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路潍州被人拖进小巷里狠狠教训了一顿。
天昏地暗的酒店后巷里,路潍州根本没看清对方长什么样,都是些什么人。
但他折了一条腿,也再没了生育能力。
这件事后来报了警,但是那个后巷中唯一的摄像头早就坏了,路潍州又没有记住对方的任何特征,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是桑庭竹下的手。
除了路桥。
第46章 他都记得
洛颀觉得自己简直要被掐死了, 她不能呼吸,脸上汗泪交织,漂亮的面容因为窒息而扭曲变形。
直到现在, 她都还不明白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
“是谁的?”路潍州恶狠狠地看着洛颀,他脸上那些温文尔雅的面具一旦揭掉, 暴露出来的真实面目比一般人想象的还要可怕。
“你……”洛颀嗓子里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来。
这种事情, 她心里十分清楚,就算被打死都不能认。
但这个孩子肯定也是不能留了,路潍州既然已经心生怀疑, 那么到时候随随便便一验就能知道真假。
但这些都是后面的事情,她现在必须先过了眼下这一关才能考虑以后。
一个「你」字刚出口,路潍州的手不觉又紧了几分,洛颀一个字也无法吐出来, 那张原本粉白的脸, 渐渐变成了青紫色。
“是谁?”路潍州发着狠问。
一切发展的都出乎意料。
苏釉冷眼看着洛颀,看着掐在她颈间的那只手,那些被他刻意压制的旧时回忆不其然冒上心头。
这种濒死的滋味儿他比谁都熟悉。
“你是想掐死他吗?”最先坐不住的是路潍勤, 他本来只是想把苏釉解决掉,没想到后面还有这么一出。
万一路潍州真的失手掐死了洛颀, 那么他也逃不开法律的制裁, 为这种女人搭进去,在路潍勤眼里可太不值得了。
他上前想要拉开路潍州, 但一把竟然没有拉开。
正在这是, 门外忽然跌跌撞撞跑进一个人来, 那人拼死将路潍州拉开, 扑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
“是我的错。”小张一张脸都白了, 他顾不得洛颀在身后剧烈地呛咳, 头咚咚咚地磕在地板上,“都是我的错,是我太喜欢太太了,趁她喝醉了……”
“我不是东西,”小张啪啪啪地打自己的脸,没一下都足够响亮,“我是个畜生,都是我的错……”
“对,”闻言,洛颀立刻坐直了身体,她还在急促地喘息着,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是他,是他强迫我的。”
小张打自己的动作顿了一下,但随即又深深地磕下头去。
“是吗?”路潍州阴森森地看着小张,像是在思考什么。
“你可知道你这些话说出来,”他阴森森地笑了下,“后面几年可能就要在牢里过了,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值得吗?”
小张颤抖起来,却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
“也好,”路潍州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的脸色渐渐回暖,眉眼间却恶意丛生,“既然这样,我放你一马,让你看看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随后他看向洛颀:“之前说让你三天内离开,是我顾及了夫妻情面,给你时间让你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走。”
他顿了一下:“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就穿着这身衣服滚吧,你买的那些东西,路家的家产,你一分也带不走。”
虽然只有三天,对洛颀来说却是天上地下。
三天的时间,她完全可以想办法再次打动路潍州,再不济,她的高奢,珠宝以及收藏的香水,也价值不菲,就算不到八位数,七位数也是有的。
“凭什么?路潍州,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洛颀叫得声嘶力竭,“只许你在外面拈花惹草,不许我在外面沾点荤腥?”
“凭什么?凭我养着你。”路潍州说,低低地骂了句,“贱货。”
“滚。”他说,“带着你那个贱种儿子,再也不要出现在路家人面前。”
洛颀的胸脯起起伏伏,脸上一片狼藉,像是得到提醒一般,她慢慢转动着眼珠,看向了苏釉。
苏釉仍站在原来的位置,他的一只手被路桥紧紧握着。
看着路桥那副保护欲十足的姿态,她不觉笑出了声。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她看向苏釉,“情愿两败俱伤,也要报复我,你就那么恨我?”
苏釉没说话,冰冷沉默地看着她。
“都已经这样了,你以为你还能好好的读书吗?”洛颀满眼恨意也忍不住幸灾乐祸,“路潍州这个人,可是情愿他负别人千千万万,也绝不容许别人负他一丝一毫的。”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路桥握着苏釉的手紧了紧,“我能保他学业有成,比任何人过得都舒服自在。”
灯光从他背后打过来,将他的脸半隐在阴影里,看起来冷漠,坚毅,带着股让人不敢靠近的威圧感。
洛颀看着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她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却仍止不住。
苏釉看着他,原本一直很冷淡的面容慢慢变得苍白了起来。
“太……颀颀,我们走吧。”小张哆哆嗦嗦地去拉洛颀的裙摆,可洛颀却一脚踢开了他。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碰我?”
小张惊呆了,他还跪坐在地上,一时愣在了当地。
而路潍州却笑了一声,没错,这就是他要看的好戏。
从知道洛颀怀孕,小张并不是没有害怕过,但洛颀给他画了一张大饼,稳住了他的心神。
洛颀告诉他,路桥是注定不会回来继承家产的,那么,将来路家的一切就是他们的孩子的。
这让小张不自觉开始做起了美梦。
但他也确实是真的喜欢洛颀喜欢得要命,愿意为了她毁了自己。
虽然他自己也分不清这种喜欢究竟是因为洛颀,还是因为那种偷偷摸摸的刺激感。
但是洛颀那么美,应该很难有男人不被她吸引。
事实上,洛颀怀孕时,小张就和自己原来的女友分手了。
他也清楚洛颀不可能和路潍州离婚,因此早就做好了一辈子默默守护洛颀母子两人的打算。
不管怎么说,洛颀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他必须得带洛颀走。
“我们走吧。”他哀求道,“孩子……”
洛颀不理他,她依然看着路桥。
“真好笑,”她说,“你以为他是真的喜欢你?他只是为了报复我而已。”
“好孩子,”洛颀看着他,“我才是真喜欢你。”
路桥的眉目深深,十分冰冷地看着她,洛颀就又笑了。
她身上的裙子是上好的真丝材质,此刻已经皱成了一团,看起来早已没有了平日的美艳,疯癫又邋遢。
但她说的话是真的。
她确实是喜欢路桥。
从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长得好,也喜欢好看的人,所以她看上了苏怀民。
只是后来,她慢慢觉得金钱比好看更重要,所以她抛弃了苏怀民和苏釉父子俩,也导致好不容易才步入正轨的苏怀民再次堕落深渊。
可每天伺候那些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就算是有钱也会觉得恶心,她又开始觉得,那些青春洋溢的男孩子可真好。
直到进入路家,她见到了路桥。
那么一个英俊,高冷,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和她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原本好不容易能成为路太太的喜悦一下子就散尽了。
路桥身上有她想要的一切。
所以她才会偷偷趴在窗台上看他游泳,那么年轻鲜活的身体,可惜她连碰都不能碰一下,所以她才刻意去泳池边勾引他,可惜他毫不留情地给大贝下了指示,那一天,大贝咬了她。
……
她对大部分人都工于心计,但唯独对路桥奉出了一点真心,偏偏路桥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却偏偏选上了和她那么相似的苏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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