仇报仇,而且是睚眦必报。可是对你……”他放轻声音,带上了笑意,“一切都没关系,你可以告诉我任何事,说任何话。如果能减轻你的尴尬的话——昨晚的事情我已尽数忘掉,这样可以么?”
你挠了挠头发:“还能这样么?”
“嗯。”他一本正经地说,“昨晚我们从烧烤店回酒店后,就各自睡下了,什么事也没发生。”
你笑得停不下来:“平行宇宙啊?好吧好吧,我信了。”
“那么,现在可以带你去吃午饭么?”
第73章
最终你仍然没有与谢问东吃饭,因为你已经来到了培训中心二楼的食堂,你实在是饿了。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你仍然无比尴尬。
谢问东没有坚持,只是让你吃清淡些。
你拣了一张角落里的桌子坐下吃饭,刚踏入食堂的郑月玲眼尖地看见了你,拉着小夏和小李,自来熟地与你拼了桌。
“你们看小顾,腿长就是好,跑得老快。”郑月玲感慨地说,“来晚的都没打到炸鸡腿儿。”
厦门姑娘小夏心直口快:“姐,你这年纪,小心三高,还吃炸鸡腿儿呢。”
她拍了拍旁边的小李:“还有你,该减肥了。”说完,娴熟地顺走了小李盘子里还未开动的炸鸡腿,“我来代劳。”
小李嘴里包着饭,愣愣地抬起头:“啊?”
饭桌上充斥着欢快的笑声。
女士们谈论包包、护肤和口红,中途小夏问你:“帅哥你用什么护肤品,皮肤也太好了吧?”
“啊?”你放下只剩骨头的炸鸡腿,“我不用护肤品。”
小夏明显不相信:“真的?那你总会用防晒吧?拉萨日晒那么强。”
“也不用。”你解释,“大多数时间都在室内,不会被晒。”
“哇,那你的皮肤天然就是这样啊?”她一脸羡慕,“一点毛孔都没有!”
“不至于……”
你看见厨师端着一大盘新出锅的炸鸡腿,便对大家笑着点点头:“你们慢慢吃,我还有点事情。”
五分钟后,你啃着新出锅的、滋滋流油的、冒热气儿的香酥炸鸡腿,哼着歌愉快地离开了培训中心的大楼。
下午的培训很轻松,讲解并考问了几道例题后,总行老师便宣布下课。你回到酒店昏天黑地的睡了两个小时,等你醒来,陈知玉正好下班。
“晚饭想吃什么?”他问,“随便报,哥请客。”
你说:“紫菜清汤小馄饨,上面要撒多多的小虾米。”
他笑得停不下来:“至于吗顾如风,你搁这给我省钱呢?你好不容易来找我一次,我就只请你吃一碗十块钱的馄饨吗?”
你说:“真想吃啊,昨晚喝多了,现在应该养生。”
“不行,换一个。”
你叹气:“咱俩这交情,要真想吃大餐,我会跟你客气吗?”
他被你说服了。
于是乎,在繁华的上海,陈知玉带着你流窜于偏僻的东街西巷,终于找到了一家地道的馄饨店。你吃得开开心心。
将暮未暮之时,他带你去坐黄浦江的轮渡。
“一定要跑得很快,才能抢到座位!”等待上船时,他告诉你。
可说了也是白说。
你被人群的洪流冲得找不着东西南北,等回过神来,船舱里已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
一只手从角落举起向你挥动:“宝贝,这里!”
你艰难地挤过去,惊愕地发现陈知玉竟然抢到了靠窗的位置。算算时间,他跑到窗边时,你才将将跨了两步——明明你们是同一起跑线、同时出发。
你满头黑线,顿时又回忆起补考了三次的体育课,靠着他帮你作弊才及格的1000米长跑。
陈知玉哈哈大笑:“我不是叫你跑快点嘛!”
你无言以对:“我没有经验。”
抢座位这件事,他向来都很有经验。如同那年的北京,他抢到了唯一的地铁空位,让你坐下。
“来,坐。”
他伸手一拉,让你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毫不客气,矜持地一点头:“谢了。”
“不用谢……啊你好重!”陈知玉龇牙咧嘴,“顾如风,你是不是胖了!”
你说:“我这是健康成年男子的正常重量。”
低沉的轰隆声中,船开了。
你坐直身体,看向窗外。船体如一把精巧的剪刀,将水面剪成两半,泛起鼓噪的白浪。
咸腥的江水味扑面而来,你有种在海底行走的错觉。
看了一会儿,你站起身:“来,换。”
这下子换成你坐椅子,他坐你腿上。
你惊奇地抖了抖膝盖:“你好轻。”
“哦。”陈知玉面无表情地一挑眉,“因为我把大部分的重量压在了地上,只留了大概十分之一在你身上。我比较有情有义,不像某人。”
你尴尬地挠了挠头发:“嘿嘿。”
陈知玉:“……”
又过了几分钟,他说:“来,换一下,我怕把你压坏了。”
你站起身,说:“哥,我没有那么娇气。”
“是吗?”
“你是不是在心里诬陷我。”
“算不上诬陷,只是陈述事实。”
你:“……”
趁你俩斗嘴,旁边一位胖胖的阿姨灵敏地一扭腰,稳稳当当地将屁股贴在了你们的座位上,抬头对你们一笑:“谢谢啊,我腰肌劳损,不能久站。”
你、陈知玉:“……”
你俩走到窗边,看着逐渐靠近的对岸。
陈知玉说:“对了,我爸妈说,让你以后去我家过年,当成是你自己家。我俩还可以通宵打游戏。”
你沉默地抠了抠窗户角落。
去年秋天,你买房时借用了他家的户口本,他的父母一定知道了一些。你想起那位长发飘飘、气质优雅的阿姨,与那位幽默风趣的叔叔,已有多年未见了。
你问:“谢谢。你爸妈身体好吗?最近在做什么?”
“我爸还跟以前一样,天天炒股,我妈明年退休,他俩应该要去到处旅游。”
你笑了笑:“空了给我拍一张你爸的持仓,或许我能给他一点建议。”
陈知玉啧了一声:“哟,专家啊,不愧是金融系高材生。”
你低头捣鼓手机,很快,陈知玉掏出手机一看,震惊道:“不是……你给我转账干什么?16666?给我这么多钱干什么?”
你把手机放回裤兜,说:“你还记得吗,我大三的时候参加过学校里一个投资理财大赛,以27.8%的最终收益率获得了一等奖,得了两万的奖金。”
“记得啊,这跟你向我转账有什么关系?”
“比赛结束后我注册了第一个证券账号,把两万的奖金全买了一只股票。”你看着江面,“然后亏得只剩十分之一。”
“只剩两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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