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等了一夜的钟岐云问道:“我生怕那谭元雍一口气不接就去了,然后宫中那些人对你不利。”
虽然心里明白,如今已经没人动得谢问渊了,但他还是怕。
靠着钟岐云怀中,谢问渊笑道:“无事,皇上旧疾复发,现下已经好了许多,你且放心,以后都不会有事了。”
侧首吻了吻谢问渊的面颊,钟岐云点了头:“那昨日你一夜未睡?就守着谭元雍了?”
谢问
渊点头:“皇帝病情不稳,臣子哪个敢睡?”说到这里,他望了望钟岐云,道:“你也没睡?”
钟岐云笑了笑:“我的心上人没在,我哪里睡得着?”
谢问渊摇头一笑,正欲再说些话,马车就忽而停了下来,估摸着时间都知道还未到丞相府,谢问渊听到赶车的侍从与人说话便开口问道:“怎么了?”
那侍从听得问话连忙回道:“大人,正巧碰见了大将军府上的谢生小哥,他说是给老将军送信给您。”
“那你令他直接把信给我吧。”
“是。”
谢生也是听到了谢问渊声音的,还不待侍从多说,就连忙将信递了上来,送到了谢问渊手中。
谢问渊打开书信扫视了一眼,便将他放到了马车矮柜上。
钟岐云自然而然地将谢问渊搂进怀里,问道:“老将军找你有事?”
谢问渊点头:“他令我晚些时候去将军府一遭。”
“啊?那今日莫不是就只有我一人吃晚膳了?”
谢问渊望了望钟岐云,意味不明地说道:“自己吃晚膳?这般说,你不愿与我一同去?”
钟岐云听得一愣,随后立即就明白了谢问渊的意思,喜道:“那自然是想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 第196章
因从西北赶回京兆,足足二十来日的长途跋涉,到底还是折腾。皇帝前日就已准了几日假日,谢问渊这一国丞相才得以休沐赋闲。
从宫门那处回到丞相府时不过卯时,一夜未眠的两人随意换洗一遭就回了屋中歇息。
九月,京兆的秋风渐起,不比夏日的闷燥,九月的天气正是京兆舒爽的时候。不凉不热,秋风宜人。
数月的征战颠簸,无一日平稳,直到今日躺在这梨花木大床上,才算是真正回了家,平静安稳了下来。
秋风轻抚,盖着轻薄保暖的蚕丝被,两人拥在一处难得沉眠。等再次睁眼早就过了午时,日头也已经渐渐西斜了。
“咱们几时去将军府?”
“戌时。”
两人都未起身,只依偎在一处说着话。
“那还有三个时辰呢......”钟岐云说到这处忽而笑了起来:“问渊,你说谢老将军若是瞧见你我二人一同前去,会不会不许我踏进将军府?”
瞥了眼钟岐云,谢问渊唇角微扬,“这就不知了。”
钟岐云微微沉思片刻,忽而道:“想来今日老将军特意书信予你请你回将军府,必是有事要与你说道的,这般的话,待会儿不若你先去将军府吧。”
“怎么/?听你这意思,是不想去了?”
“不不不,自然是要去的,只是晚你半个时辰,有些东西我得先去准备准备。”
“哦?”谢问渊眉头微挑,细细瞧着钟岐云笑眯眯的模样,心知钟岐云心头有盘算,他也不再多问,只说道:“既如此,我便早些过去。”
本就面对面侧躺着,钟岐云瞧着谢问渊微挑的眉眼,眉目清朗,暗沉的眸色中有些点点笑意,他实在是耐不住就凑近亲了亲谢问渊的眉眼,“问渊......”
“怎么?”
钟岐云又凑近了些,手揽住了谢问渊的腰将人往怀中带,他抿了抿嘴唇,轻声道:“今日咱们应当不会在将军府留宿吧?”
“自然不会。”
“那......能否稍微早些回府?”
极近的距离下,钟岐云带着一丝喑哑的声音正好落在耳畔,谢问
渊眼眸一颤,刹时便明了钟岐云意思。
“......”
“问渊?”
谢问渊微微侧过头,半晌才说道:“可以起身了,此前没吃些东西垫着,现下倒是有些饿了。”
只是以往若是这般说,钟岐云必定会立马松手赶去张罗饭菜,但今日钟岐云却依旧紧紧的搂着他,未曾松开一分。
目光一直放着谢问渊身上,自然是瞧见了谢问渊那一分的不自在,这副不同于往日那样波澜不惊的模样,实在是让钟岐云爱到了极点。
心跳得更快了,钟岐云近乎贪婪地望着谢问渊,哑声道:“我也饿了......”
话音落下,谢问渊一顿,转而笑着与钟岐云对视,道:“即是这般,那更当起身才是。”
“这......我这哪里是吃饭能填饱的啊,是要你......”只不过钟岐云话还未说完,便被谢问渊捂住了嘴。
谢问渊心下明了这般若是再说下去,只怕钟岐云这会儿便不愿松手了......
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应你便是......”
手掌附到谢问渊手背上,钟岐云乐道:“好。”
因为时辰不早不晚,两人便随意吃了些饭菜,只是饭还未吃完,府外前来拜会谢问渊、恭祝谢丞相立大功的官员几乎都要堵住丞相府的大门了。
“这些人不知你昨日一夜未眠,不知你在战场数月又跋涉多日需得休养几日吗?这般蜂拥而来,莫不是讨人嫌?”
吃饭的间隙,钟岐云听着曹管家提及的来访人,咂舌:“这都得有三十余人了吧?若是都见,得到甚么时候?”
“自然不会都见的。”谢问渊道:“有些人因为身份特殊眼下是见不得的,比如那燕北侯的长子,而有的譬如京兆府尹确实可以不见。”
“这么说,还是有些许需得见上一见?”
“自然,虽说如今我倒也不必顾及旁的甚么了,但到底身在这官场之上,有些利弊还是需得权衡的。”
钟岐云点头,这一点从商都尚且要顾及,更何况是做官了。
“我正好有些事要到乘风驿一遭,需得离开一会儿,若是回来晚,我便径直去将军府了。”
谢问渊点头,钟岐云去西北多
月,虽有何敏清、刘望才、杨香冬等人顶着,但他那偌大的钟家产业更是积攒了不少事需得他这个东家亲自料理。
所以吃过饭后,钟岐云便离了丞相府,谢问渊便去了府上正厅,与于连桥、纪行晏、冯评等人碰面寒嘘,并细细说了些国中要事。
等事情说完议妥,已然酉时中了,将几人送出府后,曹管家就递来乘风驿中小厮送来的信。
钟岐云在信中言明有些事还未办妥,咱不回府。
谢问渊看过信后,便予曹管家说道:“时辰也不早了,烦请曹管家令人给将军府送个信,再让小厮备上车马去将军府吧。”
“是。”
谢问渊赶到将军府时,且才踏进门,一身劲装的谢问灼和蒋虎品、章洪三人便赶了过来。
瞧着三人面色红润,发梢汗湿的模样,谢问渊微微一笑:“伤且才好,便已经校练起来了?倒是不怕留些病根子。”
谢问灼闻言有些赧然的抓了抓头发,说道:“实在歇得太久,坐不住了,再说,若是要不练练腿脚都不灵便了。”
“大人,乘此机会,不若您指点咱们几招,与我三个过一回手?”在战场上,蒋虎品数次亲眼瞧见谢问渊那一身武艺,早就向与其切磋一二,只奈何在战场之上不好提及,今日听得谢丞相要来将军府,他可是硬着头皮守到了这会儿啊。
“是啊,我也多年未曾与大人比试过了。”昨日升任为四品卫将军,如今正在谢家麾下。
一旁的谢问灼听得这些,亦是兴致勃勃、跃跃欲试,“既然这样,那不若咱们立刻去往教习场......”
“都已是十九的年岁了,怎地还是这般鲁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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