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彦认得的女人自然是包括了他的亲姑妈,如今正在看戏的谭元晋的母后,当今的继皇后了。
裴彦一听,连忙望向一旁的谭元晋,见谭元晋皱眉,他心头一紧,急忙否认道:“钟岐云,你说什么呢?!我何曾说过女人只能以色侍人?你莫要胡言乱语!”
“哦?这么说,我突然想起,裴少爷的亲姑姑那可是当今大晸的皇后,传闻皇后娘娘不仅面容绝丽,人更是慈爱无双、文采书画也是一等一的好,那可是位母仪天下传奇女子。”
“那是那是!”裴彦扬眉道。
“那我就有些疑惑了,裴少爷既不是瞧不起女人,那为何杨香冬做宝船管带便不行了?就没那个本事了?”
“我.......”
“杨香冬生在海边长在船上,看天识海的本事比这艘上十之八九的男子都了得,很有领航的天赋,这样的人有如何做不了管带?我们这些随船的船工都是些大老粗,也不知道别的,在船上就只看别人本事来决定是否值得尊重。”钟岐云垂眸望着他,冷冷地说道:“裴少爷,你以为她若没真本事,这船上的大老爷们能服她?方才会一起护着她?”
“......”裴彦被钟岐云这眼神看得一时竟不敢出声。等他回神时,
有些羞恼着准备回击,那边谭元晋先开了口。
“哦?原来这小姑娘有这么大的本事?”
钟岐云望向谭元晋,他哪里不知,这人定是不信的,这出声询问只怕是方才他用皇后与杨香冬类比,让这位皇子不爽了。
“是啊,我的得意弟子。”钟岐云眯眼笑道:“说来,我们船每隔一段时日便要轮换一次管带,让其熟悉每艘船的具体情况,若是哪一管带出了问题,另外的也能顶上。赶巧了,正好杨香冬从明日起便要轮换到这艘船上,不若袁公子瞧瞧我这徒弟本事吧。”
后边本张盛一听,心头一急,把杨香冬放到这里,不就放进狼窝了吗?他可是亲眼目睹这裴彦对杨香冬动手动脚的。
正欲开口否认,身旁的杨香冬急忙伸手掐了他一下,看了他一眼,让他不要说话。
跟了钟岐云这么久,杨香冬也知道她这师傅的脾气,知道他这是准备让这些瞎说话的公子哥见识一番,这些多日子来,跟着钟岐云领航她从不出错,也算得上船队数一数二的管带了,凭本事吃饭,她又如何忍得了这些这般折辱?
杨香冬咬了咬牙,落落大方地冲着裴彦几人拱手道:“是啊,接下来直到詹城的日子便是我做这船的管带,小女子行事莽撞,到时还望几位公子不要怪罪。”
谭元晋冷冷地看了眼钟岐云,一句话未说,转身便离开加班,上了楼去。
裴彦见状,只得丢下一句“到时要是出了状况,十条命你钟岐云都赔不起”后,便急忙跟上谭元晋离开了。
等人都走了,钟岐云才让围着的船工和杨香冬各回各位。
那边站谢问渊一旁,安静瞧了一段好戏的令狐情,才笑着向钟岐云问道:“钟老板,那女孩儿真的是你的徒弟?”
瞧着不过十七八,竟懂得海航?
“当然。”钟岐云应了一声,想着令狐情和谢问渊的说不得早就已是陌路,却又得面上装作要好,钟岐云一时不知该和他说什么,只转而向一旁瞧着的谢问渊说道:“你便放心吧,杨香冬虽说女子,却真有本事。”
谢问渊笑:“看着确实与上次见着的时候不同了。”
上一次见她是在杭州城钱塘江口,那时的小姑娘唯唯诺诺还带着一股子风尘气,如今倒是大大方方,比之一般女子还多了些果敢。
谢问渊提起上次,钟岐云想起那乌龙,又补充道:“她确实只是我徒弟。”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明天继续。
第72章
钟岐云固定领航装满烟花的那艘船,见时间不早,他就离开了。
令狐情瞧着钟岐云离开的方向,笑道:“这钟岐云还真是有意思,损起人来还真是不带脏字呢,我瞧着裴家大少爷平日嚣张跋扈,这一次倒给钟岐云收拾了。只不过这人倒是胆子大得很,连皇后都敢拿出来说道......”
说道这里,令狐情望向身边的谢问渊,问道:“应疏难不成并未与他提过,那一位就是当今二皇子?”
“自然是没有说起。”
虽说谢问渊也并不知钟岐云到底在想些什么才会对这位皇子并不畏惧,但无论如何,他这番作为倒是帮了他的忙。
令狐情听罢摇头笑道:“不说这些,说来这段时日我忙着太子的事,都没能与应疏饮酒畅谈了,待会儿我便让普年拿些好酒来,咱一同喝上几杯?”
谢问渊侧目,点头:“可以。”
海上风云本就变幻莫测,不会一直太平,从茂江出来第五日恰逢一场持续两个时辰的大雨。
那一日突来的的暴雨,杨香冬这一路也的确争气,看着个子小小的瘦弱女子,竟稳稳站在颠簸的甲板上,顶着雨水拿着罗盘辨认方位,只靠听钟岐云那边的号声,就完全领会钟岐云的意思,指挥着几十个船工摇撸、转帆、转向。风浪里,只听着一个女子声音朗声领着船顺顺当当度过了海中波荡的两个时辰。这一晚过了,不单那些谭元晋带来的侍卫,就连谭元晋也对这小姑娘另眼相看。
因为与她一比较,倒是那个在暴雨颠婆中鬼喊鬼叫后续还上吐下泻的裴彦显得窝囊了。
其实那日风浪,也不单单是裴彦一人这般模样,除了船工习惯了这般波涛无恙外,那些第一次乘坐海船的都不同程度受到惊吓。
除了谢问渊。
钟岐云确实没想到,这事钟岐云还是第二日才从杨香冬口中得知,那夜宝船桅杆一根绳子不知为何断了,大帆偏向,甲板上船工那会儿一时人手不足,便是谢问渊帮了忙。
杨香冬认得这位就是那日杭州城江口遇到的谢大人,她悄声予钟岐云说道:“当时没人瞧见,我却是瞧见了,他刹时便从二楼一跃而下抓住了绳子
,三两下固定在船延上,那身手可是了不得呢!”
杨香冬说着,激动地脸都泛了红,“怪不得坊间提及这位大人这般赞叹!哎,师傅,他甚至还懂些风向的事,说来怪不好意思,我那会儿有些愣神,便是他提醒我变风了,很是让人敬佩呢。”
说着小姑娘又感叹了好几句。
“......”钟岐云睨了眼这小徒弟,怎么我指挥船队越过各种暴风巨浪时也没曾见你这么兴奋?
只是这话他却没说出口,去寻谢问渊时‘顺道’问了他些夜里的事情。但谢问渊都是轻描淡写地略过,并不多说。
许是老天爷也知晓船队时间紧迫,除了那一日夜幕下了后遇到的突袭雨水,其余南下詹城的海路上都是顺风顺水、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说来这算是钟岐云行航以来最顺的一次了,毕竟出行半个月才遇这么两个时辰的雨水,确实难得见。
钟岐云知道这种好天气可遇不可求,这就是乘机将时间紧缩的好时候,便让杨香冬和其他船只的管带指挥船队摇撸顺流一路急行。
原本离开茂江还需行航十七八日才能到达詹城,这一遭不过才十二天,船队就临近了詹城首府僧伽城。
越是临近城,钟岐云就越是小心翼翼,让江司承组织了打手加强各膄船的防御,钟岐云也并不放心。
上次来僧伽城时和他就僧伽海寇结了怨,虽说那时他是下了狠心绝了他们的退路,但那会儿深夜,保不齐还有人活了下来,就等着伺机报复。更加上詹城本就海寇猖獗......
‘不管何处,海寇报复心之强,手段之残忍,在你这里吃过亏,他只要活着便会记一辈子,寻机加倍还来。’金陵蔡老将几十年海图交于他时便向他说过许多次了,钟岐云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但说来却也奇怪,上次来时就算没有与海寇正面交战,但确实遇到几波船只跃跃欲试。可直到船队停靠僧伽城口岸,钟岐云也没有见到一艘海寇船。
提前好几日赶到僧伽,确实算是一件喜事,钟岐云暂将心头疑惑压下,让懂得詹城话的船员与港口官员接洽。船队需要在此处好好休整、添加补给,然后才能进行下一段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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