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两人相视大笑出声,等行至运货劳工较少处,便见着了那造船坊。
原来这造船坊不是建在岸边,而是同之意阁一样,钱塘江这处商谈生意的铺子就在一艘大船上。
两人还未行至岸边船板,那边就有小厮迎了过来,却未将他们迎进去,倒是像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客官可是要买船?”
“是。”钟岐云点头。
“实在是对不住,今日船坊不做买卖。”小厮微微笑着恭敬道。
“哎?你门庭大开,船板放着,怎地就不做买卖了?”何敏清闻言嗤笑一声,道:“是不做买卖,还是但不做我两的买卖?”
杭州这边不少店中小厮会看来客穿着打扮评判,有时便是会用这般借口打发那些一看就买不起的人。
“两位客官摸怪
,今日是真做不了买卖。”小厮歉疚道:“船坊今日被包了下来。”
“开门做生意的铺子,还能让人包下?”何敏清望向船坊:“是哪位大人有这般本事。”
“这......”小厮苦笑着摇头。
钟岐云见状也知这小厮是不能说的,想了想他便问道:“我能问小哥一些事儿吗?”
“您说!”
“你们船坊一艘能装百旦米的船,约略多少银两?”
“这是要看木材和船舱数目的。”
“杉木单舱的呢?”秦岭淮河这一代盛产杉木,应当最是便宜。
“近日是二十五两一艘。”
“那千担呢?”
“约略三百两。”
钟岐云点了点头,“谢谢小哥。”
“哪里,客官您客气了。”
问完话,两人便离开了,路上何敏清开口道:“这一百两可不是小数目,百担大米用马车拉不过两匹马两架车,算下来也就二十几两罢了,这船木料用的多,越大工艺也繁复,制造也更麻烦,想来贵些也是自然。”
“嗯,”钟岐云笑了:“可是,用船,能节省七分时间。”
何敏清心头重重地一跳,七分......
“就不知何哥愿不愿与我合作这一遭了?”钟岐云望向何敏清,笑道。
何敏清望向钟岐云,微微喟叹道:“你小子就是在这儿等着我往火坑里跳吧?预料到了?”
“哪里,只是想跟着何哥一道挣钱而已。”
“你真不怕海?”
“怕啊,可是那又如何?”钟岐云道:“何哥可知节省七分时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先别人一步,意味着所有的货品能尽早销售一空,也意味着一倍付出三倍收获。
“你打算将丝绸卖到泉州?”泉州整个丝绸行当其实已经被陆晃独占了,他这些年跟着陆晃倒也挣了些,但终究不算得到一片天地......反正他如今也只是只身一人,没旁的牵挂,想要脱离陆晃在掌控,这一次也说不得是个契机。
“沿海那么多城镇,我为何单单卖到泉州?只要价合适,卖给谁都一样。”钟岐云顿了顿,“我与何哥说实话,我家中曾经便是做这个的,若是没有把握我不会去碰,不过就怕何哥不愿挣钱了。”
何敏清心是开始动了,沉思良久,他才哼笑一声:“既然如此,有钱我为何不挣?”
第19章 傻子
刑部尚书府,西厢阁,谢问渊闭着双眼,双臂舒展让下人将一身朝服退下。
他想起魏丞相在朝堂上引起的那番争论。
“慎度国与我朝世代皆好,这番派史臣带珍宝来朝为皇上祝寿,老臣以为,为显我朝气度,理应在慎度国王普撒王生辰时派使节前往,以示我朝世代交好之心。”
“丞相所言极是。”
“可慎度国派遣的使臣是普撒王的大儿子,此人可是慎度国未来的储君。”中书令上前一步提醒道。
“是啊,慎度若是皇子都敢派来,那示好之心便是足的,我们若只让鸿胪寺派人前往只怕不妥。”
“可谁知那慎度又是何居心,圣上乃真龙天子,君子坦荡,自不会做扣押人储君之事,但我听闻慎度国就曾用这番手段扣押了塔干国的王子,以此要挟从而引发战乱,伺机吞并了塔干南部的疆域土地!”
“我堂堂大晸,他还有胆子进犯不成?”
“可如今西域告急,他这番来朝定不是好事!”
“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扣押塔干王子的是上上任慎度国主,与如今这位何干?你便知西疆告急,若此时真与慎度交好,那西北蛮人想必也是惧怕的。”
“哼,张大人,只怕到时那才是前有猛虎后有财狼了!”
“你——!”
“好了好了,这般争吵有何用?”封徵帝眉头紧蹙,王公公见状急忙上前给他揉了揉眉心。
过了片刻,封徵帝挥了挥手让王公公退下,他才望向堂下看着别人吵闹,事不关己神色淡然的谢问渊。
“不知刑部尚书心头可有出使人选?”
选人之事不问吏部尚书,倒是问起主管法、司、刑的刑部,朝堂上的诸位面面相觑,却又不敢多言。
谢问渊自从上次端了蜀州一窝后,又雷厉风行查出当年私造刑部大牢令牌之人,种种证据明晃晃地指向十年前曾任刑部侍郎、如今升作礼部尚书的吴孔知。
皇帝震怒,下旨连夜抓捕了礼部尚书,满朝皆惊。
正因此,如今这位刑部尚书实在是很得皇帝青睐,在礼部尚书之职位空缺时,还让其暂代礼部尚书一职。
鸿胪寺便是礼部管辖,问谢问渊也是自然。
谢问渊手持玉板,面色淡然走到堂中鞠躬,而后慢慢说道:“臣心头没有人选。”
“上次那蜀州刺史,你不也举荐了一位能人吗,怎的这次心头却没了人选?”封徵帝望着谢问渊说道:“当真无人?还是不敢说?”
谢问渊垂首恭敬道:“当真无。”
封徵帝望着谢问渊,好久才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你退下吧。”
“谢陛下。”
谢问渊退下后,太子谭元雍就站了出来,朗声道:“儿臣请命出使慎度国!”这话说罢,他又轻咳了两声。
封徵帝见状,心头不忍,太子的病到如今更是不好了。
“陛下,太子近日身子不适,不宜长途跋涉,那慎度国远在千里之外,只怕太子届时是受不住的。”二皇子谭元晋站了出来,说道:“不若让儿臣前去慎度。”
封徵帝想了想便点头道:“若是你愿,慎度书信来后朕赐你百余精兵,让鸿胪寺卿跟着你,再挑选些人择日前往。”
“臣领旨。”
谢问渊却上前道:“陛下,鸿胪寺卿前日已告老还乡。”
封徵帝闻言这才恍然想起,现下鸿胪寺卿空缺,还未有人接任,他本来只是让谢问渊放手清理魏和朝的手脚,他哪里知道谢问渊竟然连礼部尚书的把柄也抓到了......
现下礼部人人皆惊,一个个都忙着辞官还乡,就怕这位谢大人手中的刀突然落下。
不过倒是心头有鬼之人才会如此,要是坦荡倒也不用惧怕谢问渊。
“总归还有人懂得慎度国语吧?”
“鸿胪寺卿离开后,鸿胪寺便无人会了。”
封徵帝皱眉:“那当如何?”
太子闻言,上前一步道:“我听闻谢大人年幼时与谢老将军曾出使慎度半年,想来以谢大人之天资,应当是学得了慎度话的。”
谢问渊微微笑道:“太子谬赞了,当年太过年幼,那些东西早就记不清了,不过我倒是知道有一人会说慎度语。”
“谁?”
“工部水司丞令狐情。”
封徵帝自然是知道令狐情是谁的,“他现在何处?”
工部尚书上前道:“前月上任后,下官便令其到杭州采买运粮船,应当近日便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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