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司承闻言笑了笑:“这一点钟东家倒不必忧心,我行走江湖多年,本事还是有些的,必定躲过此人赶去与你汇合。”
“那.....江兄不如带几人一同离开。”
江司承摇头:“这倒不必,人越多越是不好躲藏。”
钟岐云想了想,终是点头:“那江兄万事小心。”
“自然。”
江司承离开又过了半个时辰,钟岐云一行果真在路上遇到了行进的骑兵。
远远的他就令商队走到路旁规规矩矩地让行。
就算如此,也确合了江司承所说,罗桓
确实让身边兵士搜查了一番。
钟岐云倒也没有隐瞒身份,只说押货北上,亦拿出了与京兆城北面铜川府一聂姓商户的的合约。
罗桓见着官府认证的合约未曾作假,便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个近年闻名天下的钟家老板,将合约还给钟岐云时,嗤笑道:“钟老板真是大忙人呢,前些时日尚且听说忙着运货救灾,这才几日啊,就又赶到了北边城邦,就真应了那乘风驿的名儿,像乘了风一样飞了过来。”
钟岐云闻声摇头苦道:“这亦没有办法,钟某没曾想竟有这般事故,船队人手实在不足,只能亲自送货了。”
那罗桓哼笑一声,待其他兵士来报无可疑之处后,他踏马而上,冲马下的钟岐云说道:“就不知哪天钟老板能不能代我送些东西给燕州的家人了,让罗某感受下乘风的感觉。”
钟岐云连忙道:“自然自然,罗将军的事,钟家船队必定随叫随到。”
这般,罗桓才笑着领军离开。
待五千兵士走远,见这罗将军不得的张盛打趣道:“钟哥,到时咱们真的要让这将军随叫随到啊?”
钟岐云眯眼笑道:“那是自然,只要这罗将军的钱到了,咱们钟家自是随叫随到的。”
这话一出,商队的人难得的都笑了开。
一人高声道:“张盛这话可说岔了,咱们东家哪能对这罗将军随叫随到啊,能让他随叫随到的只有未来的老板娘不是?”
只以为钟岐云与谢尚书令是至交好友的、有些利益纠葛的人也笑道:“老王这就不严谨了,咱们东家对谢大人不也是随叫随到吗?”
另一个常跟在钟岐云身边的船工也笑着说道:“是了是了,不过以后啊,等咱们船队、商队、乘风驿遍布国中后,必定是只有老板娘了。”
见这些话题跑偏,钟岐云就连忙正了面色,说道:“行了,说笑下就得了咱们赶紧赶路,务必在天亮前赶到京兆。”
“得嘞!”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了,谢谢大家没有放弃我。
第144章
九月初六,黄历书:宜会亲友、合婚、迎亲。
这日,京兆城中十数户平头百姓人家选于这日嫁娶。京兆人有那么个习俗,迎亲之时莫管达官显贵或是平民百姓,嫁娶迎亲之日都会去京兆城中的中煜大街走上一遭。此时日头尚未高照,良辰吉日,丝竹乐响、红妆满街、喜气洋洋,垂髫小童沿街寻着喜糖,家家户户出户街头瞧着热闹。
只是,这热闹且才瞧了一半,通往皇宫的街头那处就有数十人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来。
为首那人高声呼喊:“龙驭宾天——!止嫁娶,摘冠缨、服素缟!”
话音刚落满城诧然,街头百姓尚未回神,那京兆城皇宫南面的钟声就响来了起来。
那是当朝皇帝驾崩时才会敲响的钟。
亦不知人群中谁人哭嚎出声,大喊封徵皇帝,刹时街头巷尾百姓一个个似才回神,相继朝皇宫大殿所在之处跪下。
封徵皇帝驾崩地太过突然,甚至城中从未听闻皇帝带病的风声,家家户户都几乎未曾备上素缟、留存白布,以至于还未到午时,城中上下八十余户布店压存的白布都售卖一空。
只是这些倒是不那般引人注意了,因为城中此刻议论地最多的便是皇帝为何突然驾崩。
纵使这般的议论是不允许的,但亦是挡不住那纷纷扬扬的流言快速在城中流传。
“今上向来身体康健,怎会突然就驾鹤西去?这中间必然有些不为人知的缘由。”
“会不会是那二皇子就等不得,因着上一次惩戒积怨在身而动了谋反之心?要知道如今的皇后可是二皇子的生母,裴家的势力也是不小。”
“谋杀生父?这可还有点人性!”
“嗨——这还少见?那隋炀帝杨广不都做下这等事吗?话本里说的还少不成?”
“我看啊,二皇子的可能还是小的,要知上次那事之后,皇帝夺了他多少权力,裴家那边亦是摇摇欲坠,依我看,前段时日不都谣传魏和朝心怀不轨吗,说不得就是他做下的。”
“啥阴谋诡计的,”一大胡子
壮汉哼着道:“身体康健之人最是不会注意着身体,这般人最易这样忽然过身,我家中就有一堂弟,头疼脑热确实从不瞧见,但就有那么一日,走着走着忽而就不行倒地不起,人还未送至医馆就先咽了气儿。”
“哎.....封徵皇帝走得这般突然,就不知有没有留下遗诏,若是没有,只怕又是说不尽的风风雨雨......”
“若是没有......按理来说应当是当今天子继位吧?”
“不管谁继位,都不要再闹得不可开交......”
说到底百姓想的不过是平安富足罢了。
这些流传坊间的话,如今几乎乱成一团的皇宫已经无人去费心关注了。
虽说宫内亲近封徵帝之人皆是知道今上时日无多,但如今没有太后主事,皇后亦因二皇子一事嫉恨深长未曾着手安排,皇帝在世时更是不许礼部、内侍去准备丧礼物件,更不许透露久病之事,否则就是斩头要命的结果。
虽说皇帝驾崩于宫内算不得太过突然,但皇帝口谕尚在,没人敢去做那些事,着实让人无从动手。
最终还是太子站了出来,命内侍准备,并亲自请了谢尚书令来亲自安排礼部主持安排丧礼,这事才算定下。
是夜,兵部尚书府。
府中内传来嘤嘤哭泣之音,只听得府中上下皆为封徵皇帝泣哭不止。
而尚书府侧门,一行人身穿与夜同色的衣袍的人,遮掩眉目,悄悄走出了无人小巷子。
早就备好的马车停在巷尾深处,只是还未等人走到那处,两侧的墙上忽而越下七八个身着暗色劲装的男子挡了来去之路。
而为首那人手持已经出鞘的长剑,他先一步将地横在眼前之人脖颈处,只听得他说道:“周尚书,这夜里不去斋戒殿斋戒,反倒畏畏缩缩拖家带口的准备去向何处啊?”说罢,男子顿了顿,又道:“这是我们大人令我前来给您带的话。”
被剑抵着脖子的周显本欲悄悄抽出腰间佩剑打杀回去,但手下动作却是被眼前人察觉,一刀毫不留情地砍到了他的手上,更在他痛呼出声时,将他嘴给捂住。
这下借着一点月光,周显才看清了袭
击之人的面貌,刹时,面色惊恐地望着眼前人,“你.....你是谢问渊手下的......”
章洪也不等他说完话,他知晓周显有些武艺,身边也多是懂武的人,只怕再拖就会引得等候在城外之人寻来,他索性也不再多说,直接眼神示意其他人动手,而章洪更是直接用刀柄将周显敲晕。
待处理好后,他对另外几人说道:“带走。”
不过片刻就快速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巷子中......
山陵崩,朝中各部、各院大臣皆需集聚皇宫西南处的斋戒院进行斋戒,每日晨起至大行皇帝寝宫跪于梓宫前进香叩拜。
谢问渊未尚书省之首,下管礼部,虽礼部之事不由他亲自着手,但皇帝驾崩是大事,且如今的储君亲自令他统管此事,他自是推脱不得。
所以,自封徵帝驾崩那日,他就一直留在皇宫大院之中,未曾再回到尚书令府上,至今已有两日了。
堂前跪着封徵帝的四子、三个未嫁女,谢问渊身着站在堂侧,神色淡淡瞧着陆陆续续进堂跪拜的文武百官。
半晌,外间王公公急急忙忙走了进来,谢问渊见了他才上前出声问道:“公公,今日依旧不曾见着魏丞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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