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都浅尝辄止,却又给人留下了无限的想象空间。
就算路潍州是傻子,这会儿他也该知道,这件事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了。
路潍州本就没什么商业天分。
要不是桑晴自杀,老头子受不了昏迷了几个月的话,他就算再多准备几年,也没有把握能把商泰改名换姓。
可老天爷帮了他一把。
商泰是个成熟的商业帝国,他本以为就算自己的能力一般,但以自己对商泰的熟悉程度,要运转起来也是没有问题的。
可偏偏他的亲生儿子要出来跟自己打对台,不仅如此,路桥还显然继承了外祖家的商业天分,尚科成立没两年,借着老头子的资源和人脉,外加他的商业才华以及努力,就已经成为了路达的劲敌。
钱是赚不完的,况且那是他自己的亲生儿子。
路潍州其实不怎么介意,相反,他还隐隐为路桥骄傲。
可去年下半年开始,尚科对路达的针对就一天强似一天,以至于路达去年的年报都相当难看。
路潍州可以不介意,可路达的股东们却坐不住了。
尤其现在,又因为他的个人原因,使路达的企业形象受损不说,外界更是对他接手商泰并更名换姓这件事提出了质疑。
大半夜的,股东们可谓对他失望至极,已经有人稳不住,想要轰他下台了。
路潍州煎熬了一晚上,天一亮就下了楼,恰逢路桥披着浴袍从外面进来。
他的发往后笼着,外面气温很低,一出水就结了冰,反而衬得他气场极其强大。
路桥大概没想到路潍州会出来这么早,他瞥了他一眼,似乎对他脸上的疲惫与灰败略显意外,但很快就瞥开目光上楼去了。
路潍州坐在餐桌前,已经不愿意再去看网上的新闻。
而给周姝的投资,也迫于股东与外界的压力撤了回来。
他捏着报纸低头看,半天看不下去一个字儿。
路桥换好衣服下来时,洛颀也已经下来了,眼睛肿得像两只灯泡。
像是闹累了,也或者是酒醒了,意识到路家太太的地位远比她的脸面更重要,因此耷拉着脸一言不发。
网上现在把她和路潍州都骂得相当厉害,一夜之间,两人重又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没有了精致的妆容,满脸疲态的她,眼角已有了细细的纹路。
餐厅里安静极了,连刘嫂都变得噤若寒蝉。
因为洛颀和路潍州以往早餐用的晚些,她今天还未及准备周全,只得先把做好的端上桌。
而路桥和苏釉早餐又一向吃的简单,是以,洛颀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皱起眉来。
只是她还未及说话,苏釉就出来了。
天蓝色的毛衣配着洗的发白的牛仔裤,他眉眼含笑,一身的清爽明亮。
看到路潍州和洛颀也在餐桌上,他微微愣了下,随即含笑走了过来。
“起晚了。”路桥抬腕看看时间一本正经地说。
“昨晚没睡太好。”苏釉说着坐在了对面,看向路桥的眼睛却忍不住弯了起来。
那张被路桥画了画的纸,被他很小心地收进了书包里,他今早拎着书包,觉得自己的书包都变得沉甸甸的。
路桥和他对视片刻,在他含着笑意的目光中,忍不住偏了偏头。
“昨晚楼下太吵了?”他说,“我在三楼都能听到动静。”
闻言,洛颀的脸色不由一僵,她低头扒拉着蔬菜沙拉,没有说话。
“小釉。”路潍州看向苏釉,“要不还是搬到三楼去住吧,一楼的隔音不好,早晨佣人们起来打扫,也会影响你休息。”
苏釉没说话,而是先偏头去看路桥。
路桥垂着眼睫用餐,一眼都没看他,可餐桌下那只脚却不轻不重地连踢了他好几下,好像十分着急地在催促。
苏釉抿了抿唇,努力把笑意忍住。
他乖巧地冲路潍州点头:“谢谢叔叔。”
又说,“只是又要麻烦刘嫂和邱叔他们了。”
“你那么点东西,三两下就搬完了,不麻烦,”路潍州说,又看向洛颀,“你该再帮小釉多添几套冬天的衣服,天气预报说,明天要下雪了。”
路桥有时候很难理解,好像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困境,路潍州都能把面子放在第一位。
他笑了一下,偏头去看窗外。
阳光正好。
“你这脖子上……”路潍州忽然看到了什么,他疑惑地蹙紧了眉头,“是什么抓的吗?”
苏釉心里一惊,忙去看路桥的脖颈。
果然,他白皙的皮肤上尚且留着两道红痕。
是他昨晚抓出来的。
苏釉略显心虚地捏紧了手里的筷子,心脏那处跳得飞快,但算不上害怕,只是有点紧张。
路桥看着他,似乎是觉得他这样子很有趣,他没回答路潍州,反而靠近了苏釉苏釉,逗猫一般逗他。
“有吗,”他叫他的名字,问,“苏釉?”
“你问他干什么?我眼还没花到那个程度,”路潍州闻言,脸色沉的像能滴出水来,怒视路桥,“如意最近几天可是没在国内,你这里谁弄的?”
相对于路潍州,洛颀要冷静的多,她看着苏釉,目光阴沉,嘴角的笑意都是冷漠又厌恶的。
可惜苏釉根本无视她的存在,他抬起手来,很轻地碰了碰路桥脖颈上的那几道红痕,很认真地说:“有。”
又问:“疼吗?”
他的指尖微凉,十分柔软,让路桥生出一种想要不顾一切将那只手拉到唇边亲吻一下的冲动来。
“不疼,”他摇头,克制地看着苏釉,“可能是早上大贝那小崽子给抓的。”
「小崽子」这三个字,路桥只对苏釉叫过。
“那哥以后可要小心些。”苏釉抿着笑,抬脚在餐桌下踢了路桥一脚。
路桥垂眸笑了下,随即在餐桌下用自己的脚勾住了苏釉的小腿。
没有人注意两人正在餐桌下打着什么官司,路潍州仔细看了看路桥脖颈处的红痕,最终也没能看出什么端倪来。
“对了,”他做出很随意的姿态来,“这两天竞争对手发了些虚假新闻,你们不要信。”
对上路桥的目光,路潍州微微移开眼睛,转而看向苏釉:“尤其是小釉,好好学习,什么都不要听也不要信,只要相信叔叔,好不好?”
苏釉抬眼看他,眉眼弯弯,重重地点了点头。
“竞争对手?”路桥说,“不就是我吗?”
“滚蛋!”路潍州说。
他这个人爱面子,也正因此,他把可能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人想了一遍,也没往路桥身上想。
再怎么说,路桥也是他的儿子。
老子不好了,他能得什么好?
而且,路达再怎么说也是老头子毕生的心血,而且,路桥手里,还有不少他母亲留下来的股份。
只这一点,就可以将路桥排除在外了。
“今天如意是不是回来?”路潍州问。
“嗯。”路桥淡淡地应了一声,眼角余光里,看到苏釉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
路桥很想抬眼去看苏釉,特别特别想,可他忍住了,只用脚尖轻轻地碰了碰苏釉的小腿。
只是这一次,苏釉并没有回应。
“你今天去接她。”路潍州说。
“嗯。”路桥应了一声,有些话他本来打算私下和路潍州说的,但是路潍州既然已经提起了崔如意,再特意避开苏釉的话,反而显得奇怪,“下午我去机场接她,但是明天,她可能要去路达一趟。”
路潍州愣了一下,心想难不成崔如意也看到网上的传闻了。
但她一个女孩子也不该亲自过来找他这个未来公公的吧?
他心里正自忐忑,就听路桥接着说:“如意想向路达注资。”
“什么?”路潍州面上平静,心里却不由地大喜过望。
尚科自去年起开发了一项新的科研项目,如果能够成功,将来可能会彻底打破辅助生殖方面的平衡,变得一家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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