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思农面色稍霁,不动声色地挣开Richard,“我无所谓啊。”
于是,Richard朝角落方向叫了个略带耳熟的英文名字。
韩思农面无波澜地看着对方走到自己面前。
Jenny穿着一套仿男士西服的灰色套装,头发比在香港那会儿长了些,朝他抛了个不算矫揉造作的媚眼。
“好久不见啊。”她伸出手,自嘲道,“这么长时间都没交集了,不知道韩先生忘记了我没。”
韩思农用指尖很小心地碰了下她的手背,瞬间收回,算作打招呼。
Jenny并不愠怒,反而大大方方道:“那我们再重新认识一遍吧。你好,我叫齐婼浅。”
齐婼浅得知他依然单身,瞬间来了兴致,强势地交换了现在的联系方式。
韩思农没有推拒,他在心里暗自打着算盘。
Richar这人表面虽看起来轻浮,但消息来源着实可靠。若不是他给予善意提醒,自己又怎能揭开耀敏的疮疤呢?尽管,他失败了,没有拔除这块溃烂。
齐婼浅来历匪浅,家族的确是上市企业大股东,在能源行业排名前三。
同时,外界也有风声,他们窝里斗得厉害,预备将一部分股份卖出,转行。
同齐婼浅交谈过后,他发现齐婼浅野心不小,正在四处寻找合适项目投资,欲从家族泥潭里脱身。
他旁敲侧击,套出话来,齐婼浅还在家信托机构占了股,这样的一个朋友,保持稳定交往,有利无害。
齐婼浅对他的那份兴趣,从眼角、从嘴角一览无余。当然,她并不在乎他是不是上市公司总裁,韩思农的名头只是锦上添花。早在港岛那间昏暗的酒吧里,她就对这男人念念不忘。
派对结束,韩思农绅士地送她坐上出租车。
她在出租车即将发动的瞬间,朝车窗外探出半个身子,连名带姓地喊韩思农。
韩思农站定转身,听见她说:“韩思农,你现在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要不然……我们干脆搭伙算了!”
谢谢大家的留言,我会继续写的,希望能尽量写好。
第28章 chapter 26
韩思农去了房地产部后,厉永奎依照韩思农的意思,终止了与耀敏总集团的合作,一身轻地回到挂职的律所。
韩思农让他按兵不动,听对方口气,似乎正在部署一个大计划。他一下子清闲起来。
难得有喘息的机会,他却一门心思在干另一件事。
他是个较真的人,就算韩思农不愿道明那段诡异的失踪,他可并不打算就此作罢,让其不声不响地过去。
但不知为何,似乎有人在暗中蒙上了一张网,不允许他接近核心,总是在打探到半途时,突地失去了方向。
韩思农有秘密,这秘密他不愿同自己分享,或许,只是自己没资格分享罢了。
每每想到此,厉永奎觉得既苦楚又酸涩。
将近初夏,非典疫情才算完全得到控制。上半年沉寂许久的市场,终于慢慢醒来。
韩思农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说服了武之俣,再次参与竞拍地王。
股东中有站支持派的,也有站反对派的,最后决定开会投票,出乎意料地,韩思农的议案以极小优势通过了。
竞拍当天,厉永奎陪韩思农去的现场。他是法律顾问,起草所有文书合同,自然要伴其左右。
除他之外,还有一名打扮时髦的女人前来配合举牌,她不时同韩思农交谈,看起来颇为亲密。
那之后,他才知道,原来那女人是齐婼浅。
在众多具有国资背景的房产企业中,他们一举拍下了这块地王——原因无他,巨大的溢价,接近35%,现场一片哗然。
齐婼浅朝稳若泰山的韩思农递眼色。
韩思农笑笑,不以为然。厉永奎在旁,尽收两人的互动,有种说不出来的膈应。
走出拍卖大厅,齐婼浅追上来,叫住韩思农。
他不忍直视眼前这对男女的愉快交谈,便径自走到一边,等待韩思农完事。他不希望韩思农嫌恶他太过敏感。
可他怎么会真得没事呢,他在疼,疼痛像毒药一样,腐蚀着他的五脏六腑。
这世上,不止他能窥见韩思农的光芒。
“怎么了?”韩思农与齐婼浅道别后,走到他面前问。
“没什么。”他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韩思农似乎并未发现他的异动,只说:“小深,再接下来够我们忙的了,能撑得住吗?”
厉永奎松了拳头,勉力笑笑,“我都快休息得长毛了,赶紧吧。”
韩思农满意地点点头。
果不其然,接下来是一场硬仗。
首先,对他们怒发冲冠得便是以武之俣为代表的董事会。
“怎么回事?这么高的价格拿下?!是你们疯了,还是我眼睛花了,耳朵出问题,看错听错了?!”
“师兄……”韩思农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这可是地王啊,你想想看,土拍完邻盘封盘都能马上涨价,更何况我们呢。这个价格还是很值……”
武之俣做了个不耐烦的手势打断他,“我现在不想听你扯这些,你之前是集团CFO,很清楚我们现金流这块很吃紧吧,一直都是靠拆借来维持运营的。”
武之俣这话半真半假,无非就是在计较韩思农花了高价竞拍成功,咽不下这口气。
“总有办法的,不是吗?”韩思农笑。
如若仔细观察,韩思农这笑里,似乎带了些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
武之俣正在气头,懒得接韩思农的话……反而转向厉永奎委派的一名律师(厉不方便出面,这律师是他们一伙的)问:“徐律,付款是怎么要求的?把详细的跟我说说。”
听完律师细致的解释,武之俣半天没吭声,最后一屁股坐下,重重叹了口气。
“师兄。”韩思农边喊人边朝律师使了个眼色。
律师立刻会意,指着竞标协议复印件以及竞标委托协议,为难道:“武董,你刚刚问我,如果逾期交款的话,耀敏会不会有连带责任,我又仔细看了一遍,是会受到影响的。”
武之俣的脸色愈发灰败,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如果没有按时付款,不仅竞标交付的保证金打了水漂……而且,耀敏不是代持了股份嘛,还会受到罚款传票,这对于一个正在申请上市的公司来说,影响很不好,会造成声誉下降……”
“行了行了,我懂了……”武之俣是完全没心情再听下去了,他盯着韩思农,欲言又止,隔了半晌才道,“你们先出去吧,第一笔款项,不是签署协议之日起,五个工作日内交付吗?我尽量想办法。”
韩思农也不多言其他,就带着律师退了出来。
武之俣能靠在耀敏内部拆借付得起第一笔钱……但接下来的70%,还是有一定难度。
刘看山和方珺是那种绝不往外轻易拿钱的主,他们只会施压,让武之俣自我消化、解决。
韩思农在耀敏做了这么些年,对于这些人,还算摸得清楚脾气。
第二笔款项的交付日期为60个工作日内,武之俣很快捉襟见肘,第二个月就沉不住气了,来找韩思农商议。
韩思农故作沉思,武之俣见他一副神游天外模样,蹙紧了眉道:“思农,第一笔款,是挪借的生产部那边的资金,到了第二季度必须归还,要不然我们主营可就……”
“我知道师兄,绿慕居(耀敏房地产子公司)这边的现金,一向都是很缺的,一收回钱就眼都不眨拿出去了。”韩思农顿了顿,建议,“要不然,过桥贷吧?”
武之俣不作声了,略作思考后,有些不情愿道:“那也只有这样了。”
下一步的运作策略,无需征求其他股东同意,主要在于武之俣的决心。
生意人,在商言商,能掏别人口袋的钱,绝不会掏自己口袋的钱。武之俣其实没怎么挣扎,就同意了韩思农的想法。
十天后,俩人加俩助理,便飞往了长三角的江城,寻求外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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