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吃边喝,大伙就没了拘束。
Richard揽着韩思农肩膀,艳羡道:“你这家伙,混得不错啊。以后就是上市公司股东了,真发达了!”
韩思农心平气和地笑笑,“八字还没一撇呢,你这是喝多了,别乱说。”
Richard捏了捏韩思农肩膀,哈哈笑了起来,转头去找男同事喝酒。
“对了,还记得那个Jenny小姐吗?”Richard忽然问。
韩思农动了动眉毛,老实说,差不多快忘记了。
“你回内地没多久,她也回去了,好像是家里人催得紧。”
“催什么?”
“女孩子嘛,到了年纪,你说还能催什么?”
“结婚?”韩思农抿了一小口酒问。
“很懂嘛……”Richard竖起大拇指,“你不知道她的家世吧,牛/逼得不行。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听说她家里是搞能源的,上市公司的大股东。”
韩思农无动于衷,夹了一筷子青咖喱鸡,送进嘴里。
女同事揶揄,“Richard,听你口气,是不是没把握住机会当乘龙快婿,觉得很可惜啊?”
Richard笑嘻嘻,“有那么点儿。嗨,别当真,我还是比较相信靠个人奋斗成功。”
韩思农没说话,非常配合地朝Richard比了个大拇指。
送走Richard一行贵客,韩思农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公司。没人加班,整层只有他这间办公室亮着光。
他打开电脑,检查邮箱,然后登录MSN,发现MSN上挂着一个熟悉头像,状态是绿色的。
——在干嘛,没上课吗?韩思农主动发去消息。
——老大,周三,没课,不是告诉过你吗。那边很快回复。
——你呢,怎么样,进展顺利吗?那边抛出问题。
韩思农知道对方指什么。他手指顿在键盘上,电脑屏幕发出幽光,映在他微凹的脸颊,这使他看上去尤为忧愁。隔了稍顷,他才继续打字。
——3000万肯定不行,现在要做到1个亿,才能有保障。
——这么严格?我还以为白纸黑字写的门槛就能算数呢。(那边)
——还不是怕企业不打算好好做,一融完资就要跑路,丢下烂摊子,让股民哀嚎。(韩思农)
——对了,我在准备保荐代表人资格考试。(那边)
——了不起,光上课写论文都没能把你压垮吗?韩思农发过去一个「惊讶」的表情。
——你第一天认识我?我想做的,就必须要做到。
韩思农懒得打字,发过去「笑」的表情。
那边开始劈哩叭啦发来文字。
——我今天喝了点儿酒,纽约酒吧的酒没香港的贵,还挺划算。资本主义万岁。
——你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我怎么会头脑一热就听你的话,跑去美国读研。真是快把我搞死了。
——欸,真想快点读完毕业,读完了以后……
那边停顿了一小会儿,发过来短短的一句……
——我就能帮你了。
韩思农没动,他现在是真得累了,虽然不到三十岁,可彷佛有颗五十岁操劳的心。
他向后靠了靠,冲着电脑,安静笑起来。
开搞事业线啦,嘻嘻嘻。
第18章 chapter 16
招股说明书递上去后,如果通过,就会收到受理回函。在此期间,证监局会派大区监管来辅导企业,给高、监、管上课。
辅导内容万变不离其宗,就是告诉他们如何管理,如何召开股东大会,如何聘请重要岗位,怎样推动规范运行企业。
一旦能走到「上会」那步,就得去面试答辩。武之俣是董事长,韩思农是财务总监,一旦上市,还会兼任董秘。这就明摆着,谁都可以掉以轻心,就他俩不行。
两人上课上得一脸灰败,在公司茶水间碰见,彼此奚落了一番。
投行派来的保荐代表人这时也走了进来,加入交谈。
“发审委员的上会名单搞到了吗?”武之俣挑着眉毛问他。
保荐代表人是一特别平头正脸的小伙,叫严英,年龄同韩思农相仿。
严英撇了撇嘴,“哪儿那么容易啊。”
“你们不是常跟他们吃饭吗?”武之俣笑着揶揄,“这些饭白吃了?”
严英也不藏着掖着,“那都是我们投行老总招待的,我就是个跟班,混吃混喝。”
嘴上虽这么说,但发审委员会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们可是一清二楚。发审委员会是投行的重点关照对象,春节前后走一圈,没事联络感情吃饭喝酒,都快成投行入门必修学了。
“那你们现在有招吗?”韩思农好奇,“我听说,名单是可以买的,对吧。”
严英端着杯子喝了口茶,义正言辞道:“买?没必要。”
韩思农特别客气地笑道:“看来是有招对付啊。”
严英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笨办法,打电话。在上会前一周,一个个打电话,约他们委员吃饭。吃饭日期就确定在上会那天,只要说去不了的,那肯定就在名单里。”
武之俣竖起大拇指,半开玩笑半是赞叹,“牛!我怎么就没你这种逆向思维呢。”
韩思农这天难得下班早,突然起了些闲心,准备去超市买菜,回家自己做饭吃。
途经一十字路口,刚过红绿灯,就见一小女孩,大概小学生吧,站在马路牙子边哭得起劲,脸都哭花了。
人来人往,但就是没人停步,理这小孩,当她空气似的。
韩思农上前,发现这小孩还脏兮兮的,前胸衣襟上蹭着不明泥点。
“怎么,走丢了?你家大人呢?”
孩子不回答,只是一边抽噎一边望着他。
韩思农叹了口气,“小朋友,那我带去你找警察叔叔怎么样?”
孩子依然没反应,韩思农向四周张望,寻找附近是否有交警。
“不、不用……”小女孩突然伸出手,拽住韩思农的外套下摆,“我这里有——”
韩思农低头,这孩子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块带链子的小铁牌,类似电影里那种美军戴的银色身份铭牌。
铭牌正面貌似刻着字。仔细一读,竟然是联系方式。
他便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了起来,对面传来焦急的一声「喂」。
韩思农觉得这声音有点儿耳熟。
他简单说明情况后,对方一直在说谢谢,马上赶过来。
韩思农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严英?”
严英也是一愣,“韩总?”
“这可真是巧了……”韩思农觉得不可思议,“你别担心,你妹妹没事,你在哪儿?要不我带她去找你。”
严英爽快报了个地址。
严英很感激地握着韩思农的手,向韩思农解释自己妹妹的情况。
严曼是他父亲再婚后生的妹妹,今年十一岁,有轻微的自闭症状,所以比同龄孩子要发育得迟缓些。
严曼一直都由保姆照顾。今天出门,严曼大概是被别的什么吸引去了注意力,没像以往那般听话,再加上保姆疏忽,就不小心走丢了。
幸亏被韩思农这「热心快肠」的好人碰见,才能平安无事归家。若是被人贩子捡了去,或在路上遭遇不测,真是想都不敢想。
严英安置好妹妹,规训了保姆几句,回头问韩思农吃了吗。
韩思农正想推却,脚尖都朝着门口了,肚子却不争气地唱起空城计。
严英了然一笑,“走吧,韩总,别客气,我请客。”
选的是家海鲜火锅店,菜品不错,坏境也可人。吃到半途,严英挥手召来服务员,要了几瓶啤酒。
“韩总,能喝酒吧。”严英先斩后奏。
酒可真是个好东西。不仅能让人瞬间拉近关系,还能倾吐些真诚。
两人敞开,聊得挺热烈。但天南海北侃了一圈后,话题不免落回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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