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岐云笑了笑,怕坨了没再多说,把饺子装进盒里就往另一艘宝船去了
。
谢问渊且才吹了油灯准备歇下时,就来人敲响了房门。
“谁?”
“是我,钟岐云。”钟岐云顿了顿,又道:“我方才瞧见你屋中灯还亮着,这才走近就灭了,你歇下了?”
“夜已深,钟兄过来,是有甚么事吗?”
“嗯,有点事儿......”
谢问渊坐起身,想了想还是拿过外衫随意搭上,走去将门打开,借着门外灯笼的亮光,便瞧见拎着食盒的钟岐云笑眯眯地站在眼前。
谢问渊挑眉,微微倚靠着门扉,“钟兄这是......”
望着随着搭着外衫,姿态随性的谢问渊,钟岐云愣了愣,而后才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道,笑道:“我给你包了些饺子。”
没有注意到谢问渊怔楞的一瞬,钟岐云话才说完,就毫不客气地拎着食盒走了进去,寻了火折子点亮了桌上的灯。
“你快来尝尝。”说着将碗筷摆放出来,钟岐云回身笑道:“虽说晚了些,但饺子也是要吃的吧?”
屋子昏黄的灯火随风浪微微摆荡,谢问渊望着眼前的人,好久都没有说话。
钟岐云笑,“那日你说北方小年要吃饺子,我琢磨着怎地也要弄些给你尝尝。”
“你做的饺子?”
“嘿嘿,我也不居功,其实是馅儿是张叔调的,但和面是我与他一道弄的,你也知道我这船上船工基本都是南方人,没人懂那东西。怎么样,我这做兄弟的不错吧?谢兄是不是觉得很感动?”
谢问渊眸光垂了下去,有多少小年没吃过饺子,谢问渊记不清了,其实不过一个吃食,他也并不在意,对这饺子也并不怎么喜爱,但是......
船上多是能存放的熏肉,若是包饺子那势必得去弄些新鲜的,这深夜里,也不知这人去哪儿弄来的东西......
慢慢走到桌前望着那碗还冒着热气儿的饺子,摇头,“深夜吃饺子,也就钟兄想得到了,只怕这一碗下肚,这觉就别想再睡了。”
“这不有我伴着吗?”钟岐云咧嘴,“若是睡不着,待会儿我便去甲板铺张地毯摆个桌子,陪你喝些茶水聊天解闷消食。”
谢问渊点头,“倒也可行。”
晚间已经吃过饭了,这会儿谢问渊确实迟不了多少饺子,叫人拿了个空碗分了一半给钟岐云。
甲
板摆桌子的事到底还是没去做,等谢问渊吃完,钟岐云望着一豆灯光相隔的人,缓缓开口,“谢问渊。”
谢问渊抬眸,“怎么?”
“小年快乐。”
“......谢谢。”
钟岐云船上船工基本都是南方人,都过的腊月二十四,隔日一早,便成群结队去街上购买各式各样食材。
谭元雍、裴彦一行因昨日时间原因并没能过上北方小年,见着船队这般热闹便也不拘泥于昨日今日,一道过起了这个南方的小年。
清扫、祭灶神、蒸糯米、打年糕、做汤圆,虽是南方却各地习俗不一,船工们倒是不忌讳这些,都来了一遍,弄了个大杂烩般的小年,好不热闹。
刘望才甚至逛了街巷一圈买到了一卷红纸,拆成长条,在甲板上摆了桌子写起了对联。
只不过他那字实在是难以观瞻,写了几副,便被张枕风笑跑了。
谭元晋瞧着来趣,便寻了笔墨写了几幅,倒是确确实实一副好字,船工们不少都未曾读书识字,却看得出好赖,见着更是赞不绝口,只可惜那字且写完便被他的随从收了去,想要两幅贴门前的人没了机会。
皇子笔墨自然不可能让其流落在外,谭元晋今日心情颇好,闻言笑道:“若说这船上书法好的,当数咱们郭领事与令狐兄弟了吧?”
“哦?”刘望才听了眼睛一亮,“那不若请两位给咱们写几幅对联,眼瞧着就要过年了,咱们在船上贴上几幅,好歹有些年味儿,不知可行不可行?”
令狐情闻声也笑道:“可行可行,”说着他望向谢问渊,道:“我忽而想起,出了学后,我与应疏已有七八年未曾比试过笔墨功夫了吧?不若借此机会,咱二人较量较量?”
谢问渊望着令狐情,像是想起当年情景,谢问渊笑道:“自然是可以的。”
小年这一日算是行航以月最为畅意快乐的一日,也是往后一月最为舒心的一日。
离开波拉万的,船队跨过海峡的那一日正巧除夕夜,船上裴家两个家丁没能却没能守过这一岁。
隔日一早便在船舱深处寻到了尸身。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等待,今天更晚了,实在抱歉,绝对诱惑广播剧第一期已经出了哦,非常棒!非常棒!丁磊本磊磊了!配得太符合了角色了,大家可以去听听,我微博转了连接。
明天继续。 第81章
除夕那日一早江司承便急忙赶来告诉钟岐云裴家两个家丁昨晚忽然消失不见了。
心头本就记挂着海寇一事,钟岐云听罢当即让江司承让人全船搜查,航行于海面的三艘宝船、六艘大船,每一个角落甚至是装载货物的木箱等都让其搜查了一遍。
本是一年最重要的除夕,人心惶惶。
直到第二日早晨,那两个裴家家丁的尸身才在装载僧伽货物的那艘宝船船舱大木箱中找到。
海上本就炎热地紧,船舱中更是闷燥得厉害,找到尸身时,那两具尸身都已肿胀甚至散发出恶臭,直让搜寻的船队守卫干呕不止。
钟岐云与谢问渊等人赶到那艘宝船时,江司承已经让人将装了尸身的木箱抬到了甲板上。胆大的船工尚且只敢去瞧上一瞧,其余的人更是避之不及,退让三尺。
钟岐云神色难得的凝重,还未走到木箱前他便嗅到了尸臭,他用手掩住口鼻,走到木箱前往里看了去。
两具尸体面上已经开始泛白浮肿,没人脖颈上均有一处极深的刀口狰狞可怖。
“除了他们二人,舱中还有旁的发现吗?”钟岐云皱眉。
江司承应道:“有两处打斗痕迹,并不明显,我方才查看过了,这两人身上只有脖子那道致命伤,我猜想应该是有人乘其不备割断了脖子。”
说道此处,江司承与钟岐云低声道,“手法干脆利落,不似一般人所为。”
钟岐云点头,“所有船每个角落都搜查过了?”
“都搜查过了,”江司承皱眉:“就连所有人的身份都核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江兄确定所有人都查过了?”
江司承应道:“确定。”
听罢,钟岐云皱眉,他原以为船上躲藏了海寇,或是有海寇悄悄混迹其中,便让江司承去核验每个人身份......现下看来船上的人依旧是当初来时的那些并没有改变,而这几日船队均行驶海上,并未曾靠岸,这般说来,就是船上的人做下的了。
回头望向那边站得远远的裴彦,问道:“敢问裴少爷,您家里这两位家丁近日可有与谁结下仇怨?或是曾接触过什么人?”
“我、我哪儿知道!”裴彦
本就不想来,但谭元晋过来了他又不好留在原处,方才不经意瞧见一眼尸体直被恶心地不行心情不畅,听了钟岐云的话,他便骂道:“你把我当做甚么了,我可是裴家大少爷,不是那街头巷尾安闲无事说着张家长李家短的村妇,家丁私下与谁结仇我怎可能去晓得?”
钟岐云闻言,神色淡漠地睨了眼裴彦,裴彦被瞧得心里一紧,往后倒退一步,随后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正了身子瞪视过去。
只是瞪视不过半晌,他便有些心虚,其实他心头也知如今是闹了命案,还是他裴家人,如今钟岐云不问他这个主子那又去问谁?
想到此处,他撇了撇嘴,摆了摆衣袖,面上不耐地冲一旁的贴身仆从说道:“裴福,这两人是谁?近日可有瞧见什么异常?”
“啊?!”那裴福战战兢兢,望了望自家少爷,又望了望那边的谭元晋,面上更是难看,不知所措地道:“少、少爷,小的、小的不知道啊......”
上一篇:穿到史前养小恐龙崽
下一篇:穿成美强惨男主的短命白月光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