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完本耽美小说
本文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问道之远[重生](64)

作者:我怀 时间:2022-11-03 09:52:09 标签:强强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重生

  因他低下头,浣花一指便戳到他的额头,笑骂:“就属你滑头。”

  在衣轻飏的记忆里,浣花年岁比他只大一岁,却比他还早来到画舫。从这位阿一有记忆起,便是浣花一直在照顾他,帮衬她,如姐弟又如母子,羁绊倒胜过他们的那些血脉亲人。

  如此灵动鲜活的浣花,却已是死去六百多年的人了。

  在这座幻境堆积的金陵城中,衣轻飏并不芥蒂于扮演好他的角色。伪装出感情其实很难,但稍稍带入熟悉的二师姐,他不由生出些真挚的情感,眼眸也更为柔和。

  他们这些人是有卖身契在花娘手上的,若是跑了,如今这乱世,叫官府抓到前或许便死于非命了。但花娘开明,也明白他们若是聪明人也不会偷跑掉,因此一向准他们下船就近逛逛。

  陪女孩子逛街倒真是件累事。

  衣轻飏在他二师姐身上领悟这般血的教训,如今又在浣花身上得到泪的验证。

  在水集上逛了许久。什么重要的事都没发生。衣轻飏最初还有些期待,现在抱着一大摞的小东小西,已渐麻木了。

  他还给自己买了副马吊,准备回船上找人凑一桌,好好蹉跎岁月。

  就是这么从集头逛到集尾,他偶然瞥见街边摆的一个小小的字画摊,专卖些俗不可耐的富贵花鸟图,也卖供作画用的笔墨纸砚。本来瞥了一眼便没兴致的,衣轻飏却忽然定睛,凝眸在了一个客人随意拿起的空白画纸上。

  说来很玄,但那种感觉就犹如牵引了一根细线,隐隐约约地把你和它牵扯在了一起。

  衣轻飏走了过去,在那个随意看看的客人放下画纸后,拿起了这张薄薄的空白的纸。

  生意不太好,摊贩的主人瞥了他一眼,就重新低头画那些俗不可耐的富贵花鸟图了。

  浣花在前面的摊子上挑胭脂,见他站那儿不动,出神地望一张空白的画纸,不由唤他:“阿一!怎的了?想学画了不成?”

  衣轻飏举着那张画纸,半忧半喜。喜的是美人图终于撞他手上了,忧的是这玩意儿还是个半成品?他哪找人给它画上去?

  衣轻飏看看摊主,又看看摊主的那些大作。决定还是先别让美人图屈就这人笔下了。毕竟好歹也算个上古流传下的神器,得留点面子。

  买了画纸连带笔墨砚,回去的路上,衣轻飏想到,原来这神器其实只是张白纸,在流传后世中才被人作了画。

  无怪乎古籍之中,提起这神器时还无名称,上辈子他还是从别人那儿「得到」(实为抢到)它时,才知叫美人图的。

  那上面作的画,应是这六百年来的事。

  障眼捡是捡到了,可又拿它毫无办法。衣轻飏便随意将它扔在了案上。

  他现如今心思可不在障眼上了。

  时间加快,又半个月过去,开始固定接客的阿一,终于等来了他的第一个客人。翘首以盼,满心欢喜,却还要装作一脸不在意的模样。

  可等来的,却不是那位道长。

  一位满身酒气,珠光宝气,正是衣轻飏曾模仿过的那类纨绔公子哥,花了千两求得这一夜,由花娘喜笑颜开地引进来。

  衣轻飏扶扶额头,听这位纨绔表达了半晌的喜爱之情。

  其实他远没这个耐心。偶然瞥向烛光,蜡烛噼剥燃了半个时辰,但该来的人仍旧没来。

  这时那位纨绔已醉得有些上头,舌头都打结。衣轻飏彻底失去耐心,撂下一口都没喝过的酒杯,淡淡睨了对面人一眼。纨绔蓦地闭嘴,昏沉沉倒在桌上。

  心里闷得很。

  衣轻飏从窗子翻出来,终于想起去找他的九八「妹妹」了。

  可到了,什么人影没见着。画舫上也不见随逐、叶九七等清都山同门,玉妙宫的人也没瞧见。

  一问,才晓得半月前那个颇有钱的巨富道士——衣轻飏猜是纳兰泱,花了几百两银子将步九八赎出去了。

  这下可好。障中还真只剩他一个了。

  衣轻飏垂下深深眼眸,略有空落,而后摇摇头笑了。

  九八救出去正好,省得在障里出了什么事,这种幻境最易毁人心境,怨气更对修士心境有损。而这一大群拖家带口的人走了,他也落得清净。

  时间渐渐加速了流逝,此后一个月阿一再未曾见过那位道长。

  金陵城里道士也点花魁的笑话慢慢远去,无人提起。

  衣轻飏暗自懊恼那夜是否太过冲动,又想起了那夜他曾说过的话。

  “因为您答应过我的,一定会再来看我,所以我一直在这艘船上等啊等,要是道长您这次不来见我,我也还会一直等下去的。因为我答应过您啊。”

  他皱了皱眉说:“我何时让你……”

  是了,他何时说过一定会再来。悔恨,懊恼之外,又渐渐生出些不明所以的失望。

  对对方的失望,抑或是对自己的失望。

  时间流逝得很快,衣轻飏敏锐察觉,前世的情绪已开始逐渐影响他本人。身体由此渐渐不受本人操控,尽管意识仍旧清醒,但他只觉得自己好像寄居在另一个人的身体之上,看他日日在画舫重复着千篇一律的生活。

  这位阿一居然不喜欢打马吊——这就很不合理。衣轻飏曾买回来的那副马吊很快被冷落在了橱柜里。那卷空白的画纸倒是一直留在案上。

  他听见自己偶尔与浣花聊天,说:“我总是觉得每到入夜身体便很疲倦。陪那些客人们聊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往往昏昏入睡。清早醒来,客人们不见,我也记不得昨夜发生了什么,倒像是真的只睡了一觉一般。”

  浣花便劝慰他放宽心:“不记得不是更好吗?”

  越看,衣轻飏越知道这位阿一是他,也不是他。

  或者说,他是未长大的他,一朵真真可怜的小白花。总让衣轻飏不由忆起小时候的自己。

  生逢乱世,也不知他是怎么长的,性情居然还和小孩儿一般。也许是因从小在画舫女子堆中长大,生长环境倒还算单纯的缘故?

  也怪不得小白花不爱打马吊了。衣轻飏为马吊兄叫屈。

  作者有话说:

  无论前世今生,攻受身心都是双洁的,大师兄不会让任何人碰阿一的啦(哦-这该死的独占欲(bushi;

  马吊兄:多谢衣兄替我正名。人们爱我又恨我,我可真是磨人的小妖精呀(叹气jpg.

 

第41章 美人图|九

  ——

  寄居这具身体里, 他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心境变化。

  由一开始的翘首以盼,日日问浣花「今夜那位道长会来吗」, 到后面懊恼, 后悔,再自我厌弃,自行失望。

  说到底, 人并没给你希望, 失望不该说是自行且擅作主张的吗?

  可过几个月,这位阿一忽然又爱上坐在镜前打扮。衣轻飏还纳闷他是知道冷落已久的马吊兄的好了呢, 还是一夜间看开了。

  却听他对浣花雀跃地说:

  “浣花姐姐, 我昨夜梦见那位道长的背影了!他这几天一定会来见我,这一定是上天降给我的预示!”

  衣轻飏听他这么说, 也睁了睁百无聊赖的眼。

  会来吗?尽管知梦之荒唐,他仍随前世的他如此想。

  可往往人之希望并不能被简单实现。希望的明天不一定是希望,可能是更深的失望。

  有了这层希望,反倒衬得失望愈发可怜。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对象甚至一无所知,只有你在这儿擅自希望又擅自失望。

  如此这般, 重复希望而后失望的循环,陪这位小白花兄在画舫里度过了日日夜夜。

  衣轻飏闭眼打了许久瞌睡。有一天睁开眼, 发现花娘居然老得走不动道了。她用半生积蓄从同宗里认养了个儿子, 要卖出画舫, 回乡下养老。

  小白花兄善心发作,顾念画舫上从此无生计的姐姐妹妹们, 便用自己的积蓄出钱买了画舫, 做了这艘船的新主人。

  衣轻飏还在想, 这是过去多久了, 怎么花娘已老成这副模样?

  便见小白花兄回房, 拿出已冷落许久的铜镜,镜面照出衣轻飏熟悉又嫌恶的那副皮囊——

  眉心红痣依旧,容颜同样极盛,一眼仍会引旁人惊艳。黑发间却已冒出些许白发,小白花兄面无表情,一点点地对镜寻出那些白发,而后将它们狠狠揪掉。

推荐文章

two

破法者

逃离海洋馆[无限]

被大佬意外标记后我哭了

Boss见到我都要下跪[无限]

魔头末世生存攻略

我在神仙区整活的日子

成为网红才能吃饱的日子

作者部分作品更多

问道之远[重生]

这只雄虫被迫养家[虫族]

上一篇:two

下一篇:王被迫苏醒

[返回首页]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