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桥儿以为是别人在接近自己,所以才会这么凶,QAQ;
第22章 (二合一)那样的眼神说不上柔媚,却更像是在挑衅。
事实上, 路桥昨晚并没有喝太多酒,但或许是因为忆及往事的原因,却意外醉得特别厉害。
他其实是知道自己醉了的。
因此特意掌控着情绪, 没有说太多话,也没有做出格的事儿, 努力把记忆理清。
可是……
还是有部分记忆, 不知道是混乱了还是断片了,他分辨不清究竟是发生在梦里还是现实中。
而那些,全部都是他回家路上吹过风之后的事情。
撑着宿醉的头疼, 他和每个工作日一样,将自己整理得干净整洁。
大约是因为他喝了酒,今天刘嫂没有送咖啡上来,而是送了碗温度凉得正好的醒酒汤。
醒酒汤里放了红糖, 路桥喝了一口, 甜滋滋的。
“谢谢。”他双眼中含着浅淡的笑意,向刘嫂道谢。
“可别谢我,”刘嫂笑眯眯地说, “这醒酒汤啊,是小少爷一早起来熬的。”
路桥愣了一下, 没想到苏釉还会这个。
刘嫂看着他的表情, 特意放低了声音:“听说,他亲生的那个爸爸, 是个酒鬼。”
路桥没说话, 可捧着汤碗的修长手指却微微收紧了。
他不动声色地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没看到苏釉的身影, 才又将视线转了刘嫂一眼。
那一眼很浅淡, 可刘嫂却莫名心里一凉, 随即讪讪地住了口。
“苏釉呢?”路桥问。
“小少爷在外面逗狗玩儿呢。”刘嫂说。
路桥点点头,他沉默着将醒酒汤喝了,随即站起身来:“我去叫他来吃早餐。”
“诶。”刘嫂应了一声,刚捏着空碗要回厨房,路桥却又蓦地站住了。
“刘嫂,”他问,“昨晚回来后,是您照顾的我吗?”
“怪不得老邱说少爷昨天醉得厉害呢,”刘嫂听他这样问又忍不住笑开了,“昨晚我睡下了,听老邱说,是小少爷留下照顾了您。”
某些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倏然从脑海中闪过,像隔着重重迷雾般,路桥没有办法看清,更没有办法抓住。
他微微点头:“嗯。”
又说:“知道了。”
今年立秋似乎比往年早一些,虽然白天的阳光下仍十分炎热,可龙城的早晚却已渐渐有了一点秋凉的意味。
尤其今天还是个多云天,太阳自云隙间透出一点光来,撒得零散而斑驳。
路桥走出主宅的大门,拾级而下,绕过姹紫嫣红的花圃,视线只一转就看到了远远的草坪上,单手撑在身后,席地而坐的少年。
苏釉穿着校服的白衬衫,黑发被风吹的扬起来,那衬衫亦被风吹得紧贴着皮肤,看起来十分消瘦。
此刻,他正一只手里不知捏着什么东西在逗大贝玩儿。
不知道为什么,大贝仿似和他很是投缘。
洛颀来了路家这么久,也不是没有试图讨好过大贝,可大贝却见一次就要咬她一次。
偏偏见了苏釉,就莫名地温和起来,平时总是闲不住的性子,也能陪他趴在草坪上安安静静地玩儿。
大贝穿着生理裤,尾巴懒洋洋地摇。
苏釉本来不知道这是什么,平时总遛大贝的老李叔向他解释了缘由。
“那,它会难受吗?”苏釉问。
“年轻的时候会,现在年龄大了就好多了。”老李叔误会了苏釉的意思,呵呵地笑,“动物发起情来和人不一样,以前看它难受得厉害,少爷还特意让人带去配种站帮他解决呢?”
“什么?”苏釉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
他耳尖一片通红,心里却忍不住腹诽:“连动物都知道帮忙解决,怎么他自己就不行?”
想起昨晚的事情来,他耳尖一阵滚烫。
从大贝的生理裤上移开视线,他向远方看去。
绿草茵茵,树木森森,人工湖的一角在阳光下泛起柔柔的水波,风随流云,空气中都是秋天清爽的味道……
与大自然相比起来,昨夜的那些事情好像又不是什么事儿了。
人类太过渺小,犹如蝼蚁,蝼蚁间的事儿,算得上什么事儿呢?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起床,有没有喝醒酒汤,喝不喝得习惯,”苏釉用自己手中的细木条轻轻地戳了戳大贝翘起来的前爪,“不过我自己觉得,我煮醒酒汤还是很有一手的。”
毕竟也是为苏怀民煮了十几年的醒酒汤的,经验不可谓不丰富。
大贝一双笑眼笑眯眯地看着他,前爪轻拍他手里的细木条。
本来力气一直都十分柔和,可不知看见了什么,它忽然嗷呜一声,细木条也应声断裂。
“大贝。”身后传来一声略微威严的低喝声,大贝刚起了一半的身体重又悻悻地伏在了地上。
苏釉的手一松,断裂的细木条也随之跌了下去。
“哥。”他偏过头去,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光而来。
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将他的身影拉得极长,这个角度看过去,一双腿长到近乎逆天,因此步子也迈得极大。
不过几息的时间,路桥就来到了他身边。
“吃饭。”他垂眸看他,言简意赅地说。
见路桥本尊现了身,苏釉又开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抿了抿唇,一时就那样愣愣地抬着脸看他没有说话。
“怎么?”路桥说着,拿脚尖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外侧,“傻了?还是要我求你?”
就奇了怪了?凭什么就他一个人在这里尴尬,这人却好像一点都没把昨晚的事情放在心上?
也对,毕竟昨晚要脱别人裤子的不是人家,而是自己。
苏釉正自腹诽,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然向他伸了过来,见他没动,那只手的食指向他轻轻勾了勾。
不自觉地,苏釉就抬手将自己的手搭在了那只手上。
路桥的手掌干燥,温暖,在初秋微微发凉的晨风中,让人觉得舒适,也有安全感。
那只手的力量也很大,它握住苏釉的手,很轻易地就将他从草地上拉了起来。
“昨晚……”
两人面对面站着,路桥垂眸看他,将他头顶不知在哪里沾到的一点草屑摘掉,送到他眼前给他看。
他嘴角勾着笑,看起来不太善良,像是想要笑他。
苏釉抿了抿唇,将那根草屑从他手里接了过来。
他很漂亮,眼神清澈,不笑的时候略显冷清。
让路桥觉得,自己昨夜看到的那些朦朦胧胧的片段应该都是梦境。
虽然他在梦中对他做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可事实上却全是源自于他对他的勾引。
他好似看到他对他俯下身去,用牙齿咬着他睡裤的边缘往下拉,那双此刻看起来无比纯洁的眼睛,像在笑,又像是在邀请。
那样的眼神说不上柔媚,却更像是在挑衅。
挑的人心头火起,继而蔓延全身。
后面的记忆都是混乱的,路桥只记得,自己抓住了一条细白的脚腕,低头去亲吻上面小巧的踝骨。
……
他强抑住自己的目光不要往下看,去看苏釉的脚腕,或者脚踝,而是问道:“听说,昨晚是你在照顾我?”
听说?
苏釉看着他,眼睛微微张大了一瞬。
难道,昨天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吗?
如果是真的,那么他是不是也可以当做没发生?
苏釉心底的尴尬不觉散去了些,眼睛也微微弯了起来,冲路桥点了点头。
“谢谢。”路桥垂眸看他,眼神很深,和他背后明亮的阳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夜半醒来,嗓子里火烧一般难受时,路桥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水杯。
和往常不同,再一次水杯里装了满满的水。
那一瞬间,路桥几乎心跳失衡,甚至以为这两年的经历都是一场梦,而他母亲还好好地活在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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