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朏亦是在战时伤到了背部,他见着亦不忍地想要上前阻拦,却哪知谢问渊先他一步,走到了谢问灼跟前。
只听得谢问渊冷冷说道:“你这般模样还想再战?”
说着,谢问渊忽而出手握住谢问灼手上的长qiang,谢问灼见状,猛地握紧长qiang就要格挡躲闪,但还不待谢问灼动作,谢问渊手腕一翻,转瞬间谢问灼手上的枪就落在了谢问渊手中。
谢问渊垂眸望向惊诧地望着他的谢问灼,淡淡道:“就这本事,你还敢在战场上与叶赫喆过招?”
话音落下,他单手拿着长qiang,没有一点留情的挥了出去,长qiang重重地打在了谢问灼腿弯上。
吴朏、甄先轲尚且来不及从谢问渊这般轻松从谢问灼手中夺取兵器的事实中回神,谢问灼就因为吃疼,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谢问渊他望着傻愣愣看着他的谢问灼,眉头微微一皱,再次开口:“你还想战甚么?拿甚去战?”
谢问灼眼眶蓦地红了,他高声道:“不然还能怎地办?!我只要见着那叶赫喆就想起两年前他在我跟前用刀
剑刺穿大将军胸口的事!只要看到他我就忘不掉张盘将军碎裂的shi骨!谢家的人不战,谁战!”
白兰见这情形,随即低声与两位亦愣了神的大人低声说了几句,而后才与吴朏、甄先轲先离了帐。
谢问渊见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才俯身将他扶起送到了床前坐着。
他看着跟前不过还未至二十的谢问灼,虽和小时不太像了,但到底还有些少年模样,他微微一笑道:“还有我。”
谢问灼蓦地抬头看向谢问渊,刹时眼泪就掉了下来,他忽而记起幼时谢成在外皆是谢问渊亲自教他武艺,谢问渊亦虽是严厉得紧,但却也很是顾及他,他其实很喜欢跟着这个武艺高强的兄长。只是后来不知为何谢问渊就离了府,忽而就没了联系,直到再见时他就似陌生外人,没了言语。
谢问灼哑声泣道:“哥......” 第182章
从谢问灼营帐出来,谢问渊就见着了站在营帐不远一处的吴朏和甄先轲。这两人显然不是闲着无事就在那处站着吹凉风,想来是怕他一怒之下揍谢问灼狠了,才在帐外听声守着。
谢问渊见状,眉头微挑,勾唇说道:“两位放心,谢某倒也不会对个重伤之人怎么的。”
被谢问渊瞧出打算,吴朏干笑一声,不自在地摸了摸后脑勺。虽然起先他实在不待见谢问渊,但这两月来见识过谢问渊在战事上的谋略,吴朏也不是个傻的,自然是明白这个谢丞相是在朝中故意藏拙了。而且.....
吴朏细细打量了谢问渊。谢问灼身上重伤,但同在这西北两年,吴朏哪里不知道谢问灼确是一个武艺颇高的,就算这般伤重在身,寻常要想从他手上夺兵器也不是那么容易,但......想到刚才谢问渊单手瞬间就夺取谢问灼兵器的招式,吴朏心中叹息。
这个谢丞相哪里如传言那样不善武啊,分明是个极善谋兵布阵、武艺非凡的之人,这样的人,作为靠实力说话武将,他自然是敬服了。
吴朏问道:“谢大人......那、那个大将军怎么样了?”
谢问渊应声:“已经歇下了。”
“那接下来,咱们当怎么办?”吴朏下意识地就这么问出了口,只是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察出不对,谢问渊不是大将军,今后的事当然就做不得主,但经过这两月,他竟是潜移默化地觉得应当去问谢问渊了。
甄先轲听得在一侧补充道:“吴将军的意思是想要问接下来要不要继续商议战事吧?”
吴朏连忙点头,“对对对。”
谢问渊摇了摇头,道:“大将军需要静养,今日就算了,等大将军醒来再说吧,回鹘的事急不得。”
“那......”吴朏还预再问些旁的,只是话还未说出口,就有卫兵往这处赶来报到:“丞相、将军、甄大人,钟家的商队又替佚名的好心人送来牛羊了。”
吴朏听得嘿的笑了一声,“也不知这送羊的究竟是何人,从二月起每月初都请钟家商队送大批牛羊到军中给咱们军兵改善伙食,这般大好
事儿还不留个姓名,倒是让钟家挣了好一笔运资。”
谢问渊:“......”
甄先轲在一侧笑着点了点头,“若非送的都是活物,甄某都险些以为这是敌方设下的奸计,只待哪天咱们松懈之时投毒谋害大军呢。”
“是啊,这年头倒是甚么稀奇地事儿都有,”军中人多,战时能有一口饱饭就不错了,这新鲜羊肉实在难得一见,再加上博拉伊此地靠近大晸边境,人烟稀少更是没有牧民贩卖牛羊,军中实在有许久没有吃到一口肉了。吴朏想到这处,大手一挥,对那卫兵说道:“你让伙房把羊都宰了,今日给大家炖一锅子羊肉吃!”
那卫兵欢欢喜喜领命离开。
谢问渊见状笑了笑,随即才对吴朏、甄先轲道:“若是两位没有旁的事,谢某这处就先回营帐了。”
甄先轲向谢问渊拱手:“丞相慢走。”
等与两人分开,谢问渊就回了自己那处营帐中,走到桌前倒了一杯已经凉了的水,还未喝下,外间就传来了彭毅的声音。
“大人,杭州有东西送来......”
谢问渊微叹一口气,“拿进来吧。”
“是。”
彭毅应声后,随即就有十个侍卫陆陆续续将东西送到了帐中,原本空旷无物的帐中,刹时就变得拥挤了些。
那位佚名的好心人,除了每月送羊外,还借着这由头遮掩着往他营帐送东西。
春日的衣衫、裘袍、软鞋,中原的点心、干果、肉脯,江南的蚕丝被、软枕、羊毛毯,泸州的笔墨纸砚等等都送了来。
一同送到的,还有一封未写名的信。
等人离开,谢问渊翻开了书信,信里不过短短一句话:
“西北的花还未开吧?我前日商谈了生意回宅子路上见着道旁桃花粉嫩,风一吹实在美得很,我便去捡了两片夹在了书册里,闲暇时你可以走到窗前借着日光翻开瞧一瞧。”
谢问渊笑了笑,不知钟岐云这是卖什么关子,他想了想,还是先去找了那本书。书册放置衣衫的包裹中,封皮上写着“诗集冊”三字,谢问渊走到营帐窗边,随手将诗集翻开。
彼时有风吹过,书册翻开之时,吹
起了书中一片又一片的桃花,落日斜下,余晖金黄,嫩如春色的桃花纷纷扬扬。
谢问渊一怔,垂首再翻看,书里何止两片桃花,何止一句思念......
书,让谢问渊放在了枕下。
隔日谢问渊还未到时,吴朏与蒋虎品等人先闲谈了起来。
“你昨日是没瞧见啊,谢丞相那阵势,就算是我吴朏都有些惊住了,”吴朏叹道:“这天底下除了谢老将军,只怕也只有丞相敢揍大将军了吧?”
蒋虎品腰伤过重,不能坐立,只能侧卧在一侧躺椅说道:“这算得什么,我记得当年还在将军府,丞相与我、章洪、白兰等练武对阵时,那可是一个揍遍了我们几人呢。”
吴朏听了惊道:“他一人打你们几个?!”
“是啊,”蒋虎品笑道,“吴将军可知道十年前我领军与羌人一支流交战的事?”
吴朏点头,“当然知道,这还是一桩美谈,蒋将军一万军兵就把这一支羌人打退数十里,实在了不得......”
吴朏说到这处,忽而一顿,十年前,那就是谢问渊随军的时候,蒋虎品忽然提到这事莫不是......
像是要解其疑惑,蒋虎品说道:“其实那时领军是谢丞相,只是后来得胜归来后,丞相并不让提及,这功劳就归到了我头上。”
吴朏一愣:“为甚!”
“当初我也不知为甚,之后许多年我亦不明白,只是这段时日我却慢慢懂了。”蒋虎品瞧了瞧那边一直没有说话甄先轲,此时他也不愿再遮掩,谢问渊在西北近乎于指挥着将领夺胜之事,京中必定已经知晓,也遮掩不住了,蒋虎品叹了一口气,继续道:“若非他走到这个位置,大晸朝中哪有我们武将说话之地?如今又怎能这般夺回西北十余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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