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心头的担忧,也有些误会,谢问渊不是不知道,如今他过于信任钟岐云从旁来看确实不妥。
其实,若是这事放旁人身上,谢问渊必然是面上信任,但暗里必然设了些将计就计的陷阱,只等着这人对他不利时诱他跳下便是。
但在钟岐云这处却没有。说实话,此事不管换做何人,谢问渊必然不会信任的,因为确实如白兰所说,谭元雍拿出的好处,那是前程似锦、是天下敬畏、是人上之人的诱惑,那是任何人都难以抵挡,特别是对重利的商人而言。
这般条件,谢问渊想,就算是与他有些亲缘关系的胡岩章只怕也会心动。
但......
谢问渊翻开着钟岐云离开前留在府上的回信。
“我不知你为何令我这般作为,我应你便是,但,谢问渊,只一话我必须予你说明,但凡这事于你有一分不利,就算你亲口要求我,我也不应。”
但,他便是知道,钟岐云永不会背弃。
九月,封徵帝丧礼行毕,送葬陵寝那日,远在西北的回鹘士兵,竟突现京兆城北,杀伐而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大伙儿的评论让我很感动,钟岐云和谢问渊的爱确实如你们所言隐忍又放纵。 第147章
回鹘攻入京兆的消息像除夕烟火不过瞬息就传遍京兆上下。
安稳了百年的京兆城大乱。
城中百姓无一不仓皇躲避,一些家大业大的甚至立马收拾细软准备逃离京城。只是这些人家尚未踏出家门,便已发现,那些回鹘士兵仿若从天而降一般,短短时间竟充斥在街巷各处,举着弯刀,背负长弩,形容可怖地直冲而上!
回鹘人的阴毒狠辣京兆人哪有不知哪有不晓的?见这般境况,都只得躲到了屋中瑟瑟发抖不敢出门,只敢借着门上一个空洞偷看外边情形。
只见着一些守城士兵直迎而上,但回鹘人本就杀红了眼,那领头的大汉不知是高呼了些甚么,他身后的回鹘士兵更是兴奋不已、气势高涨,这般之下,京兆城守城士兵被逼得节节败退。
“怎的回事?!这些回鹘人是如何进的城?!西北纵使战败,那也不可能让这些回鹘人混入京城,再说这段时日城中查地如此紧,便是蚊虫都难以进出,他们又怎么可能进城?!”
只是这般问话,城中百姓如今是得不到答案了。
守城士兵与回鹘两方交战,不过一日,这繁华了百年的京兆就已四处血光、哀鸿遍野,街边摊店、沿街店面被回鹘人抢掠一空......
没人知道回鹘混入多少人,只是大概晓得守城的禁军约略六万常年驻扎皇城北面,但如今城中的士兵怎么看也不过一万,不知剩余那些是还未入城,亦或是不能入城了......
魏和朝要夺权,自然早就将禁军算计好了。大晸朝禁军六万,说来本应当由皇帝亲自号令,但因日常守城任务需执行,先帝,也就是裕安帝便将其中两万交由尚书省兵部打理,就像刑部大牢的狱令只能在刑部尚书手上一般,兵部二万禁军的号令令牌只能在兵部尚书手上。
而兵部尚书周显手上拿两万禁军早就让他收归手中,至于余下那四万......
历任皇帝忌惮谢家多年,虽将军队部分重权交予谢家,但到底还是不信的,故而这禁军从未让谢家接触,唯恐禁军与谢家结党营私危及他谭家天命,常日里
的考校皆是由皇帝任命的将军、教头亲力亲为。
便是魏和朝也不得不承认,那谢成确是朝中难得地将才,若是这禁军由谢成操训,他兴许还多谢顾虑,但......
想到如今那位沉迷美色的禁军大将,魏和朝嗤笑一声。将如何,兵如何,有那般将军在,想来这些禁军也不过乌合罢了。更何况,京兆城已经平和了百年了,守城禁军大营的兵士早了安于享乐,只怕从未预料到有朝一日回鹘人会杀到皇城,早已丧了血性。魏和朝自然是不惧的。
只不过......
“周显至今不知去向?”京兆城南毫不起眼的一处小楼深处,魏和朝听了探子来报捻须蹙眉。
说来这六万禁军中算得上有用的,也就是 手中这两万了,当年拉拢周显时,便是让他将手中的禁军令权交出,本来算着应当在前些时日赶到此处,但却忽然消失不见了,唯独差人将令牌送了来,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至今也未曾查到,甚至他手下几个得力的探子也未曾查探到分毫消息。
虽说他想要的也只是那个令牌而已,那周显是来是去,是生是死,于他而言都无甚要紧......
思索片刻,魏和朝且才展眉道:“罢了,周显的去向便不查了,令牌到了便行,你且将这令牌交给秦浩名,让他按计策行事。”
魏和朝下手跪着的暗探垂首应是,离去前又向魏和朝低声说了几句,只见魏和朝点了点头,他便离去了。
与此同时,暗夜里,一行五个黑衣扛着一个乌黑的大包悄声出了京兆城门,一路向北奔去。
城北,禁军大营,兵部禁军行令久候不到的大将闵之同急得在帐中来回走动。
白日大营山北瞭望台就已瞧见了京兆城的战火,至今已有三个时辰了,但是就不知为何兵部的令牌至今未到,没有令牌,闵之同就不知是否能够行动,不知此时是否是魏丞相所说的时刻,他只怕行差踏错,坏了魏丞的事儿,那......
已不知是今日第几次掀开营帐的帘子,闵之同望着远处通亮的京兆城,又向帐前护卫问道:“周尚书还未来?!”
门前士兵摇头:“没有,将军,您说这战火都烧了
这么长时间了还未等来令牌,莫不是出了甚么变故?”
听得这话的闵之同气急,一巴掌拍在小兵头上,骂道:“放什么狗屁!若是出了变故你我可是能活?你最好求老天爷不要出事儿!”
“是是是......”
不过还未等这小兵认错,远处大营守卫兵急忙奔来:“将军!将军!周尚书来了!!”
闵之同心下那口气暂且放了下去,正欲开口应声,却在看到紧随其后几人时蹙紧了眉头。
周显是来了,但是却是被一柄剑压着踏进大营的,而押着他的那几人闵之同认得,其中三人甚至可以算得旧识。
白兰、赵飞和、恭让昱......
当年谢家替嫡子谢问渊选任卫兵时,他们一行二十余个小子便去了,因为当初谁人都知道,谢家嫡子日后必定承袭大将军之位,成为护国守边的大将,而他打小的卫兵身为亲信日后定是前途不可限量。
只是当时二十余人只选了六人,白兰等便是其中,而他闵之同却是被筛了去的。
不过,闵之同望着眼前几个依旧是护卫的人,又对比自己如今的将军身份,闵之同还是想笑,眼下看来,当初还是被淘汰了去还好些呢?
不过,瞧着周显被押着来的境况,一直没有接到消息的原因显而易见。
闵之同微微蹙眉,上前:“不知章兄你们这般绑着朝廷命官,又赶来禁军大营是何意?”
“闵措,事到如今,你倒也不必再做遮掩了,”白兰上前一步,说道:“周显伙同魏和朝等人意欲逼宫夺权已是犯了诛九罪的大罪,我等来此不过是替新君传达一句,你尚未行动,暂且还未出了大错,若是能在此时将功补过,既往不咎。”
闵之同摇头笑道:“白兰啊白兰,你当真是看不清局势还是怎的?如今这两万禁军动或是不动,亦不是我能抉择的。”
“需要令牌是吧?”白兰道。
闵之同点头。
“便是刑部尚书在此也是不行?”
“不行。”
白兰闻言一笑,“那便莫怪我无情了。”
这话音未落,还不及旁人反应,他身形一闪,下一刻竟是快速闪身到闵之同身侧。
闵之同见状心下一凛,从腰间抽刀而出,便挡了那来势汹汹地一击,他口唇未张,正欲厉声开口唤人,但白兰哪里容他多有动作,他身子一低动作极其迅速地地回刀向闵之同腰间斩去,闵之同眉心冷汗都掉了下来,险险避开,但还未等他庆幸,白兰竟是不知几时闪身到了他的身后,那把刀死死地抵在他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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