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逍侧着身子往台上望去,就见着胡宁蕴面若桃花,温婉地向谢问渊行了礼,低声唤了句“表哥”矜持中带着女儿家的羞怯,气质斐然
。
“哎,现下我便有些后悔怎会早早的有了那么个暖床人......让人心动又不敢亵渎一二啊,就不知她送上这笑颜的尚书大人的心是否也不再淡然了。”
钟歧云自是晓得这位瞿逍也同何敏清一样是个“见多识广”的,闻声便笑问道:“瞿兄对这胡小姐评价颇高呢,不过我听闻杭州城的之意姑娘也是貌美非常。”
“不一样不一样,”瞿逍笑着摇了摇扇子,“之意姑娘美在形貌,胡小姐却是美在意,气质斐然,才华横溢,自然别具一番美丽了。”
钟歧云笑了笑,没再多问,只往台上望去,正巧谢问渊命章洪将送的生辰礼拿了出来,一幅字、一盏香炉。
钟歧云不懂字,但见着周围人都在见到那字时惊叹出声,便知道那字画定非凡品。
“书圣墨宝!”一旁有人惊叫出声。
“真迹,这乃真迹啊!”又一人急道。
书圣,王羲之,这点常识钟歧云还是有的。
钟歧云虽说不懂字,但‘王羲之’三字代表了什么。
王羲之的字究竟多受人喜爱,不知文人,就连官侯将相帝王皆爱之,相传武则天死后就将王羲之兰亭集序带入了墓中,他还是知道的。他记得前些年里,新闻里播报王羲之一幅墨宝拍出了三亿天价,论字卖,而且那字还并非真迹。
谢问渊可真是舍得啊。
钟歧云神情复杂地望着台上两人,只见着胡宁蕴拿着书卷激动地难以言语,一双杏眼直直地望着谢问渊。
“表哥......这、这实在是太贵重了......”
谢问渊微微一笑,道:“蕴儿打小便懂字、惜字,这幅字也是我机缘巧合才得到,常年放在我府上蒙尘,赠与你正是合适,莫要推辞了。”
谢问渊这话实在是谦逊了,谁人不知谢尚书字也是一绝?不过他话说到这处,若是再推辞便是不好了。
胡宁蕴想到此处便不再拒绝,怀里紧紧抱着字画,眉眼带笑地又向谢问渊鞠礼道:“蕴儿谢过表哥。”
钟歧云见状更是又再叹了一口气。
瞿逍在一旁也叹道:“为博美人一笑,尚书大人真是舍得啊。”
钟歧云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等到谢问渊回到坐上,钟歧云忍不住侧身问道:“谢大人这一手出去了
,这不是更让胡小姐对您牵肠挂肚吗,我们余下的送啥都比不过啊。”
谢问渊好笑地看了看钟歧云,“你不是说,并没求娶之心吗?这样不是正好?”
“我是怕你到时脱不了身。”
谢问渊晲了钟歧云一眼:“你怎知我想要脱身?”
“???”what???
第36章
两人声音并不大,又正逢张枕风前去给胡宁蕴送上生辰礼。这么一个话题人物上去,自是又引得不少人关注,想要瞧瞧张家今日这么过来究竟是想要作甚,所以此刻倒是没甚么人注意两人谈论些什么了。
谢问渊这一句话、几个字信息量实在是大,钟歧云心里满是疑问,但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张了张嘴,好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
只不过也未等他问话,园中酒席上的人便都惊呼出声,谢问渊闻声向前方望去。
钟歧云见状也不好再问,回身也向台上看了去。
这不看还不打紧,一看钟歧云简直目瞪口呆。
“狻猊香炉三个、如意簪台两架......”
零零总总大小起码数百件贵重物品,张枕风的小厮拿着礼单从头读到尾,足足念了有一刻钟,那些礼便由仆人一箱一箱的往上抬了去。
十六个红漆梨花木箱齐齐摆放上台,乍眼一看不知情的还以为送了聘礼上去。
站在胡宁蕴跟前的张枕风弯着一双凤眼,笑望着跟前女子说道:“今日乃蕴儿妹妹十六岁生辰,早些年我便听着了妹妹的好名,心头也是暗暗喜欢着,只不过往年因旁的缘由都未曾来贺,思及此,我便令人将往年的礼都备上了,整整十六箱,妹妹若是觉得欢喜,那我也也便欢喜了。”
可十六年的生辰礼,说到底也不会有这么多,更何况他准备的这些礼,随便挑一件出来,都足够普通家人一辈子吃穿住不愁了。
瞿逍不由得感叹:“张枕风这哪是送生辰礼,分明就是下聘啊。”
这话也正是园中所有人的心思,“这张老爷祖上好歹也是大家出身、书香门第、乃是出了名的儒商,怎么他这个小儿子便生的这般......”
“哎,你道是那张老爷不知?送这些只怕早就默许了吧。”
“张小公子这般为人,在这生辰宴席上胡乱作为,也不怕胡老爷直接轰人出门?”
“哎,今日来看,这张家来者不善啊。”
“谁说不是?虽说这张小公子未曾娶妻纳妾,可谁不知......”
“哎......只怕明日城中又要传得沸沸扬扬了。”
园中之人细细碎碎地讨论着,坐上首桌的胡宁岘眉目一瞪
,满面怒火,双拳紧握,看这模样若非有人在场,他非得冲上去给张枕风一顿揍。张枕风这番作为,若是传扬出去,只怕届时会有人说胡家收了人这般重礼却......
不过,他这般恼怒,出乎意料的,台上的胡宁蕴此刻居然淡定自若地微微笑了起来。
只听得她淡雅如兰的声音响起:“张少爷送的礼皆是千金万重,宁蕴自是喜欢的,在这儿宁蕴先谢过了。”话毕,不过十六的姑娘便福了福身。
“既如此......”
“不过,”胡宁蕴打断了张枕风的话,“张少爷的礼确实太过贵重,宁蕴年纪尚轻,实在是受不得这般重礼。”
“哪有甚么受不得,蕴儿这般才貌双全的女子,自是受得,若是推却这便是瞧不起我了。”
胡宁蕴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时,她一双美目直直地望向张枕风,“既然这是张少爷送予我的生辰礼,宁蕴自是不能抚了你的好意,来日张少爷生辰,我胡家必定前往好生答谢。”左右这一份礼,她胡家还起来轻而易举。
胡宁蕴这番话,不卑不亢,言简意却深,既是谢了张枕风,‘我胡家’三字也是将她与张枕风的关系划开,直接婉拒。
“这小姑娘还真是......”钟歧云笑了笑,“年纪轻轻却也不胆小怕事。”
胡岩章这般宠爱自是有其缘由,不过,钟歧云想,到底还是少不经事,特别是在张枕风这人跟前,终归还是弱上了一分。
胡、张两家世代不相来往必定根源深远,张家此番会特意过来,自然不可能突然想起让小公子娶到胡宁蕴,其中深意究竟为何暂且不提,兴许张枕风这般作为,便是等胡宁蕴这一番话了。
果不其然,那张枕风闻言竟眯眼笑了起来,道:“那张某人便等妹妹亲自来府上做客了。”
胡宁蕴一听,便知不好,目光往胡岩章所坐之处望去,却见着胡岩章摇了摇头,口型说了二字:无碍。她且才放下心。
等到张枕风春风满面下了台子,瞿逍这才已有所指地摇头叹道:“只怕啊,到时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了。钟兄,咱也该是时候上去给胡小姐送上生辰礼了吧?”
“也好。”
瞿逍送的是一个上等和田玉而成的观音像,做工精细,也是千
金万重,这东西虽说是送胡宁蕴,但他也知胡家自然是胡夫人信佛,每日都会礼拜一二,届时应当会转到胡夫人手中,也算一件美事。
等到钟歧云过去时,胡宁蕴对着钟歧云,按理说两人并未熟识应当是没甚么喜恶的,但她在看见钟歧云后却有些许不敢直视。
钟歧云感到莫名,却也没去深究,索性胡宁蕴只是片刻的尴尬,下一刻便面上带笑地再次谢过了钟歧云,又询问了钟歧云伤的事情。
寒暄两句之后,钟歧云便拿出了他准备的礼物,一个六面涂了乱七八糟颜色切割成块的正方木盒子,一个精美的长方形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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