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聪明,应该能猜到,是有人派我做前锋,打入内部。”
“嗯……”
武之俣苦笑了下,“那你明知道是套,为什么还要往里钻?”
“师兄,我不是神,怎么可能真得预判的出来……究竟哪些是橄榄枝,哪些是糖衣炮弹。当时迫在眉睫,我只能选择看起来最优的脱困手段。”
“那你虚张声势得未免太过头了吧。”
韩思农耸耸肩,爽快回:“对,我的绝招。”
武之俣看着他,抿嘴摇头笑。本来有些阴郁的心情,瞬间转晴。
“你是想要以一博十,换来更多现金流支撑耀敏,我能理解你,就像我想救岐山一样。”
韩思农顿了顿,认真地盯着武之俣,嘴角上扬,恢复了志在意得的状态,“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既能达成你的诉求,我也不会亏,你愿意听一听吗?”
这次会谈后不久,便是圣诞节。韩思农接到韩炜的通知,要回国过节。
韩思农有些奇怪,儿子这是转性了?通常圣诞假韩炜都会去滑雪,加州、科罗拉多州、犹他州……只要是被称为滑雪胜地的雪场都有他光顾的身影。
为了欢迎儿子回家,韩思农特地雇佣专业人士将家里装扮了一番,很有西方的圣诞节氛围。
韩炜又长高了些,整个人变得成熟英俊起来。韩思农还撞见了儿子在厕所吸烟,他没有当面反对,可不悦是挂在脸上的。韩炜只是瞥了他一眼,将燃到一半的烟冲进马桶。
晚上,韩思农从浴室出来。响起敲门声,这个点,家里除了儿子只有阿姨了。
韩炜站在门外,像是刚洗漱完的,头发柔软地放了下来。看起来,恢复了几分少年感。
“爸,我明年毕业典礼,你有时间出席吗?”
“几月?”
“五月。”
“你确定了具体时间后告诉我,我尽量调出两天来。”
“两天?光一去一回都要26个小时呢。”韩炜有些不悦,小声叨叨,“我妈都能准备待一周呢。”
韩思农看着儿子,伸出手拍了拍儿子肩膀,“对不起。”
韩炜觉得韩思农的手与「对不起」里充满了不得已和倦怠。
他咬了咬唇,不再说什么,道完晚安,回到自己房间。
趁着儿子回国这段时间,韩思农让韩炜来公司,签署了一些文件。韩炜签完后问他,这些代表什么。
韩思农只说,你不用了解得特别清楚。韩炜不乐意了,胡诌起来,就算签遗嘱,也得让我了解下内容吧。
韩思农原本坐在大班椅里,低头在看手机。此刻,他忽然抬眼,脊背也挺直了。
“我不会有遗嘱的。”韩思农说。
韩炜愣在原地,看向韩思农的眼神,懵懂无助。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料到韩思农如此郑重在回应他。
韩思农笑了笑,“我把我能留给你的,都会给你。”
父子二人回到家当晚是平安夜。
装饰在客厅的圣诞树亮起了彩灯。偌大的屋子,被这泊来的节日气氛填充得满满当当,瞬间有了寻常家庭的幸福之感。
“哇,这是什么?”韩炜走近,看见圣诞树下横亘着一个大纸箱。
韩炜指了指自己,“爸,这是你跟我准备的礼物?”
韩思农愣了一下,他有交待人去准备这个吗?
还未等他回答,韩炜已经兴奋地拆开箱子,里面露出绿色带雪花圣诞树的玻璃包装纸。
韩炜跑去拿裁纸刀,韩思农有些呆怔地站在原地。他脑袋沉沉的,眼前像是缭了一层雾。
他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想不起来。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想起来。
他感到些微的惶恐不安。
韩炜拿着一把剪刀回来,开始沉浸在拆礼物的兴奋中。包装扎实,他费了番气力才弄开。
原来是一个系列的1:18绝版车模模型。还不错,可韩炜已经长大了,跟模型相比,真实的车,更能让他开心。
更何况,这套下来,也得好几万了,还不如直接打钱给他的宝贝爱车升级装备呢。
“爸,你以为我现在上几年级啊?”韩炜故意调侃。
他转向韩思农,笑得还是很有满足感的。
韩思农脸色有些奇怪,隔了好半天才开口,语气带着些自我怀疑,“你今年是十七吧?在上十二年级?”
韩炜以为韩思农在跟他开玩笑,虽然这个玩笑很垮,还有些莫名其妙。
“我二十一啦,都快大学毕业了,爸爸。”
ꁘ公司狙击手:董事之仇,股东之友——出自《资本的规则》张巍著
不知为什么,写这章心里闷闷的。
第98章 chapter 96
武之俣的病情来年春天走向恶化,武之源一直被蒙在鼓里,他轻易地就相信了武之俣曾告诉他的:只是一颗良性肿瘤。
武之源去见住院化疗的大哥,在走廊上碰见韩思农。真人跟他想象中略有差异,好像更温和一些,没有传说中的凌厉。韩思农并不认识他,与他擦肩而过。
武之俣正半靠在床上输液,见弟弟走进来,虚弱地笑了下。
“哥……”武之源打了声招呼,坐下来。
武之俣其实不想叫弟弟来医院探望,但有些事情,还是得交待下去。自从跟周小敏离婚后,弟弟便成了他唯一可供信赖的亲人。兄弟俩岁数差得不小,他几乎可以算弟弟的半个父亲了。
武之俣抬抬下巴,示意弟弟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东西,弟弟照做。
“这是什么?”武之源捏着牛皮文件袋,一脸疑惑。
“你自己打开看看。”
里面是一沓文件,有一部分文件是关于耀敏股份有限集团关于拟发行股份及支付现金方式购买韩思农和韩炜父子二人的岐山股份;
另一部分文件是同时非公开发行募集配套资金用于支付本次交易的现金和其他产生费用。
武之源仔细读了许久,才抬脸,看向大哥。
“什么意思?”他语气不自觉急躁,“你这是要帮韩思农金蝉脱壳吗?哥,这不是我们之前说好的啊……”
武之俣冷静地打断他,“你们已经差不多打入岐山内部,以后可以随心所欲按照你们的意思瓦解蚕食岐山了,做人不要这么绝,给他留一条退路,有何不可?”
“不,哥,你搞错了,我们不是要瓦解岐山,我们是要帮岐山,让它可以上市,解除现在的财政危机,而且没人想要韩思农走!我们顶多是架空他罢了!”
“于韩思农而言,架空他,还不如毙了他。他宁可退出,不趟这浑水。”
弟弟喃喃道:“这可不行,我没法向厉董交待。”
武之俣嘴角微微下撇,既不满又无奈。
“你们在打什么鬼主意,真以为韩思农不知情吗?”
弟弟顿时哑了气焰,沉默了半晌后,脸色阴郁问:“哥,你跟他泄密了?”
武之俣有些想笑,这个时候,输液已经见底,他干脆自己抽了针头,浅浅的药水味,弥漫至整个空间。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收购岐山股份,也是为你啊,除去小宝外,我立好了遗嘱,你也能够继承我的股份。”小宝是武之俣的独女,现下在英国读博。
弟弟面孔变得平静,看向武之俣,“哥,不要说这种丧气话。”
武之俣呵呵笑了两声,“我也不想骗自己,这几年耀敏的确经营得不好,差点都要挂ST帽子了,你不愿意回来帮我,我能理解,在耀敏做事没前途,你没必要像我一样,陷进去。
我很庆幸,你有自己的目标,选择去外面闯荡,站在了风口,发展很好。
你们做金融的,大概理解不了我们做实业的,对企业倾注了太多心血,一辈子都搭进去了,是当孩子来养的,没人愿意亲手把孩子送给别人,除非迫不得已。”
弟弟忍不住插嘴,“做实业不是出路。”
武之俣讥讽地笑起来,唇色和脸色一样苍白,“没有实业,就没有市场,更不会有股市,你们这些搞金融的,才是依附在实业上的寄生虫,你别以为你们赚了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可以看不起做实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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