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家连忙点头应道:“正是正是!”
钟岐云皱眉:“他们怎会突然到访?”
赵管家说道:“张老爷他们不知从何得知东家您的生辰正是七月初二,说这一遭来是想为您庆生祝......祝寿......”
钟岐云脸一黑,他不过二十六祝个娘西皮的寿。他这个生辰,只不过是初到大晸在刑部大牢里,谢问渊手下的章洪说之后后给他一个不同于陈哑儿的户籍,让他报了生辰年月,钟岐云就说了在现代的农历生日,但他来大晸这么多年也从未庆过生,这一遭张、
周两家家主亲自来此,钟岐云不会傻得真以为他们只为了给他庆生祝寿。
钟岐云闭了闭眼,想了半晌,说道:“这般吧,赵管家你回去告诉这几位老爷,就说我这处已经出发前往川蜀办事了,你也不知我何时回来。”
钟岐云这话才说完,那边门外就传来了张枕风的笑声:“岐云兄真是好生无情啊,我老父年岁都想亲自拜会你这位传说中的钟老板,你倒是连我们都不见了?”
钟岐云应声回头望去,只见方才赵管家说的那几人都站在乘风驿的门前,而一侧的张枕风摇着描花折扇笑弯了一双凤眼。
钟岐云心下暗骂了一声,但面上却是满面春风迎了上去,一一向张思学、周全问好致歉:“不知张老爷和周老爷要来,晚辈有失远迎实在是抱歉得紧,不过生辰而已,还劳烦您二人亲自来访,晚辈愧疚。”
张思学听了笑如春风:“哪里哪里,倒是钟老板这般繁忙,我等未先询问,妄自前来耽误了钟老板的时间,才是不该,方才听说钟老板要到川蜀办事?若是忙碌,那便不必顾虑我等,要是当紧。”
钟岐云听罢摇头一笑:“哪里,再重要的事亦比不等两位长辈到访啊,既然张老爷、周老爷都来了杭州,那再要紧的事儿我都得放一放了,那我这便不走了!”
张思学周全莞然而笑,“当真不妨钟老板之事。”
钟岐云笑答:“当真!”
“那这般我等就叨扰了!”
钟岐云哈哈一笑:“不甚荣幸!”
之后正好午时,钟岐云又邀着三人一同去了黄月楼用午膳,之后让赵管家亲自好好将两位老爷安顿在他新购置的大宅中,他就回了乘风驿。
不过走的时候,那张枕风确是闲得无聊,非得要跟着他到乘风驿观望观望,钟岐云甩脱不得,就只能任他跟着。
“说来,我近来听得一个坏消息,不知岐云可是知道。”
钟岐云皮笑肉不笑的垂眸睨了眼张枕风:“我这处听得坏消息可多着呢,张小公子话都说不明白,我哪里知道你说的哪一个?”
被钟
岐云怼得喉间一梗,但随即他又不在意地笑着说道:“岐云兄可是听说了朝中想要增收海商税一事?”
这段时日钟岐云太忙,确实没有闲暇去管传言,此时听得张枕风说起,虽说不想多与这人瞎聊但钟岐云还是问道:“海商税?”
“是了,朝廷想增收海商赋税,听说这事还是谢丞相提出的。”张枕风一边扇着扇子,一边笑望着钟岐云,“行海一直未曾收税,没人比岐云兄更明白其中的好处,但咱们丞相大人却......啧啧啧,我原以为那次慎度一行,丞相亲身涉嫌救岐云兄于危难之中,好歹也算得生死之交,但哪里晓得他竟提出这事儿,哎......”张枕风摇头叹息:“真是心狠啊,转眼就忘了岐云兄情谊不是?”
钟岐云闻言只瞧了眼张枕风而后嗤笑了一声,随后便径直往前走了。
张枕风见状,以为他并不相信,又赶了上去说道:“哎哎,岐云兄莫要不信,我这消息可八九不离十,真的!”
只是他说了话后,钟岐云依旧没有搭理他,张枕风笑着摇着折扇,望着钟岐云的背影,不再往前跟去,直扬声说道:“钟兄务必信我啊!”但他那双眼里哪里有一分担忧,分明满是看好戏的样子。
夜里,钟岐云回到他那处小宅时,刘望才风风火火的赶来寻他,直嚷嚷着大事不好大事不妙。
钟岐云问他何事,刘望才连忙将京兆送来的消息递给钟岐云。
上边所提之事,就是白日里张枕风所说海商税一事。
钟岐云见刘望才哭丧着脸,直说不好,他拍了刘望才的脑袋,气道:“不过是未来要缴纳税款,你哭丧个甚么?”
“这要纳税了我怎能不哭?”
“营商缴纳税款这不是理所当然吗?”钟岐云哭笑不得,“反倒是我们前几年一分未缴倒是异类了,以前朝中走海人少,费力管理得不偿失,如今船商涌动,暴利涌现,这般巨额的银钱,不纳税根本不可能,你怎地跟我这般久了,连这些都想不过弯儿?”
“......”
钟岐云把信放在刘望才手中,毫不在意的说道:“海商纳税早晚的时,何必惊慌,对此谁最先提出,谁就是那掌握主动的人,亦是看得最为深远之人。” 第165章
周家那边为何会来,钟岐云不清楚,但张家这个时间来访,钟岐云确实不得不防。
谢问渊予他说过,张家那处早就暗地里扶持了前六王爷的遗孤,让他与张家不要太过亲近,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若是哪日张家扶持着六王爷遗孤意图弑君,那么与张家亲近之人必然会受到牵连,而如今张思学亲自来访,单独为他这个晚辈庆生祝寿,不管张思学最后的意图是何,但这般要是落入旁人眼中只怕到时候他钟家也难脱干系。
钟岐云这么想着,当日夜里他写下近百封请柬,并让杭州乘风驿快马加鞭向国中各路的从商同行广发请柬。言明他钟岐云七月初二生辰日准备大办宴席,请他们前来一同吃酒,借此感谢所有与钟家有交的伙伴。
同时就连江南几大州府府衙的刺史钟岐云也一并邀请了。
如此,张家的来访解释做了钟岐云广发请帖邀来的,钟岐云明白的告诉天下人,他将张家与其他商贾放在了同一个位置,都是钟家的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罢了。
之后,他又令赵管家亲自去张罗起他这生辰宴席,而他的要求就八个字“大操大办、兼济平民”。
于是乎,他生辰前一日,钟家就开了自己粮仓为城中穷困百姓施粥送粮,等到生辰那日,杭州城里倒是热闹得很,钟家新宅更是宾客不绝,热闹非常。
钟家新宅虽不若胡家那般房宅众多、地势宽大,但宅中庭院却是比之胡家还精美细致了几分,可以说目光所及之处,处处是景,山水花鸟清幽绝美。
就连设宴的场地也是山水错落柳暗花明,美不胜收。
钟岐云难得的穿了一身金丝提花月色缎袍,头戴黑玉发冠,腰间挂着一块苍翠欲滴的的佩玉,看着衣冠齐楚、玉树临风、风度无双,衣衫虽然素雅,但细节上又实在是毫不遮掩、显山露水的华贵。
不过午时,门庭宾客就已近数百人,远超预期,赵管家见状向禀报后,就立即加席二十,等到了最后,设宴将近五十席。
钟岐云也没有想到,今天竟会有这么多的人来,他原本以为那么仓促的送了请柬,时间
不过短短七八日,远处的商户应当就来不得了,可哪知,有些远隔千里的商贾竟都赶来了。
就比如眼前陆晃一家。
钟岐云都想象不到几天从泉州飞奔而来,那是怎样的风尘仆仆......
不过想来也是,如今他钟岐云结识的都是过重大商巨贾,还入朝听皇帝亲赏,对商户而言,他的身份不可同日而语,今日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陆晃满打满算也只能算得一方富商,这般结识国中大商的机会他怎么可能错过?
但即便如此,钟岐云也是笑容满面迎了上去,他神情惊喜地望着拖家带口前来的陆晃,寒暄:“哎哟,为着这生辰劳烦陆老哥和嫂子、侄儿侄女从泉州千里赶来,我这实在心中有愧啊!”
陆晃拉着钟岐云的手,兄弟情长的感怀道:“哎,哪里的话,钟老弟生辰为兄的哪有不来的?”说道这里,他朝钟岐云挤了挤眼,道:“何况去年不是也说过吗,让我家中这两小子跟着钟兄学学经商之道,这次我也就顺道将我家不成器的送来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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