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怎样?”苏釉看着他。
“我可不像我妈那么心软,”路桥低头在他唇上重重地咬了一口,夸张道,“我会让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悔不当初,所以……”
他顿了一下:“你最好别犯傻。”
“嗯。”苏釉看着他,沉默片刻后翘起嘴角来:“那到时候,你一定要记得让我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悔不当初啊,哥。”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因为路桥咬住了他的嘴唇,并恶狠狠地骂他。
“别胡说八道,”他掐他的腰,重重地吻他,也低低地骂他,“小崽子。”
——
经过上次和周姝的事情,路潍州几乎可以确认,自己背后确实有一双眼睛在盯着,随时都在等着置自己于死地。
但他排查了一圈,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最值得怀疑的自然是他的前岳父,路桥的外公桑庭竹。
只是老头儿现在精神一天不如一天,大约也没有了以前的魄力。
最后,路潍州把目光放在了自己过去的那些情债上。
只是这么多年过来,他早已不记得自己曾经交往过多少人,又或者都是什么人了,更别提锁定目标了。
他不得不收敛了些,最近除了家里就是公司,再不怎么出门。
路潍州在家里的时间多了,路升来的次数也就多了,几乎每次来,他都会为苏釉带些小礼物。
有时候放在他门口,有时候挂在他门框上,如果晚上他回去的晚,恰巧能遇到苏釉回来的话,也会亲手交给他。
苏釉虽然有心拒绝,但那些礼物都算不上值钱,看起来也很随意,不收倒反而太见刻意了。
苏釉便也很用心的选了礼物回馈过去,中间有两次路升中午到附中周边办事儿,他还特意请他在学校周边吃了两顿饭。
虽然不太适应这样的社交生活,但苏釉一直表现的很自然。
毕竟对于路升,他从来都没有多想过。
一来,他一直知道路升有女朋友。
二来,除了学习和路桥外,他也没有太多心思关注别的人或者别的事情。
所以,他也不知道路升是怎么看出了他和路桥之间的不对。
毕竟,他们两个一直都很注意,就连路潍州那么敏感都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到了元旦。
从初雪那天之后,路桥就真的忙碌了起来。
他很少再能来学校接苏釉,连回家也比以前晚了许多,晨起很多时候都要在书房里忙一阵才下楼,连冬泳都很少了。
以至于他人都瘦了一圈,下颌线的棱角更加分明。
在大部分人看来,路桥已经不是足够成功,而是过于成功。
他没像其他的二代们那样等着接家里的般,而是自己创立了公司,不仅如此,年纪轻轻的,还眼看就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所以,他还这么拼命,这么努力,反而让一部分人很难理解。
甚至有人毫不避讳地开玩笑,说他再往上站,就要站到天上去了。
只有苏釉从来没问过他为什么这么拼,因为他和他一起很努力。
一套套的题刷过,一节节的线上课堂听过,一本本的笔记慢慢越堆越厚……
路桥更将龙大各个专业的优劣一点点掰碎了和他分析讨论比较,以便于他的目标可以更加明确。
表面上看起来,他们一起在往前飞奔,好像美好的未来已经可以触手可及。
只是路桥不知道,在他不在家的时间里,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苏釉看的都是国外的学校。
一点点看,一点点了解,一点点分析比较,根据学校和专业的特点,准备着他的申请。
而且,他选的也不是大国家,都是不太起眼的小国,这样将来遇到熟人的几率也会大大减低。
元旦前的三天,路桥临时有个很着急的项目出了点问题,需要出趟短差,虽说是短差,可这一去至少也要五天。
两个人原本是计划一起跨年的,连吃什么玩什么都打算好了,这个项目猝不及防地砸过来,路桥第一次对工作产生了消极心理。
“我很快就放寒假了。”苏釉倒没有很失落,反而笑着安慰路桥“到时候就有很多时间和你在一起了。”
“去吧。”他说,将朱宇的工作都做了,主动帮他定了飞S市的机票。
元旦的前一天下午正好是周五,下午上完课学校放假,周二正式开学。
下午快放学时,路升打来电话,说路潍州和洛颀应邀外出,他便让刘嫂也休息了,晚上带他出去吃点。
苏釉没有拒绝。
可下午放学走出校门时,他却一眼看到了路桥的车子。
苏釉愣住了,不觉往前走了两步。
这辆车整个龙城就只有这么一辆,虽然远远地还看不清车牌,但苏釉也觉得自己绝不可能认错。
更何况它还停在了平时来接他的那个位置上。
苏釉跑了起来,心脏砰砰直跳,还未靠近,就见那扇车门如往常一般,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按在黑色车门上的那只手手指修长匀称,犹如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确实是路桥。
“哥。”苏釉飞速跑过去,几乎是扑进了车里。
因为冲力太大失去平衡,被路桥就势环住了腰身。
“你怎么回来了?”苏釉又惊又喜,想坐直身体却被路桥强势镇压了下去,“不是说至少要在那边呆四五天吗?”
“想和你一起跨年。”路桥看着他笑,“在那边怎么想怎么不甘心,就把计划压缩了下。”
他眼睛里含着很浓的笑意,除了笑意,里面还有掩不住的血丝。
苏釉的喉结滚了滚,半晌后才说:“哥,你以后别这么拼了吧?”
他抿了抿唇,轻声道,“我很好养活的。”
“不是说不好养活吗?”路桥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问。
“我很好养活的,”苏釉说,“也不要名分……”
“嘘……”路桥将自己的手指轻轻压在了苏釉柔软的唇瓣上。
他垂眸看着苏釉,目光那么深沉,笑意浓重中又有些难以掩饰的忧郁与感动。
“你要不要是你的事儿,”他说,“我给不给是我的事儿。”
苏釉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可鼻尖却隐隐有些发酸。
路桥看着他,嘴角微微勾起来,在他发顶不轻不重地揉了一把:“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苏釉点点头,环着路桥的腰将脸埋在他颈窝里。
片刻后他忽然一激灵:“我给忘了,今天叔叔他们出门了,升哥还在家里,他说让刘嫂歇着了,晚上带我出去吃点。”
他说着,忍不住懊恼起来:“早知道我就不答应了。”
“没事儿,”路桥说,“那就一起吃。”
“可我想单独和你吃。”苏釉说,把自己的脸颊放进路桥的手心里滚了滚。
路桥笑了,忍不住捏他柔软的面颊:“出息。”
又说:“明天带你吃烛光,就我们俩,允许你喝半杯酒。”
苏釉很容易满足,心情几乎是立刻就明朗了起来,弯着眼睛冲路桥笑,重重点头。
但忽然,他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明天吕少言要来,我俩本来还打算连床夜话呢。”
“小崽子,”路桥闻言危险地眯了眯眼,捏苏釉脸颊的手用了几分力:“我不在的时候,你的生活很是多姿多彩嘛。”
又命令他道:“推了。”
“反正我和你睡,让他单独睡一间卧室嘛。”看他吃醋,苏釉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那你能保证不和那天一样叫那么大声吗?”路桥十分不善良地问,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看着苏釉笑了起来。
苏釉恼羞成怒,将脸埋进路桥怀里许久没有抬头,可笑意却在下车时都没能散尽。
路升听到车声就迎到了主楼门口,看到路桥的那一瞬间,他意外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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